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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止最美 (2)

胡海泉:突然所有人都认识你,突然所有人都是超乎常态的,对你一种善意和好感。我们初来上海,在北京其实认识我们的朋友不少了,上海歌还挺红,但认识我们的人还挺少。那时候我们还老去襄阳路买T恤衫什么的,那会儿还能逛。

曹可凡:买假冒伪劣产品?后来因为你们去买多了,后来被取缔了。

胡海泉:后来到了发行以后,再去襄阳路的时候就不行了,有人找我们签名了,就没法逛了。那时候发生过很多离奇的事情,因为来签售的人太多,挤坏了签售场地大门。我们试图从正门出去,结果外边是一望无际的头、脑袋,各种打架。

陈羽凡:我们后来尝试着走,后来我被挤倒了。因为这种拥挤的人,只要这边迈一步,这边可能就会迈很多步。我已经趴在地上,人挤人,我当时已经做好自己。要被踩死?没想到死,想到反正不是骨折,伤筋动骨,真的做好准备。这时候我后边的那位警官,也是刚毕业的警官,一把就提着我的脖子,像提着鸡一样,把我提起来了。又返回到房间里面,后来旁边的工作人员用大锤,把墙旁边的服装店给凿通。其实这只是为了多跑出两个商户门而已,后来刚跑出就被有人发现了。我们就跟警察一起被后面的朋友追。一百五到两百个,我们两个人在那条街上跑,后面回过头一看,全是人追你。在追赶我们的人群和我们俩之间,有一个穿警服的警察,也在跑。

曹可凡:不知道的一位警察抓小偷。

陈羽凡:我跑到大街上以后,那个警官直接就拦了一辆夏利车,不是出租车,拉门就上去了。人家莫名其妙,先开车,我是警察,跟你解释。后来警察上车说了一句特别逗的话,我这么多年光追小偷了,没让人追过。一身大汗。

曹可凡:羽泉觉得你们的粉丝当中,就情感而言,倾向你多一点还是倾向海泉多一点?

陈羽凡:以前倾向我可能多一点,现在我一结婚,倾向我就少了。

胡海泉:不不不,其实已婚男士挺招人喜欢的,很难判断,没有做过这样详细的调查。

陈羽凡:我们两个人也没有把自己独立开去建立自己的粉丝群,而喜欢他的、喜欢我的,总之都是喜欢羽泉的,我们都希望能够留住这样的听友。

【七】

十五年里,羽泉用音乐和才华影响着整个华语乐坛,他们的作品传唱度高,获誉无数。但漫漫音乐路,尽管创作的好歌不断,羽泉却也遭遇过生命期中的迷茫与尴尬。

曹可凡:中国人一直有一句老话叫人红是非多,你们发现自己红了之后,会不会也会遇到一些困扰?除了刚才这种歌迷的热情是一方面,另外还有没有受到过一些困扰?

胡海泉:当然会有各种各样的,莫名其妙吃上版权官司,当时说我们哪首歌抄袭谁?记不清了,忘了。还有什么?反正各式各样,八卦新闻,编造出来一些什么无厘头的新闻,都可能会有。不过只能说明挺红了,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陈羽凡: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态处于一种,就像灌满了氢气,总有一种要往上去的感觉,好歹自己心里还有一只手,一直可以拽着,你可以飘得高一点,可以看得更远一点,但绝对不能飘离开或爆掉。

曹可凡:你们觉得,从创作的角度来说,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是青涩,是不完美的,其实有的时候那种青涩、那种不完美,反而是另外一种活力,现在你们变成资深的音乐人了,是成熟了,是不是这种成熟当中缺少了当初青涩的那种不完美的完美?

胡海泉:是,这是事实,因为每个年龄阶段有不同的自己的追求和诉求。可能我们发行唱片的那个年代,可能是延续自己青涩的青春期的一些思考、反思,一些纠结、迷茫。达成共鸣,那么多听众朋友,其实也是因为那代人跟我们有同样的思考。接下来其实每个阶段,我们都在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也就是说自己悟到什么就写下什么,自己提出什么疑问就提出来,在作品里。如果有共鸣的话,说明我们跟听众朋友们共同成长,如果某些作品没有共鸣的话,就是我们自己理解意义上的一意孤行,也就是说并没有达成真正的共鸣。不过这些尝试和判断,其实就是一个创作者该纠结的事情,不管哪一首歌,相对更成功或者相对更不成功,其实那也都是我们的心路历程。我们不会特别纠结说,现在写不出那么青涩,有创造,有激发力的作品,其实不会。因为这个年龄,其实应该享受这个年龄该有的东西。

曹可凡:你们除了自己创作自己想表达的那些东西之外,你们其实也为一些影视剧做过音乐,《蜗居》、《开往春天的地铁》,做这样的影视剧的音乐,对你们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胡海泉:其实这么多年我们做了不少定制型的作品,有一些大型活动。

曹可凡:来料加工?

