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营中,林微微小心替拉美西斯包扎着伤口,边包扎还边自责:“都怨我!要是我再大点力,你就不用受伤了!”是的,她的心里是十分难过的,不光是因为心疼他的伤,更是在责怪着自己的无用。自从爱上他以后,她就梦想着能够成为一个对他有帮助的女人,而不仅仅是一个摆设的花瓶,她也努力地做着,向着他前进的方向跟随着,可……她终究还是让他受伤了。
拉美西斯看着眼前正懊恼不已的人,没有开口,眼里却是含着暖暖的笑意。看着看着,琥珀色的眼睛里色彩就渐渐浓烈起来,他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在耳边低低地问:“想我吗?”
想吗?这还用说!可在话还没说出口之前她就已经哽咽得说不出半个字了,只是埋在他厚实的胸膛里呜呜的哭着,他用未受伤的左手轻拍着她的背,仿佛这样便能将这一年里所有的离别与苦难统统拍开。这一年,她远离他,在异国他乡独自承受着、努力着,她想自己应该是坚强的,而现在,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不想再强装坚强,只想尽情的宣泄。
很久很久以后,拉美西斯才发出闷闷的一声呻吟。“想哭的话,换个姿势再哭吧。”林微微这才发现自己的头正抵着他右肩的伤口,她胡乱抹掉眼泪,再次懊恼地责怪着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了吧?都怨我……”
这次,法老大人可不愿再听她的唠叨了,忙接过话:“其实你做得恰倒好处。如果你推开我那受伤的一定就是你,如果不推那箭一定会射中我心脏,你这一推,把我们的损失降到了最低。想不到啊,这一年里你长进不少,比以前有脑子多了,在当时的那样紧急的情况下还能做出这样准确的判断。”他用一本正经的语调分析着,脸上却是浓浓的笑,她还从没见过法老大人这样心情愉快地安慰人,于是破涕为笑。
“终于笑了。”拉美西斯点点头,立刻就拉下脸,严肃地抬起她的下颌。“阿图西里什对你做了什么?那孩子……”他的声音居然有几分犹豫。林微微抿嘴笑着,她喜欢看他在乎自己的样子。她的不作答却惹恼了法老大人。“给我答案,快说!”
“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法老大人显然不满意她这完全不搭意的回答,皱起了眉头。
这男人真死心眼!林微微在心里哀叹一声,只好再做进一步说明:“她和你有一样的眼睛!”
拉美西斯眼睛一亮。“你是说她是我的女儿?难道你失踪的时候就已经……”
林微微点头微笑。“孩子一直没起名字,你说她应该叫什么好呢?”
他思索了一会。“就叫奎特,代表爱情与美丽。”
奎特,古埃及中司爱情及美丽之神,通常以一美丽的裸女形象出现,站或坐在狮子上,手上握著花、镜或蛇的形象。貌似这个女神不错,林微微满意地点头,看向在一旁睡得香甜的孩子,希望女儿以后美丽动人,能够拥有完美的爱情。
转头林微微又忿忿不平地说:“不过我还真没想到穆巴拉克会这么小人,居然从人背后放箭!人家阿西里都没说什么,他居然敢违抗命令,哼……”
拉美西斯冷笑一声。“只怕阿图西里什没你想的那么守信。”
“不会的,他答应了停战就应该不会反悔,你看,现在我们不是好好的吗?只要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就可以回埃及了。”她知道拉美西斯对阿图西里什的厌恶,可凭心而论,阿图西里什人并不坏,会联合图丝儿特使用巫毒无非也是一时头脑不清醒,被欲望占了上风。
“哪有那么简单,明早我们必须立刻返回!”他的语气不容许任何人有异议。
林微微撇撇嘴,男人吃起醋来也会这么拗,不过她会顺着他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怎么都好。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嘀咕着:“吃醋就吃醋呗,还死要面子……”
耳尖的法老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立刻欺上身来。“说什么?”
“没什么。”她心虚,别过脸。
“还不承认!明明就在说我的坏话。你这小妖精,说,该怎么惩罚你?”话是充满威胁意味的,可他的声音却是轻柔的,帐内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林微微动情地闭上眼,拉美西斯将她放到软塌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昏黄的火光成了玫瑰色,就连彼此吞吐的气息都是芬芳的。
突然,一声响亮的啼哭如同一场强力风暴,将粉红色的雾气吹散得不留痕迹,不仅如此,这风暴还有愈演愈烈之势,估计今晚他们是不能安宁了。
法老大人气得咬牙切齿。“不肖女!”
身下的林微微却是笑得眼泪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