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晨轻轻抚摸着她柔嫩白皙的脸颊。“相信我们的爱情好不好,我们会在一起的,有没有灏灏我都无所谓,都不能改变我爱你的决定。”
“这样好吗……”
韦晨霸道的封上了她的唇,封住了她的疑问。久违的甜蜜让两人忘情的再次掉入深渊,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
“苏澈……”
“干嘛?你有话对我说吗?”
苏澈看着旁边喂着小苏灏吃饭的许筱若有所思,这几天总感觉她不对劲,像有什么话说一样。
“嗯……没事,只是想问你吃没吃饱?”
苏澈点点头,灿烂一笑。“你还担心我吃不吃的饱啊,放心,我做鬼也会做饱死鬼的。”
许筱僵硬的轻笑,到嘴的话又再次咽进喉咙。
“如果你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忙解决。”
许筱看着苏澈,真的无从说起,他总是这么让他愧疚,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跟韦晨走,可是她终不忍跟他开口,放在抽屉的离婚协议书……
“整天闲着别想多了,有空带着灏灏到画廊帮帮忙。”
许筱呆呆的点点头。
喂小苏灏吃完饭,又给他洗完澡,许筱一把抱起差不多晕呼呼的小苏灏回他的小房哄他睡觉。
苏澈听着小房里唱着摇篮曲的声音,心里一阵温暖,仿佛让他再次回到了那个充满栀子花香的村庄。
静静的房里,苏澈从口袋搜出一条铂金的项链,放到嘴边吻了吻,又放进精致的包装盒,拉开许筱的小抽屉,准备给她一份惊喜,却无意看到了一份写着“离婚协议书”的合同,右下角还签上了许筱的亲笔字迹,苏澈拿着项链盒的手抖了一下,充忙关上抽屉坐回床上,把项链盒压在了枕头下,满腹的心伤……
许筱看着天空中飘着的延棉阴雨,想起了那句“无边丝雨细如愁”,她现在的愁绪真的就像这飘零的雨丝,忐忑惶恐。
韦晨说今天就和她离开,他会在天海公园的喷水池旁等她。这是多少日子梦寐以求的愿望啊,她真的不能再辜负那个如阳光般深爱自己的男人了,就算搭上自己现在的所有……
她拿出纸笔写了一封长长的道别信,看了看旁边自己玩的非常高兴的儿子,心里在向他和苏澈道了一千次歉、一万次歉……
许筱抱着儿子小苏灏到麦当劳,让他吃了个饱,又带着他去坐了他喜欢的旋转木马,让他玩高兴了才又抱着他到苏澈的画廊。
小苏灏一到画廊就爬到苏澈的身上撒娇。
“爸爸,爸爸,妈妈今天好好,带灏灏吃麦当劳,还坐马马。”
小苏灏普通的一句话让许筱差点流出眼泪,她真的不是一位好母亲。
苏澈看了看满天阴雨的外面,皱了皱眉头,心里悬了起来。“灏灏乖,妈妈就会每天带着灏灏出去玩的。”
小苏灏开心的点点头。
许筱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时间不多了,她必须找个借口离开,不然她精心策划的勇气和决心都得功亏一篑。
“苏澈……我,刚才一个以前的朋友打电话我,要我出去下的。”
真的来了吗?苏澈一脸忧郁。“是哪里的朋友?”
许筱搔了搔头。“嗯……就是以前的朋友……”
“现在下着雨诶?还要去吗?”
“约好的,一定要去……”许筱发现自己说话声音都不禁大了许多,她努力压制自己平静。“你先带着灏灏,我去见朋友。”
“妈妈,妈妈,快点回来哦,灏灏会想妈妈的。”
许筱拿着伞走到门边,小苏灏奶声奶气的的声音让她背脊一疆,她没有回过头看身后的不是父子却比父子更亲的一大一小,义无反顾的走向了雨中。
喷水池旁,韦晨一手撑着伞,一手伸出伞外,享受着细雨落入手心的冰凉感。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待会她就会来了,他期盼多久的日子,真的离他不远了,他再也受不了与她分离的日子,以后他每天都要和她腻在一起,一起做饭、一起拖地……
雨中的天海公园,没有路人,只有他,站在那里,等他的爱归来。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个宁静的雨天,他拿出手机,原来是家里打来的,他毫不犹豫的挂掉了手机。可能家里知道他要离开吧,手机再度响起,韦晨烦躁的按下接通键。
“喂……有什么事快说。”
电话那头传来韦妈妈一阵哭泣的声音。“晨晨,你的爸爸……呜呜呜……
韦晨心头一阵慌乱。“我爸怎么了?”
“你爸他……刚才病发过世了……呜呜呜……”
伞滑落在地,韦晨呆住了,他看着细雨延棉的天空,难道这真的是老天也阻拦他吗?
雨水飘进他的眼眸,让他睁不开眼来,他不知道混合着这雨水的到底是泪水,还只是这细如丝愁的雨滴?
等许筱来到喷水池,那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把墨色的伞代表他来过。他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她了吗?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勇气……他终是当成了儿戏吗?
