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个问题。”陆唯风沉吟着,“这样,浅丫头你们今儿也累了,就在府里歇上一宿,让我们商量商量可好?”
“多谢伯父好意,只是我们出来得太突然,若是到时候行宫找不到人那可就不好说了。”江兮浅微微笑着,“你们若是商量好了,再通知丫头就好。”
江兮浅说着,正准备跟楚靖寒说离开的事情,就瞧见福伯神色慌张,匆匆地朝着主院跑来。
“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福伯到底年纪大了些,只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陆唯风面色微沉,“福伯到底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呼呼……”福伯胸口上下起伏着,江兮浅有些好笑地递了杯茶过去,“福伯喝口水,慢慢说。”
“谢,谢谢浅小姐。”福伯结果茶杯一饮而尽,随手将茶杯搁到一旁的小几上,好不容易才回过气来,“舅,舅夫人和表少爷,表小姐,闹,闹上门来了。”
“什么?”说起黄家那两母女,陆唯风浑身上下都是气。
欺负了他们家的宝贝凝儿不说,这还敢闹上门来,当真是以为陆家人好欺负不成?
瞧见陆唯风这语气,黄亚娟顿时暗道一声糟糕。
“舅夫人,舅夫人……你,你不能进去。”院子外面丫鬟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陆唯风狠狠地瞪了黄亚娟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见一声巨响。
“砰——”
主院的院门被一脚踢开。
“黄亚娟,你给我出来。”张翠兰扬着嗓门。
黄亚娟面色很是尴尬,不过到底是她娘家人,她还能当真不理不成,“这,嫂,嫂子,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张翠兰笑得阴阳怪气,“你黄家如今发达了啊……胆敢休了老娘,老娘倒是要让人看看,这都是什么人呐;别忘了当初你爹娘死的时候,那可是我爹娘帮忙下的葬,不然你爹娘死了都只能扔到乱葬岗去。”
黄亚娟尚未说完,后面追进来的黄亚夫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张翠兰,你这个贱婆娘,你胡说什么。你,你给我滚。”
“大哥,你,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堂里坐着不少人,可此刻都没有人出面,只有黄亚娟一个人很是尴尬。尤其是在看到自家大哥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模样,再看看张翠兰身上也没好到哪儿去,她皱着眉头。
自己娘家里吵吵闹闹她是知道的,可这闹到自己的夫家算是怎么回事?
“黄亚娟,我告诉你,今儿你们黄家胆敢休了老娘,老娘就挖了你们黄家的祖坟!”张翠兰双手叉腰,头发披散着,当真宛若市井泼妇般。
“啪——”
黄亚夫气得牙痒痒,趁着张翠兰还未反应过来,顺手给了她一巴掌。
“爹——”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黄翠婷和黄君泽两人同时厉喝一声。
“你们不是不认老子吗?都给老子滚;张翠兰你这个贱妇,你居然胆敢让老子的女儿出去卖,你,你……”
黄亚夫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晕过去。
江兮浅挑眉,看来这黄亚夫果然也不是没有气性,这张翠兰也当真是极品,挖人家的祖坟?亏他想得出来。
“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黄亚娟有些恼了,她皱着眉头,这闹上了陆家庄,总的告诉她是为什么把。
“你问她,她都做了什么。”
黄亚夫指着张翠兰,甚至连话都懒得跟她说,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扔过去,“这是休书,拿着滚回你黄家,你想出去怎么卖就怎么卖。”
“你,黄亚夫,老娘跟你拼了。”
张翠兰一把抓过宣纸,三两下撕了,“你给一张老娘撕一张,哼。”
“你爱撕多少就行,反正老子已经去官府上了档子。”
黄亚夫气得牙痒痒,“你居然胆敢跟老子带绿帽子,还敢到青楼去卖,老子短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
“……”
说道青楼,张翠兰到底是女子,还是有些讪讪的。
“哥,什么青楼,什么绿帽子的。”黄亚娟眉宇微微颦蹙着。
黄亚夫指着张翠兰和黄翠婷,边骂边说,唾沫翻飞,将昨儿在青楼发生的事情说得那叫一个活灵活现,江兮浅身子微微愣怔,与楚靖寒四目相对,这……这人当真是走镖的镖师而不是茶楼说书的先生?
明堂内众人越听面色越是难看。
“不守妇道的女人还敢到我陆家庄大吼大闹,当真是以为我陆家庄无人了不成?”陆唯风面色很是难看,以往黄家母女的行为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不仅养出两只白眼狼,还竟然……
“龌蹉。”饶是向来内敛的福伯都忍不住吐出两个字。
江兮浅摇摇头。
“哼,你,你,黄亚夫好啊;有本事你就净身滚出去,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张翠兰昂着下巴,洋洋得意。
“好!”黄亚夫也是气急了,反正黄君泽也是他的儿子,虽然这个儿子让他很失望,不过那些东西迟早都是要给他的。
“大哥。”黄亚娟拉长了声音,“这种女人你还给她那么多做什么,一张休书就打发了,实在不行咱就告到公堂上去,我就不信,你还有理了。”
张翠兰双手叉腰,“我呸,公堂就公堂,我告诉你,我们家翠婷的第一次那可是给了二皇子,到时候她可就是二皇子的皇妃,哼,你们别到时穷咧咧地上门攀亲戚。”
“噗嗤——”江兮浅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喝进去就喷了出来,然后捂着唇,险些把肺都咳出来了。
“哼,狐媚子。”张翠兰瞧着楚靖寒体贴地替江兮浅拍背的模样,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楚靖寒两道眼刀甩过来,想到之前的事情,她缩了缩脖子,还是有些害怕地噤了声。
江兮浅摆摆手,“阿寒,我,咳咳咳咳,我没事。”
只是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