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事我难道不能过来?”楚靖寒大喇喇地在凉榻上坐下,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江兮浅。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这种青天白日跟两名未婚男子呆在一个房间里不合理法,但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之间明明说的是正事好吧。
好吧,其实她原本真的是以为西蜀皇帝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连大师兄都束手无策,所以他们才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法把她这个无忧谷未来的继承人骗过来,却不想还有这么一茬。
而且,真正让他们动心的,居然是因为苏云琪那个案子,果然自己是风头出大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牵扯到她,她才懒得搭理好不好。
结果……
不过饶是江兮浅在心中怎么腹诽,这件事情她算是已经掺和进去了。
就算不看在陆家的份上,也要给大师兄一个面子。而且瞧大师兄的模样,只怕也早就知晓这么回事,全都瞒着她,哼!
当真是过分至极。
江兮浅心中思绪千回百转,可面上却丁点儿未表现出来,而是脸上堆着笑,“哪儿能啊,只是下午就要入蜀都了,阿寒不需要好好安排一番吗?天荷公主的嫁妆不是也要重新清点?”
“那些琐事自有寒风负责。”楚靖寒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地瞧着江兮浅,而后语气懒洋洋的,“过来。”
江兮浅略微犹豫了下,对楚靖寒到底还是有些发憷,尤其是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她心头发毛,想要逃跑,可楚靖寒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只是慵懒地往软枕上一靠,而后拉长了声音,语气一波三折,“嗯?”
“好嘛好嘛。”江兮浅鼓着腮帮,脚步极是淑女地朝着凉榻挪动着,不过短短两三步路的距离,她硬生生地走了半刻钟,而且从头到尾连脚尖都没有出过裙摆,当真是莲步福身。
“兮儿……”
楚靖寒拉长了声音,瞧着那腮帮鼓鼓,心不甘情不愿的丫头,嘴角扬起极浅极轻的弧度,那原本清冷的眸子宛若一汪春水般,充满了宠溺。
“人家是有正事嘛。”江兮浅挽着他的手臂撒娇着。
楚靖寒顺势将她拉倒自己的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不得不说,楚靖寒虽然身中寒毒但却并不是没有优势,至少在这个时候,是正常人都忍受不了这般搂搂抱抱的,实在是蜀都的天气,又湿又热还很闷。不过楚靖寒那向来低于常温的体温让江兮浅觉得非常舒服,她不在乎自己多了个抱枕就是了。
“嗯?正事……”
“嗯嗯。”江兮浅顿时点头如捣蒜。
“哼,这次就原谅了。”楚靖寒侧首在她脸颊偷香一记,而后双手揽着她的腰,“刚才瞧着苏云禛面色不太好,可是事情很为难?”如果为难的话……
“也不是很为难,只是比较麻烦。”江兮浅摆摆手,她歪着头在心头盘算着,银面传来的消息不周山她必须在十月之前到达,算算时间,就算是路上快马加鞭也需要半月,现在七月底,时间倒还算充裕。只是事关皇家辛密,那假如妃既然胆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李代桃僵,那必然有她的依仗。
江兮浅思索着,而且以如今的关系,想要摆脱楚靖寒,只怕是个不小的麻烦,索性与他直说罢了。不过却不是现在,到时候再说吧,她承认自己很鸵鸟。
她体内的奇毒,若能解也就罢了,如果当真命中注定过不了及笄之日,她会在生前好好的陪他,而后自己离开吧;她不想让他再次经受那种生离死别的苦痛折磨,还有他体内的寒毒……
“兮儿,兮儿?”
楚靖寒轻轻拍了拍她的腰侧,瞧着她走神的模样,原本清冷透彻的眸子顿时变得幽暗深邃,尤其是她侧身坐在他的腿间,他只需要抬头就看到她那光洁的脖颈之上,那小巧精致透着粉色莹润的耳垂。
“咕咚——”他努力地吞咽着口水。
依旧魂游天外的江兮浅却并未发觉自己被饿狼紧紧地盯着,反而很悠然地想着,极阳药材的种类和名字。
“啊——”
猛然耳垂被什么湿湿滑滑还带着温热的东西舔了一下,她终于回过神来,惊呼一声。见她终于回神,楚靖寒很是不客气地张口将自己觊觎已久的耳垂含入唇中,用舌尖不断地轻轻挑逗着。
温热的气息在耳畔蔓延开来,江兮浅只觉得那种感觉酥酥麻麻,她想要挣扎可腰身被楚靖寒的双臂死死地钳制着,她只能努力地歪着脑袋殊不知这样的动作却是更方便楚靖寒的动作。
“啊,你,你放开我啊。”江兮浅压低了嗓音,素衣还在门外,虽然没有自己的吩咐她应该不会进来,但万一进来看到了怎么办,这个家伙。
楚靖寒肆意地挑逗着那块精致的软肉,良久才将头搁在她的脖颈间,满足地喟叹着,“兮儿,真想你快点儿长大。”
“……”江兮浅原本白皙的面色顿时浮起两抹酡红。
楚靖寒只觉得以往尚未交心时不知,她在害羞时竟然如此的可爱,侧脸在她唇间轻啄一口,“快到未时了,兮儿可要休息一会儿?”
西蜀的日头比起晁凤更烈上几分。
不管是礼部尚书还是苏云禛自然都不会顶着炎炎烈日进城,不说其他,光是那些身着甲胄的护卫官兵,顶着这样的烈日,还要保持着队伍的安全,在长期紧绷的精神下,极是容易中暑的。
使队回朝,再加上友邦送嫁的使队,如果当真发现队伍中大面积的中暑,那可就太好笑了。
江兮浅薄唇微微张着,打了个呵欠,双手环着楚靖寒的脖颈,靠在他的胸前。
这天儿实在热得不行,她才不像放过楚靖寒这个冰冰凉凉的抱枕,索性倚着他闭上眼,小寐片刻。
楚靖寒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瞧着她的动作,只觉得心中某处突然柔软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凉席上,自己也顺势和衣而卧,将她搂在怀中。
申时,烈烈骄阳已经渐渐敛去了原本的热度,准备还大地些许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