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卫兰问:“周桀升,你不想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们,一起参加参加什么活动吗?”
周桀升说:“好啊,有空的时候。”
卫兰喊:“总是这么拖延着,什么时候大家才都空了呢?还是你根本不想把我介绍给他们?”
周桀升觉得好烦哪:“你不要想太多啦,没有这么复杂的哦。只是要凑到大家一起有空的时候真的不容易。”
于是,周桀升便在卫兰的督促下给他的朋友们一个一个打电话,终于约定了时间地点事件内容,卫兰拎拎衣襟,打算正式开始溶入他的世界。
不能说卫兰不是处心积虑的。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改变到何种地步,都是心甘情愿的。那总也需要一个目标,一些力量的支持。卫兰可以为周桀升描眉画眼,可以为周桀升方寸大乱。但是周桀升能给自己什么呢?
连和他的朋友们的约会都仿佛是她乞求而来的。若你并不情愿,我们又何必强行拖曳?卫兰这么想着,便觉得特别泄气。原本为周六的六人晚餐以及餐后的舞场狂欢想要好好筹划。添件新衣,做个脸容,这些细节全都无趣地撂在了一边。卫兰想,一个男人若是跟你在一起时,都意兴阑珊无精打采,那他怎么会准备好和你共有同一个未来?
周六的早上,卫兰很早就醒了,赖在自己的被窝里看小说。她不是没有期盼的,她多希望看见那个男人衣着光鲜地立在门口,邀约她一同度过周末。赖到下午四点钟,卫兰起来狼吞虎咽掉一包泡面。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卫兰颇觉惊讶。一个曾经吹贪可破,凡事必当积极应对的新时代女子,竟然为一个男人蹉跎成这样。她愤愤拿起电话机给周桀升打电话,那头是比她还慵懒的声音:“昨晚实况足球玩到早晨七点半,实在起不来啊。”
卫兰问:“周桀升,你家在哪里?几楼几号几零几?”
卫兰是第一次去他家,却觉得以后再也不想染指半分。一个单身男人的家,你可以想象成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卫兰难以想象一个外表光鲜的男子,私生活却惊人地邋遢和随便。屋子里黑乎乎的,周桀升还是蒙在被子里睡,卫兰几乎不想拉开被子跟他说话。她无法忍受周精致变成了周眼屎。
卫兰收拾了几件衣服,拿到卫生间准备去洗。水龙头却拧不出水来了。卫兰叫:“怎么没有水啊。”周桀升含含糊糊地说:“好像忘记交水费了,停了好几天了。”卫兰叫:“也就是说,这些天你都不用洗漱的啊?”周桀升说:“早上早点去公司就好嘛。”卫兰无语了,把衣服随便一仍便准备走了。
周桀升的电话开始猛响,他关了静音,震动的声音让她心烦意乱。卫兰问:“为什么不接啊?”周桀升说:“不想接。”卫兰赌气地拿过电话说:“不方便的话我来帮你说。”电话那头却说:“对不起,您在我行的信用卡欠费金额逾期未交还,请速与我行联系……”卫兰气得把电话砸在他的脸上,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