胡海泉:晚会有一个主题,甚至有了一个基础的歌词,都做过。不过这也是音乐人的一部分社会责任,或者说在这个行业里必须做到一部分的工作,也许不是由心而发的,只要做到自己满意的就还好。

【八】

虽然各种危机一一化解,但羽凡和海泉考虑到今后的发展,选择各自开起唱片公司。可从那以后,羽泉解散的传闻开始满天飞,一时之间风波再起。

曹可凡:你们这个组合成立十五年以来,两个人有没有单飞的念头?有没有这种想法?

胡海泉:我们一直都在说羽泉解散和单飞是完全两个概念,其实这么说的话,十几年来一直都在单飞,各自做了很多不同的事情。

曹可凡:而且做公司也是不同的?

胡海泉:也有经营过自己不同的公司,

陈羽凡:包括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我也是和百合相识的那部戏,又是羽泉《三十》那张专辑,等于制作的前期,我们俩来整理作品,定稿。那一晚是我们把所有的曲目都定好了,接下来就是上编曲这个程序的时候,我忍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海泉都记好,我一定要走了。在那种情况下,心里带着很大的顾忌,掐着大腿说,兄弟,我想演部戏。因为我自己都认为我这样做是对不起团队的,对不起搭档的,或者说在羽泉这么较劲的时候,这张唱片还没有进录音棚唱,你就提出来这样,而且不是在北京,甚至一走是一到两个月,我自己都有一种背叛的感觉。海泉给我的鼓励就是,无论你去做什么,你我都是代表羽泉,只要用心去做,只要别失败,就对羽泉没伤害,任何别的都支持。

曹可凡:刚才羽凡说到百合,你跟百合也是因为拍戏相识,你们属于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陈羽凡:算日久生情吧。因为我第一次去剧组,当天第一件事就是叫制片人带我去跟所有剧组里面的演员打招呼,因为我虽然说唱歌小有成就,但是我能够体会,就像一个演戏的上歌坛来那样,谁都不会喜欢的。我就刻意让自己更低调,跟大家每个人都很客气,约大家去吃晚饭。当碰到白百合的时候,邀请她,她在打羽毛球,看都不看“吃过了”,她的性格当时并没有让我觉得这是个有味道的女生,我还跟制片人说,你怎么找这么高一个女孩,那么像男孩。接触了以后,我觉得其实真正到相处的时候,你体会的并不是外形,你体会到的是一种心情,是一种感觉,两个人相处时候的那种互相关心、互相鼓励、互相呵护的那种状态,成就了你对她爱的欲望。

曹可凡:我觉得白百合其实很快就跟你结婚生孩子,这一套全部做完以后,她才出来拍戏,对女演员来说其实是一个挺大的风险,当时你们俩怎么想?

陈羽凡:因为和百合拍完那部戏之后,其实她作为一个应届毕业生,并没有所谓真正的让自己有一个起步。所以我觉得我在这个行业里有一段时间,虽然只是在歌坛,但是看到了很多演员的辛苦,以及他们对于家庭生活的欲望和追求,可是正因为事业的原因,可能时间一点点过去,当他想要家庭的时候,可能一切都有点晚。我觉得让百合在那个时期先生孩子,又年轻,又好恢复,恢复好了以后再去拍戏,无论成与败,不用再回头说哪一天必须要生孩子。万一《失恋33天》在你生孩子之前,就出现了这样的缘分,首先一定会以事业为重。

曹可凡:所以我觉得你们的选择是特别明智的。

陈羽凡:我们真的属于庆幸,到现在我都在偷笑,因为自己的计划按部就班地实现了。

曹可凡:百合现在名气越来越大,做丈夫的会不会有点压力?

陈羽凡:我是幕后黑手,我有什么压力?我还满足不过来。

曹可凡:海泉看到好兄弟现在结婚生子,有没有紧迫感?还是继续做钻石王老五?

胡海泉:这么多年来,好多人问我这个话题的时候,我通常只能回答一句话,我过得挺好的,我只是选择了把工作和生活分开。

陈羽凡:你到底结没结婚?

曹可凡:连你都不知道?

胡海泉:你这是弄个烟雾弹。

【九】

羽泉成立15年,打破了乐坛组合“合久必分”的魔咒,在日渐疲软的流行歌坛,他们保持着旺盛的创作状态,还在不断追寻着对音乐的执着和梦想

曹可凡:今年是你们组合十五年,有没有想过还有下一个十五年未来的规划?或者你们想达到的一个目标,而现在还没有完全达到,你们朝着这个目标在不断前进。

胡海泉:今天的十五年,是我们之前那样。十五年前设定的。

陈羽凡:所以说未来十五年的截点,我相信我们也应该是按照最脚踏实地的方式,不功利的,还是很自然的,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享受唱歌的感觉。

胡海泉:可能不知不觉又过十五年,不知道,只要我们身体健康,我们都希望我们在做我们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事情,那才是很丰富的人生。

曹可凡:好的,谢谢羽泉今天参加我们的节目。

羽泉:谢谢曹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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