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冷声,“你除了吃喝嫖赌、惹是生非你还会做什么?两瓶玉肌膏,你知不知道我药库中成药的储量,你这是非要毁了我云剑山庄你才甘心吗?”
“哼,别说得这么夸张,你当我不知道,上个月你不是还送给玉香楼的花魁一瓶吗?装什么清高,”萧恩口不择言。
“你……”萧睿气结,“你给我滚!”
“滚就滚!”萧恩转身就走,萧睿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咳得面色通红。
“少庄主,你没事吧?”富贵荣华四人面带担忧。
“没事,你们自己去刑堂领罚吧,”萧睿沉着脸。
“是,”四人应声而去。
刑堂,没有人愿意去,但昨夜是他们失职,不管什么原因。
当整个云剑山庄被闹得人仰马翻,整座山庄都被低气压笼罩时,江兮浅倚着软枕半躺在床上,听着银面的汇报,嘴角微微扬起。
玉肌膏?
那季巧巧倒是好命。
萧恩居然舍得万金难求的玉肌膏给她疗伤,啧啧,楼外楼往年供应给云剑山庄的也不过单手之数,两瓶,不知道要攒多久呢。
“小姐,萧睿派来的管事日日上门,我们是否要?”银面低着头。
“扔出去!”江兮浅冷声。
“嗯?”银面猛的抬头,有些不解。
江兮浅再次重复,“若再来,连人带物给我扔出去。”
“那我们要查的东西?”银面面带担忧,眉头微微蹙起。
“并不是非他们不可,”说到这里,江兮浅眼中翻起一道厉色,“拿着我无忧谷的好处来跟我作对,真当我江兮浅泥做的不成?”
银面低首掩过眸中惊诧,“小姐所言甚是。”
“哼,当初本小姐既能扶植平心堂,自然也能扶植其他,”江兮浅语带厉色。
“小姐的意思是?”银面声音上挑,背靠无忧谷这座大山却不经营药材的确有些浪费。
江兮浅嘴角微勾,“现在倒是腾不出手来,隔壁装潢如何了?”
“暗狱兄弟们亲自上手,速度倒是极快的,”银面嘴角微勾,没想到那些平日只会舞刀弄剑、收割人命的杀手动起手来倒是不差的。
“……啥?”
“近来任务被冥煞抢走不少,弟兄们就闲下来了,”银面语带笑意,“小姐可要见见他们?”
“……还是不了,”略微思索,她现在的情况的确不适合太过张扬,“对外宣布楼外楼三月后拍卖无忧谷紫笺,另外把若风调进凤都。”
自从三年前,无忧公子昙花一现借楼外楼接诊之后,楼外楼名声大噪,但只是短短几日,楼外楼便颁布了求医禁令,让人望而却步之余不由觉得有些遗憾。谁不知无忧谷紫笺有多难得,如今公开拍卖,只怕是会引起轰动了。
银面颔首,“小姐可还有其他吩咐?”
“暂时就这样吧,”江兮浅摆摆手,对上云剑山庄非她所愿,可以萧恩对季巧巧的在乎,对她的敌视,以萧太后与云剑山庄的关系,她却不得不开始建立自己的关系网了。至少……要有反击的余地。
无忧谷,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让它现于人前参与俗世。
若薇推门而入,“楼主离开了?”
“萧家二公子为季巧巧拿到了玉肌膏,”答非所问。
果不如她所料,若薇俏脸一沉,“倒是好命。”
“哼,他要敢送来,我就给主院炒一盘玉罗衣送去,”若芸将装着糕点清茶的托盘在床头柜上放下,语带厉色。
难得的若薇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玉肌膏中含有天山雪莲和汨罗香,都是滋阴补润,调养伤口的好药材。只可惜鲜少有人知晓,在外用玉肌膏其间,若是混合服用玉罗衣,不仅药膏无效,更是能让人伤口愈合速度缓慢十数余倍。
“难得你们姐妹意见统一一次,小姐我就大方的允了,”江兮浅眼中含笑。
“噢耶,”若芸大声欢呼,可在看到门口陡然出现的林太医和青衣大夫时即刻收敛,“小姐今日精神好了不少,奴婢太高兴,失礼了。”
林靖亚微微一笑,在床前半跪取出锦帕搁在江兮浅手腕上,细细诊脉,“看来黄院首的药方果真没错,以朱砂根、银莲花与天竺葵替代天香,不仅能淡化毒性,更能避开毒性混淆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小姐体内虽仍有残毒,可只要坚持服药,不到三月定会大好。”
“咳……咳咳,”江兮浅嘴角微扬,以内力引导残毒刺激心脉,只觉得喉头猩甜,而后不慌不忙地以锦帕捂唇,声音虚弱无力,“劳两位大夫费心了。”
青衣大夫韩佩安赶紧躬身,“当不得,一切都是黄院首与林太医的功劳。”
“韩大夫谦虚了,”江兮浅声音越发虚弱,好似随时都能晕过去般。
“林太医,这是……”若芸眼尖地看到江兮浅手中锦帕中的污血,瞳孔骤然放大,“小姐身子本就单薄,若仍旧这般日日吐血,如何坚持三月之数?”
若薇也面带担忧,眉头紧皱,“林大夫可有何办法?”
“两位姑娘放心,”对两人的质问,林靖亚也不恼,反而细细解释,“江小姐看似日日呕血,实则不然。这药方含有朱砂根,最是活血,再加以银莲和天竺葵两者相辅相成,将毒素以污血形式排出体外,等毒素排尽,再不用药时,自会好的。”
若薇点点头,心里却腹诽,若日日这般,只怕没病都会喝出病来。
“我看今日江小姐精神尚好,你们可以扶着她去外面走走,可活血化瘀,”林靖亚笑道。
江兮浅表面上莞尔一笑,心里却腹诽着,精神尚好,尼玛哪只眼睛看到她精神好了,可是又不得不做出一副柔弱模样。
“奴婢知晓了,”若薇点头应下,“芸儿,送两位大夫。”
“不过几步路,不劳相送,”林靖亚摆手,如今他们也住在这内院,左右不过十几步路,若再相送就显得矫情了。
再看江兮浅,此刻哪里还有两人在时的虚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