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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湘鄂西、湘鄂川黔根据地的开辟者(2)

当时,黔东敌情严重,贺龙让任弼时等稍事休息,即向南腰界出发。红六军团由于长途转战,成天打仗,部队只剩下3000多人,其中伤员300多人。贺龙及时调来红三军担架队,不少干部主动让出马匹,许多指战员为红六军团官兵扛枪背背包,相互亲如兄弟,感情极为融洽。

10月26日,红三军与红六军团共8000余人在南腰界召开胜利会师大会,任弼时代表中央宣读中央为红二、六军会师的贺电后,贺龙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说:六军团同志们到这里来,我们热烈欢迎,按理是应该休息的,但蒋介石不要我们休息,黔东根据地是新近开辟的,不很巩固,而新的根据地是在我们的脚板上。我们还得走,必须创造更大更可靠的根据地。这一讲话,生动具体,别有风趣,后来成为红二方面军传颂的佳话。

当天下午,任弼时代表中央在原红三军司令部里召开两军会议,由贺龙、夏曦、关向应、萧克、王震分别汇报情况后,根据贺龙的提议决定开展湘西攻势,创建和发展湘鄂川黔边苏区。同时,报经中央同意,红三军恢复红二军团番号,并成立红二军团总指挥部,贺龙任总指挥,任弼时任政委,关向应任副政委,统一指挥红二、六军团。鉴于夏曦在湘鄂西苏区所犯错误,拟报请中央免除他的党内职务,调任红六军团政治部主任。当时,由于红二军团急须加强党的思想政治工作,而红六军团又急须补充部队给养和安置伤病员,因此两军干部交流,一批政工人员调往红二军团,一些军事干部来到红六军团,互相取长补短。从此,红二军团恢复了党团组织,使部队出现了新的生机。

红二、六军团在南腰界会师前后,川军刘湘惊恐不安,飞电蒋介石调兵“进剿”。因此,红二、六军团除留下黔东独立师坚持斗争外,10月28日,贺龙、任弼时率领主力从南腰界出发,经酉阳离川,开展湘西攻势。

当天,驻守酉阳的川军旅长田冠武闻风堵截。贺龙以个人名义派人送信,叫他让出西南通道。田冠武慑于贺龙声威,果然照撤不误,使红二、六军团穿过川境,于11月7日攻占湖南永顺府城。

红二、六军团占据永顺府城,湖南当局急调湘西的3旅10团万余兵力尾追。为了诱敌深入,选择战机,贺龙率部空出县城,东出龙家寨,在十万坪丛林设伏迎敌。11月16日下午,当敌军龚仁杰、周燮卿两旅人马进入我十万坪伏击圈时,贺龙一声令下,红二军团从正面猛击龚旅,红六军团从侧翼向周旅发起攻击,两军官兵势如猛虎下山,打得敌人措手不及。经过两小时激战,歼敌两旅大部,击溃敌一旅又一团,俘虏敌参谋长以下2000余众,缴获长短枪2000余支,取得了两个军团会师后的首次胜利,史称“十万坪大捷”。

红军时期的贺龙。接着,红二、六军团挥师永顺,扫清残敌后,任弼时率领红六军团一部留守永顺,建立地方政权,筹建湘鄂川黔边苏区,贺龙率领红二、六军主力东下,发展湘西攻势战果。经沅陵攻占桃源包围常德,威逼长沙,威振三湘四水。在梧溪河一仗,又歼敌一团又两营。接着,回攻慈利,解放大庸。

这次湘西攻势,历时47天,战果辉煌。红二、六军团在贺龙的直接指挥下,歼敌两旅又一团,钳制了湘鄂敌军11个师约11万兵力,有力地策应了中央和红一方面军的战略转移,为创建和发展湘鄂川黔边新苏区奠定了基础。

1934年12月下旬,在任弼时的主持下,红二、六军团领导人在大庸丁家溶召开了决策会议。根据党中央的指示,正式撤销了夏曦中央分局书记的职务,并清算了他在湖鄂西苏区所犯的错误,确立了以任弼时、贺龙、关向应为核心的红二、六军领导核心,决定成立中共湘鄂川黔边省委和省革命委员会,以任弼时、关向应为省委正副书记,贺龙为省革命委员会主席和省军区司令员,任弼时兼政委。还组织了以贺龙为主席的湘鄂川黔军委分会,使他的军事才能得以充分发挥。

湘鄂川黔边省苏维埃革命委员会在大庸宣布成立后,先后建立了大庸、桑植、慈利、龙山、永保、郭亮等县和区乡红色政权,颁布了《没收和分配土地条例》,规定凡雇农、贫农等一切农村苦力,都可以从地主手中分配土地。与此同时,还在各级红色政权中成立了县区乡党的地方组织,发动群众,实行土地革命。

