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村子的半个月中,不停的有车臣人进进出出。据说是不停的传递情报和召集人员。在这里的第一周就有大批的武器装备进入了这个村子,全是用驴子和人背进来的。步枪,RPG,还有大量的弹药。
据保尔说,车臣人纠集的残兵败将还有其他的一些车臣的热血青年已经超过了两百人。并且还在不断的串联和收拢。对于这个消息,我一点没有兴奋,甚至连高兴都谈不上。这目前的状况,人多就意味着目标大,人越多目标就越大。人越多说明这个车臣人的想法就越大。这和我想安稳熬到年底的打算正好背道而驰。只能说是失望,说不定出去后就被老毛子给围剿了。
不过不完全是这些让人失望的事,也有让我觉得不错的,比如我们这些受伤的人的伤势都在快速的恢复着。不过就半个月不能完全康复,但是比之前刚到这里时好太多了。瓦列里的伤势较重,还是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其他人的状态和我差不多,天天的聊天、抽烟、各种有趣的事。
特别是谈女人,一个个兴致勃发,连躺在床上的那位都会参合进来。但大家都绝口不提离开这里之后的事,就好像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不再会有战斗一样。这半个月是把战争遗忘的半个月。
我从这半个月中还得到一个好处。那就是语言水平进步了。跟着米尔克还学了不少意大利语和法语。看来以后不做这丢脑袋的买卖也可以回去到外企做个白领什么的了。但当我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后,引来了所有人的嘲笑。说我如果真去坐了办公室,说不定没多久就会想念现在的这种生活。我不相信,就算那种生活再苦闷总比子弹擦着头皮飞要好过吧。不过他们一脸过来人的样子,让我以后试试就知道了。
这段时间保尔不仅扯淡聊天,还有一个功能就是不时向我们透露他从车臣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与情报。今天就又带来了消息。据说我们在这休整的时间里,达吉斯坦境内车臣人基本被肃清。现在达吉斯坦已经不出所料的被俄罗斯人解放了。
我听到这不禁叹了口气道:“哎.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保尔答道。
我指了指躺在屋子里的瓦列里道:“我们可还有伤员呢。就这样走吗?”
保尔笑了笑道:“不能走的当然继续留下来养伤。瓦列里会留下来。我们会给这里的村民钱。让他们照顾伤员。放心吧这笔钱对这里的人来说可是一大笔钱。他们会把伤员当作老爷一样伺候好的。”
原来是这样。我突然捂住我的头,对保尔道:“保尔.我感觉我的旧伤复发了。看来我得在这继续待上一段时间了。”说着我还扶着墙壁就想坐下。
保尔笑了笑,一脸不信的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背道:“吉普赛人。放心吧。我们这出去后不会立即就战斗的。车臣人需要谋划,需要组织。我估计我们也是一路转移的多。不会和俄罗斯人死磕的。”说完便朝着瓦列里的房间走去。估计是要和瓦列里说,他将被留下继续养伤的事。
“嗨!我是真的发作了!米尔克、萨沙、快去帮我把那个美国佬医生喊来。我不行了,不行了。”我一边对保尔的背后喊着一边捂着肚子坐了下去。
“我说吉普赛人。你能装的像一点吗。”一旁蹲着的萨沙指着我的肚子道:“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肚子没有受伤。你捂着肚子干什么?吃坏肚子了吗?那也不用美国佬。我就能给你治。”
“妈的。看来我没什么演戏的天赋啊。“我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萨沙笑着没说话,一旁的米尔克却突然道:“不!我们发现你是一个喜剧演员。”
“哈哈哈。。而且还很有天赋的。”米尔克的话引起了大家一阵哄笑。看着他们笑的开心,我也笑了起来。不过想着马上好日子就要结束,不免心里有些失落。
离我们五十几米远几个房子是美国佬们的驻地。这段时间他们和我们差不多,整天就是聊天。不过和我们一样,都是和自己人聊,和其他人不多做交流,除了汉尼拔医生。毕竟他负责治疗我们这些伤员。