她终于经受不住打击,丢掉伞,蹲在雨中伤心的哭起来……
她终于明白被人推开放弃是什么滋味了,那是心在滴血绞痛的滋味啊……
真的是天意弄人……还是风水轮流转呢?
直到在她哭不出声时,终于体力透支昏倒在斑驳的雨中。
一把伞挡住了飘往她身上的雨水,苏澈心疼的背起她,任由风雨打在脸上生疼,慢慢走向回家的路。
“韦晨……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许筱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家,回到了原点。
“你醒了……”苏澈微笑着看向她,从她额上取下冰袋,摸了摸。“还好退烧了,坐起来喝点姜茶吧!”
许筱端着手中冒着源源热气的茶杯,心里如暖流涌过,她感激的勾起一抹微笑。“苏澈,谢谢你。”
苏澈但笑不语,只是摇摇头。“找不到路了,一定要记得回家的路,我和灏灏在家一直等着你。”
许筱放下茶杯,一把搂住苏澈轻轻哭泣起来。
苏澈知道她心里的痛,虽然不知道她和韦晨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真的能懂她。他现在看开了,只要她活的开心,无论在她身边的是谁,只要她开心,他都不在乎,都可以深深的祝福。
苏澈轻轻抚着她的背,想抚平她心里的痛楚。“他的爸爸逝世了,所以他可能没有赴约。”
许筱一僵,心里更加酸涩。兜兜转转几年,还是回到原点,可是她已经萌动的心真的不能平静,她可以原谅他的。
门叮铃响起。苏澈和许筱同时看向房外,苏澈放开许筱让她躺好,走出门外。
门被拉开,苏澈有点意外来人。
“你是……韦阿姨。”
“小苏,能让我进去说吗?”
苏澈点点头。
“韦阿姨随便坐。”苏澈客气的招呼着,又递过一杯热茶。
两人相对而坐,苏澈笑了笑。“韦阿姨来寒舍,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韦妈妈苦涩一笑。“晨晨的爸爸突然走了,他临终前的愿望也没有完成,我想……”
“韦阿姨有话直说吧。”苏澈看着比起几年前现在一脸风霜的女人,没有说太狠的话。
“他爸生前一直想见见灏灏,想灏灏入韦家的祖谱,马上就要出丧了,我不说入祖谱的事,那个来日方长,以后韦家的产业也是留给灏灏的,现在我只想求你们能不能让灏灏见他爷爷一面如何?”
苏澈把玩着指甲,听到韦妈妈这样一说,错愕的抬头看向韦妈妈。
“阿姨,我敬你是长辈,很尊重你,但你们韦家也要尊重一下我苏澈妻子的人格。当初是你们把她拒之门外的,现在为何又哀求着孩子去你们韦家?你们韦家的财产灏灏一分也不会要,请你离开。”
韦妈妈看苏澈下了逐客令,渐渐爬上皱纹的脸上盈满泪水。
“小苏,就算是阿姨求你了好不好,让灏灏见他爷爷一面,不然他爷爷死不瞑目啊……”
苏澈一脸不忍,但他实在不想看到孩子和韦家有任何联系。
“爸爸,爸爸,我口渴。”
正在这时,一身睡衣的小苏灏自己从他的小房里走了出来。
“灏灏睡醒了呀!”苏澈走过去一脸宠溺的抱起小苏灏。
“灏灏口渴。”
韦妈妈连忙倒了一杯温茶递给苏澈,苏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半响,等小苏灏喝完茶,苏澈淡淡的开口。“你先回去吧,待会我们一家都会去参加丧礼的。”
韦妈妈感激的看向苏澈。“谢谢你小苏,那我先走了。
韦妈妈宠爱的摸了摸小苏灏柔软的发丝。“灏灏,奶奶先走了。”
“奶奶再见。”
韦妈妈欣慰的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了。
许筱从房里走了出来。
“妈妈,妈妈,你好了吗?”小苏灏贴心的看着许筱。
许筱抱过小苏灏,亲了亲他胖嘟嘟的小脸。“妈妈没事。”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苏澈担忧的问道。
许筱点点头。“放心,我没事。
韦起民的丧礼,许筱和苏澈带着小苏灏双双到场。许筱再次看到了让她眼眸都痛的男子,他的脸上憔悴了很多,眼框红红的,新生的胡须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出一份放荡不羁的颓败。
他怔怔的盯着许筱,有千万句话想对她说,却奈何没有给他机会。
小苏灏看见韦晨,亲密的喊他。“叔叔,灏灏在这里,叔叔。”
韦晨笑着点点头,一把抱起小苏灏,宠腻的揪客揪他胖嘟嘟的小脸。“灏灏想叔叔了?”
小苏灏乖乖的点头。“叔叔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去看灏灏?”
“因为叔叔忙嘛,叔叔带你去看爷爷好不好?”
小苏灏纳闷。“爷爷在哪里?”
韦晨抱着小苏灏边走边说。“爷爷睡着了,我们偷偷的去看一下他好不好?不要吵醒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