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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横刀立马大将军(1)

彭德怀早年入湘军,在军中结交革命同道,秘密组织“救贫会”,与封建恶势力作斗争,后加入北伐队伍。大革命失败后,他发动平江起义,率部加入工农红军。

彭德怀,原名彭得华。1898年10月24日出生于湖南省湘潭县石潭乡乌石寨的一个贫苦农家。

由于家境贫寒,幼年的彭得华只读了两年私塾便辍学回家,开始为生活而挣扎。10岁时,彭得华给人放牛。13岁,到附近黄碛岭的煤窑去当童工。

1913年,湘潭大旱,乌石乡饥民相约到同村地主陈满钻子家粜粮。地主哭穷拒粜,个子瘦小,平日不爱说话的彭得华,爬上陈家屋楼揭开谷仓的瓦,发现稻谷满仓。饥饿的人群涌进院子里开仓分粮,杀猪煮饭,惊动了官府,派人来捉拿彭得华。

15岁的彭得华,带着对童年苦难生活的回忆和前辈农民反抗悲惨命运播下的火种,连夜逃离了乌石。

彭得华在穷堂叔彭五爷的帮助下,逃到洞庭湖滨湘阴县属的西林围,在围里当了一名堤工,每天烧火做饭,挑土垒堤。沉重的土担子使他身躯发育得两肩宽阔而微驼,性格越发倔强而寡言,内心充满了对穷人的同情。

1916年春天,湘军成立第二师,在长沙招兵。这时,彭得华17岁多,血气方刚,决心离开西林围,投军当兵。

在湘军的日子里,他结识了同连的黄公略和新入伍的中学生李灿,三人同具满腔的爱国热忱,结为知己。在团训练队学习时,他还结交了20多个知识分子和贫苦农民出身的士兵做朋友,和黄公略、李灿一起,大家相约以救国救民为宗旨,不做坏事,不贪污腐化,包括不刮地皮,不讨小老婆,不扰民。

1921年夏,彭得华在湘军的援鄂自治之役和湘军内部派系战争中,受到团长袁植的器重,被任命为六团一营一连代理连长,驻湖南南县之注滋口。

在军阀割据的湖南,军队驻扎一地,长官就是地方一霸,与地方官绅勾结,大“刮地皮”。彭得华率第一连到驻注口后,拒绝宴请,却常常到劳苦人家中去查访。他在连内组织起一个秘密的“救贫会”,“救贫会”的第一次救贫行动,是暗杀了省府一个高级参议的弟弟——在当地鱼肉百姓的恶霸地主欧盛钦。这个行动的结果是彭得华被逮捕,而当地的百姓仍然受苦,彭得华在被押赴长沙途中逃脱。

他逃到退伍在湘潭做皮匠、富有正义感的老班长郭得云家中,约集救贫会成员黄公略、李灿、张荣生一起密议,为“救贫会”拟定宗旨:灭财主、平田土;灭洋人,废除不平等条约;发展实业,救济贫民;实行士兵自治,反对笞责和克扣军饷。怎样实现这些宗旨呢?当时对他来说还是模糊的。

1922年秋,湖南创设陆军讲武堂,彭得华改名彭德怀,与黄公略、张荣生一起考入讲武堂学习。1923年8月毕业后,彭德怀回二师三旅六团一营一连任连长。经过一系列军阀战争,到1926年升任营长。这三年中,救贫会按以上宗旨在一营士兵中进行了一些秘密活动。

1924年国共合作,1926年夏,北伐军自广东入湖南,克长沙,彭德怀所在的部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彭德怀在八军一师一团一营任营长,1927年参加北伐,一营奉命配合国民革命军四军叶挺独立团行动,攻打武昌之南门。彭德怀率部英勇作战,王绍南等3名救贫会会员在这次战斗中牺牲。

1923年,彭德怀在讲武堂时的留影。参加北伐是彭德怀一生中发生决定性转折的开始,以共青团员和共产党员为骨干的叶挺独立团的英勇无敌,北伐军中共产党卓越的政治工作,再加上一师政治部秘书长、共产党员段德昌和彭德怀的倾心交谈,使彭德怀在旧社会的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他很快就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产生了向往,如饥似渴地阅读段德昌介绍给他的马克思主义的书籍。经过苦苦的探求,他终于寻到了革命的真理,决心做一个共产主义者,并向段德昌提出了入党的请求。因当时国共合作,党决定不在八军中发展党的组织,他的愿望未能实现。

彭德怀有了新的思想指导,就在一营中积极开展活动,以救贫会为核心,在一营成立了士兵委员会;又针对士兵最痛恨的军官贪污、吃空额、打骂士兵等问题,在士兵委员会下设立了经济清算委员会,实行经济公开,废除对士兵的体罚。这些措施深得士兵拥护。

1927年4月12日,国民党蒋介石发动反革命政变。接着,5月12日,湖南长沙驻军许克祥发动了反革命事变,共产党员、革命群众到处被屠杀。一营的士兵委员会不能公开活动了,彭德怀将骨干转入地下,仍然在士兵中进行秘密宣传。

1927年冬,在湘军与黔军争夺湘西的斗争中,彭德怀率第一营,首先攻入新洲,湘军获胜,彭德怀升任独立五师一团团长。

彭德怀部队的情况和他的思想倾向,引起了他驻地的中共党组织南(县)、华(容)、安(乡)特委的注意,和他取得了联系。特委介绍地下党员邓萍到一团任文书,彭德怀则通过秘密士兵会员李寿轩等为南华安党组织运送枪枝。经过段德昌的介绍和一段时间的考察,1928年1月,他被吸收为中共正式党员。

