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没碰过你。”
那个疯狂而平静的夜。
至今思起,心中都有几分怅然。
那夜她在酒吧贪杯,他见了,就带回下榻的酒店,哪知醉酒的她是他没见过的热情似火,对他上下其手,撩拔他的欲望,挑战他的底线……
两人滚在床上的时候,他本已刻意把那句戏言忘在脑后,可她却在半梦半醒间喊了句“哥哥”,他再没了心思,哪怕生理上的欲望再强,他也从她身上下来,系好衣服,为她盖好被子,冲个凉水澡,在窗边站到天亮……
他介怀当年无意间与迟华许下的那句诺言,可他却对她和别的男人上床反应过激……
他们没上过床。
她没有孩子。
迟叶的怒气一下降到冰点,心底流过一丝苦涩是为何?不该庆幸吗?庆幸她没怀上眼前这个人渣的孩子,庆幸她不用为了留下一个孩子而和爷爷闹翻…。。
可是她没有庆幸。
“留给你的女人用吧。”
冷冷地瞥了眼路浅手里她付过钱的袋子,越过路浅走进客厅。
路浅在原地愣了几秒,葡萄酒香在鼻尖绕了几绕,轰地脑子炸开一道白光,脚下已动起来……
迟叶猝不及防,人已被扑倒在沙发上……
“你说得对。”
她听见路浅低沉的嗓音。
迟华才是你哥,你不是我妹。
接下来,便是铺天盖地的吻…。。
那人的吻火热,趁迟叶愣神之际,灵巧的舌已钻进了她的口中,与她的舌抵死纠缠,他口中葡萄酒的醇香醉了她的心智,好似是那年,第一次喝下一杯纯葡萄酒…。。
“唔……”
迟叶吃痛的拧眉。
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专心点…。。”
耳边低语,他的声音喑哑,暗藏强烈的欲望。
迟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她清楚,路浅要什么。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想给。
迟叶从没遇见过,除他之外,另一个男人的吻,可以勾起她的欲望,浓浓的欲望。就像此时,她的手,已在他的挑逗下不自觉的揽上他的脖颈……
“嗯……”
娇媚的声音自她喉间泻出,那是点燃****的火苗,路浅再把持不住,伸进她衣里的大手熟练地挑开她内衣的暗扣……
欲,在寂静的夜疯涨……
叫醒迟叶肢体的,是坚持不懈的手机铃声。
“喂。”
迟叶闭着眼睛摸到,按下通话键。
“路学长,她有消息了。”
电话那边,一个女人平静地说。
这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SU,你打错电话了。”
“总……总经理!”
电话那头的声音极度惊恐,“这是路学长的号码啊……”
“嘟嘟……”
通话忽然中断,迟叶砸吧砸吧嘴,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继续蒙头大睡……
三秒之后,被子猛地掀起,迟叶不可思议地坐起身来,果然,身侧躺着个赤身裸体的人,男人!
迟叶清醒了。
那个男人也醒了。
单手撑着头,侧身躺在床上,一双桃花眼半眯着,仍看出睡眼朦胧。
“这次,你会记得吧。”
路浅醒了半天了。
昨夜的缠绵,他意犹未尽。
她不是第一次。
醒来看见干干净净的床单时,他心里还有几分失落。
她和某人有一个八年,怎么还会是完璧?
他早该想到。
可是心里仍是有些嫉妒某人。
因为她的紧致,令他欲罢不能。
他想通了所有环节。
那东西,是因为那晚。
可他想不通,自己的占有欲,什么时候强到在意一个女人的贞洁了?
迟叶已冷静了下来,拿过毯子遮在身上,她的身子实在令她看不下下去了。
得空瞥了眼路浅,他也好不到哪去。
昨夜,太疯狂。
像是沙漠中的人终于找到绿洲,拼命汲取水源。
她真的这么饥渴?
“我会吃药。”
这次,她的确不会忘记了。
尽管,心乱如麻。
可是天亮以后,她仍是天远的总经理,S市迟家唯一的继承人。
她必须淡定对待一切可以令林叶抓狂的事物。
毕竟,她不是林叶了。
洗过澡出来,路浅还未走。
“怎么?等着小费么?”
她极尽嘲讽的语气听在路浅耳中有丝丝不满。
他掀开薄毯,****身子走近迟叶,迟叶早已别过头去,尽管面上一副坦然,心却因为浓烈的男子气息而猛烈跳动。
路浅嘴角扬着笑,勾起迟叶的一缕湿答答的黑发,声音低沉魅惑:“你不知道早上男人的欲望最强么?你这样出来,不是在诱惑我吗?迟叶,你还真是饥渴啊……”
“路浅!”
迟叶知道路浅这厮在温柔乡里浪荡惯了,但如此****的话迟叶最听不入耳,情急之下去打他的手,却不想,右手才放下,便是一阵剧痛。
“嘶……”
迟叶咬牙倒吸一口凉气,左手搭上右臂,紧紧握住……
路浅眉头紧皱,亦握住迟叶伤胳膊。
“还会疼?”
迟叶握着胳膊静了会,摇摇头,额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去医院。”
“不用!”
迟叶断然拒绝。
她的伤势,她不想任何人知道。
“爷爷不会放心的。”
路浅清楚,迟叶有个犟脾气。他现下更清楚,迟叶的伤,比之前他问她的主治医生时说的病情更加严重了,他只能搬出爷爷……此时,他只要她不痛。
“路浅,帮我。”
许久,迟叶抬起头,声音因着疼痛有几分颤抖。
晨光穿过厚厚的窗幔,为这个黑暗的空间带来一丝光明,白色衬衫懒懒披在身上的男人穿过女人的胳膊,从女人背后拥住她,下巴正好放在女人的肩窝处。
“还疼么?”
他疼惜的问。
她摇摇头。
“迟叶……”
他轻唤她的名,“为什么信我?”
迟叶心中一咯噔,她自己也没想过这个答案。
酒吧里,她会让他送回家。
酒店里,她可以对他倾诉心事。
林家村,她把从未对别人讲过的童年讲给他听。
昨夜,他的一个吻就上了她的床……
她为什么从不防备他?
“因为你,不是敌人。”
迟叶转过脸,与他对视。
路浅怔住,放开迟叶,向后退了几步,忽地笑了,仍是那副纨绔子弟的嘴脸。
“迟叶,你哪有敌人。”
路浅拾起地上的西装抖抖想穿上,结果自西装里掉出一件黑色文胸,路浅只觉喉头干涸,昨夜的疯狂又在脑海,身下立即起了反应……
迟叶怔在原地,脑中亦是昨夜的她与他,****交织的身体在狭窄的布艺沙发上,衣物早就不知去向……
路浅把西装随意搭在肩头,走近愣着的迟叶,语气轻浮:“迟叶,我的活儿还不错吧……不如,做我的女人吧。”
迟叶白了他一眼,保持冷静的收拾地板上的衣物。
路浅轻笑了声,心中自然知道她不会答应,却不想她俯下身时,路浅听见她闷闷地却坚决的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