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日子过着。
两人开始聊天
瞬间,蓝馨得意洋洋地俯视他,紧接着像发现猎物的女豹般眼冒精光,双手掐住霍小宝的脖子。
“干什么……”
霍小宝以为她开玩笑,但醉意下她手劲很强。
“喂、喂!”
他想说“住手”,却发不出声,只是窒息地咳着。
蓝馨的指头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用力,霍小宝感觉就要断气似的,只见蓝馨的眼睛似火一般燃烧着。
她打算干什么?他不明白蓝馨的心,只是突然害怕地掰开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他剧烈地咳着,喘一口大气后嘀咕着。
“差点死掉哩!”
“对,我想杀死你。”蓝馨冷冷地说。
慢慢的追溯记忆的同时,霍小宝缓动四肢,手脚膝盖都没有发现异常。再看看灯笼,想起这是可以眺望湖景的一个房间,这时,蓝馨翻身靠了过来。
“好厉害……”
以前这个说法是指做爱时蓝馨的激情模样,现在却是霍小宝自身的体验。
“差点死掉了呢!”
蓝馨点点头。
“明白我说的好可怕了吧!”
是这种感觉勾起了霍小宝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回忆,他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个女人。
那是年轻的时候,有着年青的许多权力、精力、憧憬,对未来的选择。在那样的年代里,他碰上了云,那是一个有才华,同时又极其美丽极具性媚力的女人,云的美丽及其才智,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虽然在一开始她拒绝了他的追求,因为云的身边一直不缺乏优秀的男人,霍小宝并不见得有多么出众,但他年轻,有锲而不舍的信心和毅力,他一直紧追不舍。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他拿着伞,一直等到云从办公室出来,也许是可怜他,也许是感激他,总之,那个晚上,云跟着霍小宝走进了旅馆的房间。
霍小宝拿出浑身解数,想着以往和女人做的种种经验,一齐用到了云的身上,那天晚上,云的声音从低吟到尖叫,到哭喊,一直没有停过,他们几乎做了一通宵,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用润滑剂,云都直喊痛,他们就象一对充满欲的野兽,疯狂地做着。
从床上滚到地板上,从浴池到沙发,云走到哪里,霍小宝就追到哪里,就在哪里做,整个房间都充满了x欲的味道。那天晚上,霍小宝就如同疯了一样,云也彻底地解放了自己,从美丽的淑女,到银荡的妖妇,角色在一夜之间转变。
也是因为有了那一个疯狂的夜晚,云成了他的情妇,只是,并没有维持多久,云美丽,也很清醒,理智,在一次x爱完结之后,她横躺床上,一动也不动。霍小宝俯下身去吻她****的,光洁的全身,“好可怕啊!”突然从云的嘴里吐出这一句幽幽的话。
“什么?”年青的霍小宝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只是觉得很奇怪,做得这么满足,这么快乐和幸福,还可怕什么呢?云没有再说什么,也许她觉得霍小宝不会懂,是的,那时霍小宝真的不懂,只有爱上一个人,深切地,执着地爱上一个人,爱得快要失去理智,快要失去一切控制感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念头,也许,那时的霍小宝只是贪图云的才华和肉体,并没有从内心深处去爱她。所以体会不到那时云的心情。
所以,在那之后不久,云突然提出要出国,“为什么?”霍小宝不解地问,云没有回答,只说,或许以后你会明白。
现在,他慢慢开始理解了。
第二天早上,霍小宝忽然醒来,蓝馨躺在他的臂弯,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姿式。
“你看。”他推醒蓝馨。
窗外,天已经完全放晴,阳光照在新雪上,反光眩目。
昨晚在知道回不去后,和蓝馨陷在激情里,此刻这美丽的自然风景看来宛如另一个世界般。
两人就这么看得入迷。女招待来说:“道路已经没问题了。”
昨晚是那么担心交通中断,一心想要回去,现在听说公路开通没问题了,反而不想回去,甚至希望交通能一直封锁回不去才好。
这种心情的摇摆不定,是因为知道将要回去时袭上全身的现实忧郁而来的。
现在回到大连,是要参加会议吗?不参加的话是下午再去吗?还有,该跟太太怎么解释?蓝馨回去以后的麻烦更大,她没参加婚礼,外宿不归,该怎么跟她先生说?
