“起床了!”小春拍着通信兵的屁股,小春起得很早,一有任务他就会这样,为的是能更主动的去了解一些情况,搜集战地情况是他所在行的事。
通信兵想不明白小春为什么如此的早,进基地以后都是睡得太阳照屁股了才起床的:“哥,天还早呢,离天亮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再不起来,就得让人砍了。”小春拿着枪顶着通信兵的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通信兵刷的跳起来,用最短的时间把衣服和装备弄到身上,因为他相信小春会开枪,他亲眼看到小春杀过人,而且是碎尸万段的那种。
当然,他是不怕小春开枪的,因为他是他唯一的通信兵,他需要他的协助。
之所以他会把装备全弄在身上是因为他从没有见过小春这么严肃过,过分的严肃。
他知道小春过份的严肃是一种不好的感觉,必须得尊从小春的命令。
通信兵弄好后,对着话筒敲击,之后他点点头微微笑。
小春把枪扔给通信兵,不屑一切的眼神让通信兵吓得脚都软了。
小春把食指放在嘴前,通信兵明白小春的手势,轻轻的拉上枪栓,子弹上膛。
在小春把枪丢给他的第二天,他就知道怎样先做一个战斗人员,然后才是一个合格的通信兵。
他们猫着腰,贴着墙脚躲着照明灯,消失在黑夜中。
除了哨兵,其它人都在睡觉,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干嘛,连通信兵也不知道小春在干嘛。
自己跟着,不仅仅是因为小春是自己的指挥官,服从军令是他的职责所在。
他从来不问对与错,就像小春在他面前杀人或做任何事,他能做的只能是在边上站着,承受着,然后等着下个命令的到来。
最后,自己跟着小春慢慢的变得邪恶,而且是无法阻止的进化,人性慢慢从身体里流出,像脓一样流过肌肤让人觉得恶心。
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恶心,但事情往往总是向着一种真理进去,当你进入一个环境,如果你改变不了环境,那就去改变自己适应环境带给你的恩赐。
人,似乎总是在为自己找借口,逃避,推卸,把一切不利于自己的东西都阻挡在身体以外。
而他从来不找借口,为的是不让自己在若干年后在悔恨中度日,既使是直面死亡。
黑夜中似乎路也不算是路,像踏在空中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通信兵没看路,撞上小春,冰冷的枪口对着他脑门,一身的汗啊。
“靠。”用通信兵的话来说,唉,已不是第一次撞上小春的枪口了,九命猫妖都不够杀。
不过这种情况见得多,也见怪不怪,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小春居然扣动板机,但枪没响。
枪栓撞击的声音在静寂的黑夜特别的锐利,像光一样剌痛着通信兵。
他脑子里除了死去,没有别的东西存在,爸爸妈妈,未来什么都不存在。
或许,或者……
或许,或许,太多的可能性,只怪自己没长记性。
本该第一次的时候就会改,也不致于在这次小春会开枪,人啊,浑浑噩噩的一生始终会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