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都是藏龙卧虎之地,不说上次的神秘追杀,楚靖寒、凤邪哪个的内力都是不差的。
江兮浅抿着唇,“如果可以,传出苏云琪死于销魂钉,那幕后黑手定然会方寸大乱,毕竟销魂钉是唐门独有暗器,顺着这条线并不难查;所以他必定会前来毁尸灭迹。”
能自由出入刑部大牢的人,江兮浅低首垂眸,说实话她对刑部的守卫还真是不怎么放心。
陆希辰自然也知道他心中的担忧,“放心,实在不行,三哥哥亲自上阵,总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嗯。”江兮浅想了想,从袖中递给他一个白瓷瓶,“服下这个,万事小心。”
虽然并不一定跟南疆有关,但她却不得不防。
七彩药散制成的药丸已经不多了,可对陆希辰她却不会吝啬。
“好。”陆希辰点头。
“这……小师妹只怕不妥。你能想到,凶手未必想不到。”陆希瑞面色凝重,他也是西蜀人,江兮浅与他关系又非同一般,他自然希望赶快抓到凶手,只是这个方法却有些冒进了。
“可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江兮浅抿着唇,“大师兄难道有更好的办法?”
陆希瑞摇摇头,“罢了,三弟,你们什么时候布置好了,我与你们一道。”
“……”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陆希凝唯恐天下不乱。
“去什么去。”陆希瑞厉喝一声,“再回去抄百遍女戒。”
陆希凝可怜巴巴地盯着江兮浅,想到之前的教训,江兮浅可不敢说话,只能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你们不想想,若是那幕后之人打定主意,纵火焚尸又当如何?”陆希瑞抿着唇。
“不会吧。那里可是刑部。”江兮浅有些犹豫。
如果当真火烧刑部,只怕事情就当真闹大了,只怕那幕后黑手就此准备亡命天涯吧。
陆希辰也表示不赞同,那幕后黑手但凡有些脑子都不会选择那样的方法。
“……”
“我道是有个主意。”
一直坐在旁边,抿茶倾听的容凌薄唇张张合合,声音宛若三月春风,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即使禛皇子不同意以云琪公主的尸身为诱饵,我们可以让人易容成云琪公主的模样。那幕后黑手若当真想要毁尸灭迹,到时他必想不到……这倒是不失为出其不意的妙计。”
“……狐狸师兄果然名不虚传。”江兮浅老神在在地点点头,“只是由谁来扮作云琪公主呢?”
一般活人都忌讳死人,更何况化妆成苏云琪必然是要谁在棺材里,谁知道那幕后黑手什么时候来?
容凌斜睨了江兮浅一眼,笑得眉眼弯弯,“这人选嘛,不是远在天边你,近在眼前。”
“……”
江兮浅顿觉太阳穴突突两下,猛地转身警惕地瞪着某人,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容凌笑得花枝乱颤,只是那双眸子里透出来的狡诈让她恨不能戳瞎他铝钛合金的狐狸眼。
“……唔,浅妹妹,三哥哥也以为此计甚好。”陆希辰略微思忖片刻,淡淡道,“就算那幕后之人不想来,你三哥哥也有的是办法请君入瓮,只是不知浅妹妹你……”
“我有什么好处?”江兮浅鼓着腮帮,唇角微微嘟着,她虽然没什么忌讳,可睡棺材这样的事情总还是觉得有些,诡异。
“肃静!”
李永泰眸色难看,高举惊堂木,狠狠拍到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而后列队立在公堂两边的衙役齐齐瞧着手中的红漆木棍,而后是拉长庄严而又隆重的齐喝声。
“威——武——”
“陆相请。”李永泰对着陆希辰做了个请的姿势。
陆希辰对着他微微颔首示意,而后有给苏云禛投去个安抚的眼神。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楚靖宇瞧着立在堂前的陆希辰,神色略带着急迫,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他对这案子的关切之意,“陆相当真已经找到凶手了?”
“这是自然。楚太子稍安勿躁。”陆希辰抿着唇,“经过大家三日的不屑努力,我们总算是查出云琪公主身死之谜。唐门遗孀石唐氏是早有预谋,趁云琪公主客栈休息时将销魂钉打入云琪公主的脑后;而与江小姐交恶的宝珠郡主在街上偶然瞧见甄宝斋云琪公主与江小姐争执的一幕之后陡然心生恶念,先给云琪公主下药之后将她仍进早已经灌了****的乞丐窝内,好栽赃给江小姐;只是却不知云琪公主早已经死亡,她所做的是多此一举而已。安熙氏、石唐氏,本相说得可对?”
瞧着跪在堂下的********,在她旁边是跪着郡主熙宝珠,如今的安熙氏,在她身后跪着含春、含香,若是细细瞧了还能发现如今的熙宝珠有些不同了。
“大胆安熙氏,石唐氏,竟然胆敢暗害西蜀公主苏云琪,破坏两国邦交,其行可耻,其心可诛。”李永泰面色严肃,黑如锅底,声音更是弟弟沉沉,带着一股特有的威慑;“老实交待,你们可还有其他同伙?”
因着是涉及两国,楚靖寒、太子楚靖宇、西蜀皇子苏云禛都在公堂旁听,陆希辰作为查案的官员之一自然也在,只有江兮浅劳心劳力却不得不退居二线;化身君无忧,倒是贵宾级别的待遇;只是这位置安排得却有些微妙了,在楚靖宇对面,苏云禛之前。
石唐氏跪在地上却是不卑不亢,背挺得直直的,“李大人此言差矣。云琪公主被害时,妾身正在普宁寺斋戒祈祷,此事普宁寺诸位大师皆可为证;难道就因为妾身上了趟云湖行宫就将这罪名定在妾身的头上不成?”
“哦?那石夫人倒是说说,前日夜里你不睡觉,身着夜行衣前往驿站是为了何事?”陆希辰嘴角微勾,带着三分邪气,“这谁人不知如今云湖行宫可是我西蜀使队下榻之地;本相可不知西蜀使队中有石夫人的旧识。”
石唐氏低首垂眸,死死地咬着牙,“陆相自是有话可说,可不知你该如何解释普宁寺据凤都不远却也不近,妾身可没有夜行千里的本事,能在短短时辰中来回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