彼此都知道那份忧郁,却不想触及,是因为太明白事情的重大。
茫然中,八点才开始吃早饭,九点离开旅馆,搭计程车到山下的车站,转搭电车,回到大连时应已接近中午。
会议当然赶不上,所以霍小宝在上车前打过电话,说感冒请假,但是没跟太太联络。蓝馨也一样,无意一早打电话回家。
十一点半时到达,他们舍不得马上分手,先到附近的面店吃午饭,出来时已经十二点多。
现在直接去公司,还算上午请假而已,但要不要去,霍小宝不知所从。
“你怎么样……”
“你呢?”
蓝馨也有点心虚,霍小宝终于下定决心。
“到嘉兴苑去吧!”
现在还到两人爱的小屋耽搁不归,情况会更加恶化。霍小宝明知仍问“好不好?”蓝馨迫不及待地点头。
他们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虽然不是远行,但旅游归来的安适感和轻微的疲累,让人直接倒在床上,在熟悉的床上肌肤相亲,心境无端地平和下来,一起沉沉入睡。
不知谁先醒来,下午三点,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关上窗帘的房间里暗黝黝的,相依相偎中再度燃起欲望,但不像昨夜那样激情。忘记公司,忘记家庭,就是为了忘记这些,他们耗尽仅余的力气陷溺到快乐中,昏昏睡去。
再次睁眼已过下午六点,外面已经天黑。蓝馨弄些简单的晚餐,两人对饮啤酒。
两人不时看着电视闲聊,却一句不提重要的回家之事,吃完饭,两人又自然而然地贴在一起。
并没有积极的做爱,只是互相抚摸戏耍为乐,无日无夜的逸乐时光一径消逝,必须回家的念头不时闪过脑中。
十点了,霍小宝有些尿意,上完厕所回来。
“怎么样?”
蓝馨立刻明白是问回家的事。
“你呢?”
“我是想留下不走,但还是不能不回去吧!”
到这个时候,霍小宝仍不愿表现出是自己在催促她回家的。
对持续耽溺在爱情极限的两人来说,没有比别离更难过寂寞的事了。
蓝馨表情有些苍白地梳理着头发。她洗澡化妆,也消除不了和男人欢爱的余味。霍小宝也一样,即使穿戴整齐,x爱之后的倦怠仍沉浸全身之中。
终于准备完毕,蓝馨穿好黑色高领毛衣、酒红色短大衣。正在戴上灰色帽子。
瞬间,霍小宝抱住蓝馨。
此刻他无话可说,只想一直用力紧抱她。
万一她先生发火痛骂她甚至打她,也希望她没事。度过这个难关后,希望还能再次相会。
蓝馨像是察知了霍小宝的心思:
“走吧……”
她像下定决心,但马上就害怕地别过脸去,眼中含满了泪水。
还是感到不安吗?霍小宝掏出手帕为她拭泪。
“有事的话打电话给我,我今晚一直会为你醒着。”
霍小宝回家后也有难题等着,向来宽容的太太也许会生气,但或许不会闹大,霍小宝打算遵守和蓝馨的约定。
“我不会只让你一个人难过……”
这句话让蓝馨稍微安心,她恢复了平静,戴上帽子,四目交接,点点头后出门。
十点多了,公寓走廓一片静寂,外面放着一个纸箱,他们经过纸箱,坐电梯下楼,走出公寓。
如果同坐一辆车就又会离不开,于是各叫一部车,等车时彼此紧握双手。
“我都明白……”
蓝馨点点头,先上了车,目送汽车尾灯渐去渐远,霍小宝知道漫长奢华的x爱盛宴终于结束了,他闭上了眼睛。
季节的更替为人带来种种变化,尤其是冬春之交时,万物精气充塞天地之间,为人们的身心也带来影响。
事实上,从二月到三月间,霍小宝身旁发生了好几件意想不到的事。
其中之一,是大他一岁同时进公司也颇崭露头角的王家平,因肺癌住院。
王家平在去年底才突然由总公司调到子公司马龙,意志已够消沉,对他来说简直是双重打击,幸好发现得早,立刻动了手术,病情暂时稳定下来。
霍小宝想去看他,但王家平家里希望缓一缓,也就没去。
王家平病发是因体力被春天精气吸尽的结果吗?他刚被摒除在总公司主流之外就病倒下来,可见人事对他也有一定的影响。
当然,这并不是王家平致病的直接原因,可是因为太多人都是在失掉职位、没有工作后发病,因此也不能说完全无关。
不论如何,同年龄的人病倒,难免对自己是否也到了那种百病将起的年纪而感到不安。幸好,霍小宝身体现在没有特别不对的地方,倒是和蓝馨的关系愈发走到进退两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