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爹娘就不同意二哥娶她的,哼,不过是个商户的女儿还要摆什么排场,你看看相府如今连个正经的妾室都没有;人家哪个大官不是三妻四妾的,她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中年妇女恶狠狠地,她家这个死鬼就算穷得只剩下亵衣亵裤都要去逛青楼,凭什么同样是江家妇,她季巧萱就能这么好命。
江嘉金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上,“你们现在说这些能有什么用?咱们现在连相府的们都进不去。”
“……”
顿时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
一直未说话的小女儿江如娣却突然抬起头,“明日咱们就去相府大门口闹,我就不信二伯能丢得起这个人。不是说当官的最重名声了么?”
“哧——”
“他江嘉鼎还要什么名声。”
“就是就是!”
嘲讽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屋内的五人顿时全身紧绷着,尤其是胆小的江如月、江如丹两人此刻都缩在中年妇女的身后,不断地颤抖着。
江嘉金的声音也颤抖着,“什,什么人?”
“呵呵。”寒风轻笑一声。
“壮,壮士;咱们没钱,真,真的。”江嘉金吞了吞口水。
“钱?”寒风嗤笑一声,转头看向身着黑衣带着面具的夜冥,“爷……”
“教训一顿,记住别死了就成。”夜冥眸色冷汗,泛着厉光。
“砰——”
“咚咚——”
“啊,救命啊。”
“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
“壮士,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啊……”
“……”
“砰——砰砰——”
“轰!”
“……”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寒风才对着房间内玩儿得正乐的四人摆摆手,“行了。”
“壮,壮士。”江嘉金所在墙角,鼻青脸肿,身子不断地颤抖着。
“砰——”
寒风飞起一脚,免费将他送到江如丹母女四人所在的墙角处,“以后记得长长眼睛,别以为谁都是可以任你欺负的。”
“是,是。”江嘉金吞了吞口水。
夜冥从始至终都只是冷眼旁观着,直到寒风他们停下之后,他宽袖轻甩,五道寒气凝结的气箭飞快地射入几人的曲池穴。
“走吧。”他声音轻淡。
“是!”寒风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自家主子爷身上的寒气,连他们都人受不了,更别说以这种方式直钉入曲池穴,若没有内力修为各方面与自家主子相当的人给他们散去那道寒气,只怕他们日日都的承受寒气侵蚀的痛苦了。
果然招惹谁都不能招惹未来主母啊。
“啪——”
几人尚未走远,突然听到那屋内传来一声脆响。
“江嘉金你竟然敢打老娘。”中年妇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下子扑过去。
“打的就是你,张玲玲,别以为老子怕你。”江嘉金此刻也硬气起来,“老子一直告诉你,这凤都人咱惹不起,惹不起,现在好了,把人招来了。”
“你,你当时怎么不说啊。”张玲玲泼妇骂街,双手叉腰,“当时你不也挺神气的嘛。”
“啪——砰——”
“要不是你这个贱女人一直在耳边直叨叨,老子会鬼迷了心窍。”
“……”
“砰——咚咚——”
寒风额头上立刻挂起三条黑线,听他们口中的意识,貌似得罪的人还不知他们这一家啊。
“哼。”夜冥突然轻哼一声,看着寒风,“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寒风颔首,转身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去打听打听,他们入城之后的事情。”
“……”
当天下午,城东门的贫民窟据说就来了一队官兵,带走了一家五口。
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只知道被带走时,一家人都鼻青脸肿的,面色发青,好似得了瘟疫般。
有人传闻他们是敌国的奸细,就是要把瘟疫传开被朝廷知道了。
有人传闻他们是朝廷侵犯,所以才被抓走了。
有人传闻他们是得罪了某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总之众说纷纭。
陆希凝坐在软榻上,软趴趴的好似没有骨头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
“……”江兮浅额头上立刻浮起三条黑线。
“姐,姐姐,哎哟,我,我不行了。”陆希凝捧着肚子,大口大口喘着蹙起。
“……至于么?”江兮浅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敌国奸细诶,哈哈,就他们那样儿,还奸细呢!”陆希凝笑得差点儿喘不过起来,“你说要是那位江大人知道会不会气得晕过去?”
“嗯哼?”江兮浅挑眉。
“听说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是鼻青脸肿的,姐姐,这事儿你当真不知?”陆希凝眼眸亮晶晶的,不知为何她响起昨儿她口中的那句“等着看吧”的时候,总觉得那语气有那么一丝丝的诡异感。
江兮浅低着头,看着茶杯中翻腾的茶叶,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知。”
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他可就不是他了。
“当真?”陆希凝那明晃晃的大眼珠子转动着,脸上明显地写着两个大字,“不信。”
“爱信不信。”江兮浅没好气地送她一记卫生球,她可没撒谎,这事的确不是她做的。
不过至于他们在牢中出现的上吐下泻倒是跟她有点儿关系,只是畏寒怕冷这个却与她无关,想来也是那个人做的好事吧。想着,她突然觉得心头暖暖的。
“小姐,二少爷过来了。”素心突然敲门,而后恭敬道。
“哦?”陆希凝挑眉。
“让他进来吧。”江兮浅放下茶杯,声音淡淡的。
江文武的身子经过连日来的悉心调理,大抵好得差不多了,他进屋时面带担忧,“浅浅,昨儿的事。”
“若是想为那几人求情,就请回吧。”江兮浅面色一冷。
锦园,谁不知那是她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