1935年4月,蒋介石调19个师20万兵力,分兵6个纵队向红二、六军团“围剿”。这时,红二、六军团决定,撤出省府塔卧,向鄂西北转移。途经桑植陈家河时,突然与敌五十八师第一七二旅遭遇。后经两小时激战,全歼敌军1个整旅,并将敌旅长杀死在阵地上。这一转移途中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广大指战员的士气。贺龙、任弼时果断决定乘胜反攻,回师追敌,打响了陈家河——桃子溪战役。由于红二、六军团紧密配合,协同作战,经过两天围攻,又取得了歼敌第五十八师师部和第一七四旅的全部胜利,并缴获大炮两门。这次战役,三天连打两个胜仗,是红二、六军团转移途中创造的奇迹,也是我军战史上光辉的范例。

据此,红二、六军团领导决定放弃北撤计划,继续在原地坚持斗争。6月,贺龙挥师包围宣恩城。待敌增援时,在忠堡歼敌第四十一师,并活捉敌纵队司令兼师长张振汉。8月,又在板栗园大战中,击毙敌第八十五师师长谢彬。这一连串的军事胜利,显示了红二、六军团会师后的强大威力,也体现了贺龙与任弼时亲密合作的集体智慧和军事才能,谱写了红二、六军团和湘鄂川黔边苏区的光辉历史。

红军反“围剿”胜利后,鉴于湘鄂国民党军已全面转入防御,为扩大红军影响,改善部队供给,贺龙率部东出,先后占领石门、澧州、津市、临澧等城,并扩大红军6000多人。贺龙还利用10年前他在这里当镇守使的各种关系,为红二、六军团捐资筹款,给部队官兵人人新做一套军服,还筹集了大批银元,购买了医药器械,添置了通讯设备,为我军尔后的斗争创造了有利条件。

贺龙率红二、六军团万里转战,从湘西到陕北期间,与张国焘分裂主义进行坚决斗争,胜利完成长征,维护了党的团结,保存了革命有生力量。

1935年9月,蒋介石调集了130个团共约30万兵力,对红二、六军团及湘鄂川黔边区再次发动大规模“围剿”。

9月29日,贺龙、任弼时从澧州、津市地区率部返回苏区途中,在石门县境内突然收到中革军委指示,部队向石阡、镇远、黄平地区转移。于是,贺、任迅速回师桑植,抓紧整理部队,做好转移前的一切准备。11月初,贺龙、任弼时、关向应在桑植刘家坪召开二、六军团师以上干部会议,决定除留下红十八师掩护主力部队转移外,重新组建红五师和红十六师,并将总部机关人员补入部队,总兵力1.7万多人。

11月19日,贺龙与任弼时、关向应等率领红二、六军团,从桑植刘家坪出发,开始长征。先后强渡澧水,突破沅江封锁线,于11月下旬进占新化、兰田、锡矿山等湘中地区。果然,敌军7个师闻风包抄而来,这时,贺龙两路分兵,挥师向东急进,迫使敌军19万部队跟着红二、六军团尾追。12月21日,我军在向东南方向急进几天之后贺龙、李达、关向应、任弼时、王震(前坐者)长征前在湘鄂川黔苏区的合影。,贺龙忽然挥师北进,使敌人不知所措。红二、六军团在芷江、冷水铺地区稍事休整后,1月9日进占贵州石阡地区。当时,本想在这里建立苏区,但因石阡给养不足,加上敌军逼进,贺龙迅速移师贵州黔西、大定、毕节地区,建立了川滇黔省苏维埃政府和县区乡红色政权。

红二、六军团在黔、大、毕地区搞得红红火火,气得蒋介石恼羞成怒。2月27日,他飞抵贵阳行营,即令顾祝同的5个纵队,从东西两路设防,妄图再次消灭这支红军主力。这时,善于打运动战的贺龙,率部进入乌蒙山区,使敌军摸不到红军的意图。但这次1个多月的迂回转战,也使红二、六军团经受了严峻的考验。贺龙脚上裂了一寸多长的口子,为照顾伤病员,他宁愿拄着拐杖行军,也要把马匹让给战士们骑,为红军官兵作出了表率。

这次乌蒙山迂回转战,使红二、六军团避开了强敌尾追,保存了革命实力,于1936年3月进抵盘县。这时朱德总司令电令红二、六军团渡江北上,与红四方面军会合。

确定北上的方针后,贺龙、任弼时、关向应等完全服从总部命令,并于3月31日率红二、六军团西行北进,沿途冲破滇军的层层防堵,向普渡河急进,于4月6日攻占寻甸。当时,由于滇军在元谋一线严密设防,贺龙妙用所长,摆出红二、六军团佯攻昆明的架势,并令一部进入昆明郊外。当敌军误认为红军围攻昆明,纷纷回撤部队增援时,贺龙命令红二、六军团乘机急速行军,以每天行军百里并占领一座县城的速度,很快在楚雄、镇南等县集结。当敌发觉受骗上当时,红二、六军团已于4月25日分别在石鼓和巨甸两处安全渡过了金沙江。到4月28日全军全部渡江西进。至此,贺龙用“声东击西”和大规模回旋战等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使蒋介石妄图歼灭二、六军团的阴谋完全破产。

