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玉柳你怎么看?”江文清瞧着那若薇留下来的纸条。
“哼!不过是个贱人而已。”纵使她拥有数百年的内力,不过她先是被自家娘亲重伤,后又因为日月双佩,体内余下本就不多的内力更是被楚靖寒吸收大半,这样的人,有何为惧。“更何况,你以为她会放过我们?”
江文清抿着唇,“你的意思是她会在凤都等着我们?”
“她恨娘。”江兮浅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她之所以挟持了爹爹,不过是因为她知道,来硬的,她永远无法胜过我们。”
江文清点头,不得不说,这个妹妹比其他来,要优秀太多了。
“大哥,你立刻下山,出动冥煞、暗狱所有人控制凤都局势。”江兮浅略微忖度,“如果我没有猜错,季巧巧背后的人应该也是莫玉柳在操纵。”
江文清点点头。
“我跟你一起。”一直未开口的楚天晴薄唇轻启。
江兮浅眉梢浅扬,冷冷地看着她。
“南疆乃我云族一手而建,侉依族的那些贱人仗着祖辈信赖竟然和莫玉柳那个贱人串通一气,灭我云族;如今我们整个云族也只剩下我和哥哥两人而已。更何况,南疆人擅蛊,纵使你们百蛊不侵,可有些事情,却始终不如我处理来得顺手。”纵使知晓如今江兮浅已经成为了梦颜族的新任族长,可楚天晴的态度依旧冷冷的。
江兮浅想了想,“好。”
蛊毒这个东西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过神秘了,楚天晴肯出马那是最好不过的。
江兮浅带着莫雪鸢正准备离开梦颜族的时候,大长老腆着脸,“江,呃……族长啊,这些事情您老人家何必亲自动手,咱们族里可是有专门培养的执法队,只要您张口就行……”所以,您还是留在玉雪山秘境吧!
“哦?这么好。”不等大长老把话说完,江兮浅连连颔首,“成,把执法队调过来!”
大长老立刻屁颠屁颠将执法队的令牌交出去,“族长,您需要他们做什么只管交代,保证他们完成得即迅速又漂亮。”
“嗯。”江兮浅连连颔首。
瞧着三长老领着一队身着蓝色武士劲装,手握佩剑的男子,眉梢轻挑,“既然都来了,那就走吧。”
大长老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这个节奏有点儿乱啊。
“……”三长老瞧着大长老,眉梢浅扬,用眼神示意:大哥,你到底怎么跟小族长说的?
大长老,“……”
“既然如此,那本族长就谢谢几位长老的好意了。本族长不在族里的这些日子,庶务就交给你们了。”江兮浅连连颔首,瞧着陡然黑线的长老们却恍若未闻般,“嗯,别辜负了本族长的信任!”
长老团的长老们,“……”
而大长老看着手中那一纸文书简直是悔不当初,让长老团代理族长处理庶务,他们这些长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牧兰茵为了表示颜牧家对新任族长支持派出了以零为首的十名死士;江兮浅含笑接受了,不管在什么地方,有人就有争斗,既然牧兰茵这么识趣,她也不好拒绝。更何况,真要说起来,牧兰茵对他们可是有恩在前的,日后只要颜牧家做得不太过分,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水至清则无鱼,天下,其实大部分都是灰色的,如此……而已。
凤都。
江兮浅将一行人安置到与江府仅一墙之隔的傅府中。
“浅浅,这……”莫雪鸢看着江兮浅的安排,眉宇微微蹙着。
半月赶路,她对自家女儿这近十年来的经历又是心痛,又是欣慰,可当真在接触到的时候,却又好不心疼。这个女儿,本该是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疼宠的女儿,却担负了那么多,因为她的错误。
她眼角含着泪。
“娘亲,你说什么呢。这里只是女儿当初觉得方便买下来的。”江兮浅低着头,嘴角微微勾着,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嗯,娘只是觉得浅浅长大了。”莫雪鸢笑笑,想到自己前些时候夜里收到的纸条,看着自己那正值如花年纪的女儿,她体内身中如花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只是莫玉柳……
她当真肯拿出解药?
江兮浅自然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只是抬起头,“娘,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着吧。”
“楚擎天你打算如何处置?”莫雪鸢看了看江兮浅,眼角挂着楚靖寒。
江兮浅低着头,这半月来她都有意无意地回避这个问题,毕竟那个人是楚靖寒的父亲,血脉相连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可是……可是难道就因为这样要放过他吗?
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无妨的。”楚靖寒深吸口气,抬头揉了揉江兮浅的头发,“只,只留他一条命如何?”
“……”
江兮浅沉默了半晌,就在楚靖寒都以为她不会答应的时候,她那凉薄的唇开开合合间,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好。”
“兮儿。”楚靖寒一把将她搂入怀中,那么用力,好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髓般。
执法队出马,江兮浅自然不用担忧。
十月金秋,本是硕果季节;凤都皇宫中却是狂风骤雨,正经历一场巨变。
三皇子楚靖寒送嫁而归,不过三日之后,宫内传出,皇帝楚擎天退位让贤,竟然不是给太子,而是给那个冷心冷清,甚至一度传出断袖之癖的三皇子,再次让凤都一片哗然。
不过时隔不过两日,登基大典尚未举行,新皇楚靖寒封四皇子为摄政王,代理朝政;晴公主为护国公主,享亲王之俸;自己则屁颠屁颠会美人去了。
原本因为楚擎天退位让贤给三皇子之故,一度让莫雪鸢担忧。
皇家之人谁不是三妻四妾的,更别说一国帝皇,难道他还能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废了整个后宫不成?
却不想她的担忧还未诉诸于口,紧接着楚靖寒就来了这么一道,倒是让她彻底放下心来。
自己的女儿,她亏欠她良多,自然希望能够给她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