如果注意观察,这里的人分为三拨,我们,美国佬,车臣人。后者说穆斯林。三拨人之间交流很少,都是各忙各的。我算是和另外两拨都有交流,美国人那边主要是汉尼拔,有时也和约翰聊两句。车臣人那边是萨姆,他的伤势无法在后天跟着大部分人一起离开这,他将和瓦列里一样在这继续养伤。美国人那边留下的人比我们多几个,等他们康复的差不多,会在车臣人的引导下来和我们汇合。不过我觉得等到他们来的时候我们这些出发的人还不知道还能留下几个。
好日子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特别是在得知结束的日期后时间过的更快。转眼两天过去。一大早,我们便收拾起行装准备离开这里。没有什么告别仪式,一切都很平静,我们背着武器,队伍有一些骡马负责运载多余的弹药和一些装备。早上七点半,我们便走出了这个村子,向着西边走去。
在出发后两天中,越来越多的车臣人加入了进来他们像是早就等待在那里的。当到了第四天,我们走出了山区时这只队伍已经有了快三百人。在短暂的休整时保尔被车臣人叫走。回来后,队伍便突然改变了行进的方向,朝着北方而去。保尔对我们说:“俄罗斯人十月一号之后从北、东、西,三个方向进入了车臣。达吉斯坦现在已经变成了俄罗斯人的后方。队伍准备往北前往参与保卫古杰尔梅斯和阿尔贡。”
“这两个地方很重要吗?”我问道走在我身旁的萨沙。
萨沙点了点头说:“当然。对车臣来说两个大城市。现在更像是一道防线,如果这两个城市失守,那么就直接面对格罗兹尼了。”
我点了点头,原来这两个城市的意义就好比天津对于北京的作用。那估计得有一番血战了呀。当我把这个想法说给萨沙听后,萨沙只是摊开手,没说话,意思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当我们越往北边的这两个城市走,天上的飞过的俄罗斯人的飞机就越平凡,之后我们不得不选择走小路,找隐蔽的地方走,甚至是昼伏夜出。
当我们来到阿尔贡附近时,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我们没有遇到俄罗斯人。甚至没有看出有进攻这里的迹象。城市及周围还是掌握在车臣人的手里。连飞机轰炸都没有。但这没让我觉得轻松,反而更加担心。因为我觉得这个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猛兽在进攻前的蓄势待发,他需要时间调整和协调它那庞大的身躯。但是当攻击开始,便是雷霆般致命的。通俗点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保尔,保尔同样有这样担忧。不止是他,还有美国佬约翰。在约翰看来这种攻城拔寨完全在明处的比拼力量是俄罗斯人的强项,他们不会是在犹豫或担忧什么,只能是在做着准备。
保尔和约翰又和车臣去开了会,研究了对策。回来后保尔告诉我们,这次还有阿尔贡城里的车臣人参加,他们说这些天一直很平静,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这没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保尔对我们道。
“对!就我对前苏联的了解,他们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决定贸然进攻,但是绝对不会做出错误的不进攻的决定。”约翰看了一眼保尔道。
我看着他们道:“那么结果是什么?我们是在这等着还是怎么样?”
保尔指了指北边,“我们继续朝北,去古杰尔梅斯。”
“我们进城和俄罗斯人巷战?”萨沙问到。
保尔蹲了下来再地上一边划着一边道:“不。我们负责外围。防止俄罗斯人切断阿尔贡和古杰尔梅斯的联系。”
我看了看保尔划的示意图,质疑道:“就这么点人还防止切断两个城市的联系?你骗我还是骗俄罗斯人?”
保尔笑了笑,回身看了看周围,小声道:“其实他们自己都没信心守得住。”
“怎么?之前那次把他打破胆了?”我嘲笑的语气问到
“哼!”保尔冷哼了一声道:“接连的失败,只要是人都会士气低落。而且.看车臣那意思,我估计车臣有些人已经开始摇摆不定了。”
我站起来道:“你是说.他们开始分裂了?”
“不。”保尔摇了摇头,“没有。至少表面上没有。但是难保在后面战斗中没有人投靠俄罗斯人。”
“所以我们就是看能打就打一下,打不了就撤。”约翰补充道。
我点了点头道:“那这样我们就容易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开拔?”
保尔看了下手表道:“很快。我们要尽快赶去古杰尔梅斯。希望在我们路上别遇到进攻过来的俄罗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