5月1日,贺龙率领红二、六军团翻越海拔5300米的哈巴雪山,来到藏民僧侣集中的中甸县城。当时,由于敌人的造谣中伤,僧侣们惊恐不安。据此,贺龙与红二、六军团领导人一面严肃部队执行民族政策,保护寺庙;一面出示安民布告,说明红军“兴番灭蒋,为番民谋利益”。这些措施,很快感动了藏民。于是,当地喇嘛代表嘎拉古瓦带领头人,主动拜会红军领导人,并向贺龙献了哈达。贺龙热情相待,当即给活佛和八大老僧写信。次日,他亲率40名红军代表到归化寺回访活佛,受到“跳神仪式”的隆重欢迎。贺龙当即向活佛赠送了写有“兴盛番族”的锦缎,当作红军联络藏胞的珍品。当时,由于红二、六军团的给养十分困难,当地僧侣和商人富户在两天内为红军筹集了10万斤粮食,藏族人民在最困难时刻,极大地支援了红军。后来,当地藏民还选派翻译人员随红军北上,有的参加了红军。

5月5日,红二、六军团分左右两路纵队继续从中甸北上。贺龙、任弼时、关向应随左纵队行军,在沿途藏民的支援下,于6月下旬到达甘孜。23日,朱德在甘孜的蒲玉隆迎接右纵队萧克、王震后,7月1日又在甘孜的甘海子迎接贺、任、关,并请他们阅读了中共中央政治局两河口会议和毛儿盖会议的重要文件,还将张国焘另立中央、分裂党和分裂红军的活动告诉他们。贺龙看了文件,听了介绍,心里有了底。当天,中央军委电令红二、六军团组成红二方面军,以贺龙任总指挥,任弼时任政委,关向应任副政委。

7月2日,红二、四方面军在甘孜举行庆祝两支主力红军会师的盛大联欢会。贺龙看到会场贴有“欢迎善于打运动战的二、六军团”的标语,听到中央“在中国西北建立革命大本营”的贺电,感到莫大欣慰。在大会主席台上,贺龙恰好同张国焘一排相坐,当张即将起身讲话前,贺龙半开玩笑地对他说:“国焘啊,只讲团结,莫讲分裂。不然,小心老子打你黑枪!”其实,正如贺龙后来所说:“我哪敢打他的黑枪呢,但张国焘有些害怕,的确在会上不敢讲不团结的话。”

联欢后,贺龙与任弼时、关向应同朱德、刘伯承一道,与张国焘的分裂主义有策略地进行了坚决斗争。贺龙让任弼时、关向应、朱德、刘伯承与张国焘同住一栋两层楼的藏民楼上,为预防张国焘翻脸,免遭不测,贺龙亲自安排驻地警卫员,每人两支连发的驳壳枪,子弹充足,警惕万一。同时,他命令红二方面军将张国焘发给的《干部必读》手册,统统收藏起来,不准下发,并且指示部队提高警惕,谨防上当。但在会议上,贺龙对张国焘并不冒火,而是向他要人要枪,并将罗炳辉的红三十二军编入了红二方面军。

1936年7月7日,红二、四方面军从甘孜北上,贺龙率红二方面军为后卫,向甘孜向哈达铺前进。由于气候恶劣,粮食奇缺,数百成千的红军战士饿死路旁。

为了战胜这次人类难以忍受的艰难困苦,贺龙与方面军领导人身体力行,用言传身教鼓励官兵克服困难,坚持北上。贺龙除经常在沼泽地钓鱼照顾伤病员外,还将自己的马匹献给后勤部,杀掉后分给伤病员渡过难关。经过两个月的艰苦行军,二方面军终于通过了草地,于1936年9月1日到达哈达铺。

红二方面军刚刚走出草地,部队尚未休整,党中央为开创新局面,便令红二、四方面军向陕甘地区的成县、徽县一线挺进。贺龙服从中央命令,奉命打开成县,参加“静(宁)、会(宁)战役”。但张国焘阳奉阴违,红四方面军突然西撤,使红二方面军在即将完成长征前夕蒙受了很大损失。

“静会战役”后,贺龙于10月初率领红二方面军渡过渭水,越过西(安)兰(州)大道,10月22日在甘肃会宁县将台堡与红一方面军胜利会师。虽然在静会战役中刚损失了一个团,但部队实力仍有1.1万多人,得到了毛泽东和周恩来的称赞。

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发生后,贺龙为策应张学良、杨虎城的爱国壮举,防止国民党亲日派进攻,曾率领红二方面军从德洪南下陕西。当时,杨虎城出于对红军领导人的敬仰,曾派人到红二方面军邀请贺龙赴西安研究捉蒋善后事宜。贺龙报经中央同意,曾秘密轻装前往西安,与张、杨接触磋商,他传达了中央关于和平解决西安事变的指示。

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贺龙移师陕西富平整训部队。次年3月27日,赴保安参加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批判张国焘的分裂主义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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