彭德怀入党后,独五师一团建立了党的秘密支部,支部成员有彭德怀、邓萍、张荣生、李光四人,不久又发展了李灿、李力两名党员,支部以士兵会为基础和掩护,在一团开展革命活动。

1928年4月,何键令独五师开赴平江“接防”,以加强对平江农民运动的镇压。6月,彭德怀率一团随独五师师部横渡洞庭,移驻平江。到达平江城后,一团党组织一方面设法寻找平江地下党组织,一方面通过士兵会,采取各种办法制止反动派的屠杀。

7月18日,党的南华安特委组织遭敌破坏,周磐认出中革委人员所持通行证是黄公略亲笔签发。当即发电下令立即逮捕黄公略、黄纯一、贺国中三人。彭德怀得知这件事后,火速赶回平江,将电报截获。情况紧迫,彭德怀决心立即举行起义。

在这关键时刻,湖南省委特派员滕代远从长沙来平(江)浏(阳)巡视工作,彭德怀迅速与滕代远取得了联系。双方决定于7月22日以闹饷为名发动士兵,举行起义。

7月22日上午,在平江县东门外天岳书院举行起义誓师大会。彭德怀宣布起义的目的是:打倒国民党反动政府,打倒土豪劣绅,解除反动武装;建立工农政府,成立工农红军。

下午1时,起义部队进入平江城,仅一个多小时,解除了全城反动军、警、民团2000余人的武装,活捉县长和清乡督察员等反动分子,释放了被关押的群众,占领了平江城。

起义后宣布成立工农红军第五军和平江县苏维埃政府,推选彭德怀为红五军军长,滕代远为党代表。

湖南反动当局闻讯震惊,慌忙派兵分路进攻平江。7月30日,红五军在平江城郊与敌激战终日,因众寡悬殊于当晚撤出战斗。

平江起义是在反动派猖獗,中国革命处于低谷的时候举行的。它的胜利沉重打击了敌人,鼓舞了革命者的斗志,对湘鄂赣革命根据地的创建和发展,对红军的发展和壮大,对整个中国革命作出了重要贡献。

平江起义后,彭德怀率部与朱毛红军会师,其部发展成中央红军一支劲旅——红三军团。在创建湘鄂赣革命根据地、保卫中央革命根据地和长征中,他指挥红三军团打了许多险仗、恶仗,战功卓着。

平江起义之后,红五军军委和平浏铜(鼓)修(水)四县县委在铜鼓之幽居召开联席会,决定建立湘鄂赣边特委和根据地,将红五军与地方游击队混编成3个纵队,黄公略率一部留平浏地区坚持斗争,彭德怀、滕代远率主力去井冈山与毛泽东、朱德率领的红四军会师。

毛泽东、朱德派何长工、毕占云接应红五军上山。12月11日,两军在宁冈新城召开了会师大会,红五军缩编为红四军第三十团,彭德怀任红四军副军长。

彭德怀刚上山,湘鄂赣反动派又发动了对井冈山的“会剿”。红四军前委召开柏露会议,决定朱德、毛泽东率四军向赣南进发,彭德怀率部与王佐部留守井冈山。

1929年1月下旬,敌以十数倍于红军的兵力围攻井冈山,红军激战守山3日,敌军收买反动富农带路从小道摸上山,从背后攻破黄洋界及其他哨口,红五军被迫突围。

彭德怀率红军在大雪中突出重围,向赣南方向寻找红四军主力,在敌人不断追击下,只剩300人,283支枪,到雩都县境,找到了当地党组织。在地方党组织的配合下,红军奔袭雩都城,歼敌数百,缴获许多武器物资,部队得到扩充。这时得知红四军主力在闽西,彭德怀即率部转向东北,攻占瑞金。4月2日主力与红四军主力在瑞金城会师。

会师后,根据红四军前委决定,彭德怀率部返回井冈山,恢复湘赣苏区根据地。彭德怀看到敌人烧杀抢掠给群众造成的痛苦,从当时十分困难的军费中,拨款2000银元帮助群众重建家园。接着,部队又向湘东粤北游击,筹集和购买了大批物资、医药,帮助地方,救济群众。

1929年8月,彭德怀率部重返湘鄂赣,与黄公略所率第二纵队会合。这时,全军发展到3000余人,恢复了五军番号。9月,红五军扩编为5个纵队。五军军委决定,五纵队向鄂赣边出击,四纵队向湘赣边活动,彭德怀率军部和一、二、三纵队在平浏地区游击。彭德怀率部连打十余次胜仗,大挫反动地方武装的气焰。后因敌谭道源师进犯永新,彭德怀率部返湘赣根据地与四纵队会合。

而后,彭德怀率部连克安福、分宜、宜春、万载,与四、五纵队会师平江,红五军全军发展到六七千人,成为红军中一支强大的力量。随后,彭德怀率三、四、五纵队向鄂南发展,击溃敌郭汝栋的5个团,乘胜占领黄石港,使湘赣边革命根据地与湘鄂赣边革命根据地连成了一片。军民振奋,边区进入全盛时期。

6月,李立三的“左”倾冒险主义错误在中央开始占主导地位,调动各地红军要攻打武汉等大城市。同月,红五军奉命扩编为红三军团,彭德怀为总指挥,滕代远为政治委员。红三军团下辖红五军、红八军和红十六军。彭德怀认为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进攻武汉有腹背受敌的危险,决定先扫清鄂南,略取岳阳。遂指挥红三军团攻打鄂城、嘉鱼、通山、通城,歼灭了大量反动地方武装,乘胜南下占领岳阳,再攻下平江。敌军闻风而逃,红军所向披靡,受到群众的热烈拥护和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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