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未亮,纳兰凌霜就已起床,来至屋外的草坪,练习一套炼体十式,随后拿起锄头清理草坪,把草坪上的杂草整个给清理干净,待得这一切做完时,天已破晓。
从地上捞起干燥的杂草走向厨房,淡淡的黑烟从烟囱中飘进微亮的天空,待得灶中燃起了红通通的火苗时,铁锅架在灶上面,不一会,俩碗香气四溢的面条安静的摆放在桌子上面。
此时,天已亮。
仍在懒床的袁清雅被纳兰凌霜叫醒,洗漱完毕后,俩人坐于桌前,吃着虽不丰盛但可口的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袁清雅一直盯着纳兰凌霜看,希望能看出点什么,可是看了许久都觉得很纳闷,于是,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了?还做了这么可口的面条,以前在星月城的时候还是我叫你起床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决定了,只要我和你在一起一天,我就如今天这般。”纳兰凌霜理所当然的说道。
“为什么?”袁清雅快速问道,虽然有点不相信,但内心却很甜蜜。
“很简单啊,因为不知道在哪一天你就要去忙你的事情,何况,你也不会一直陪伴着我,要是这样,我就会对你产生依赖感,这样永远都长不大,而你,一直也是这样做的,这样想的,所以我要珍惜有限的时间,不然天晓得会要多久才能取缔他。”纳兰凌霜很认真的说道,以此来表明他的决心。
听闻此话的袁清雅,身子前倾,看着纳兰凌霜,随后勾了勾手指,轻声道:“过来。”
纳兰凌霜极其配合她,把脸凑了过去,于无声中响起‘吧唧’一声,纳兰凌霜摸着微湿润的脸颊,一脸的得意。
“看你美的。”袁清雅神采飞扬的说道。
“那不是。”纳兰凌霜回答的理所当然。
吃完早餐,一如星月城那般,一人负责清晰碗筷,一人负责打扫房间,待得这一切做完以后,俩人一起走了出去。
这次纳兰凌霜想要牵着袁清雅的手,后者怎么都不肯答应,纳兰凌霜也只好悻悻然作罢。
袁清雅根据得来的情报显示,那个能修复玉缘萧的人就居住在盐湖城,而关于他其他资料就已终止到这。
俩人要想在有几千万人口的城市寻一个消失近五百年的老人,其难度可想而知。
纳兰凌霜与袁清雅俩人行走在盐湖城大街小巷中,但凡遇见一个老人,俩人都会仔细盯看几眼,如是一个上午下来,俩人几乎都快疯了。
“未来媳妇,这样下去,我俩要找到什么时候去了,而你就只有一副百年前他的画像,天晓得这百年来会不会易容成他人?”纳兰凌霜愁眉苦脸的说道。
“不要这么悲观,我既然带你来找他,就有一定的把握,只是时间长了点。”袁清雅摸着手中的布料,缓缓说道。
“那人以前很厉害?”纳兰凌霜问道。
“厉害?这么和你说吧,那些个王爷啊,将军啊之类的看着他都得毕恭毕敬的,你说他厉害不厉害?”袁清雅随意说道。
“那确实挺了不起的。”纳兰凌霜回答道。
“我还没说完呢!他是风云榜第五名。”袁清雅慢悠悠的说道。
“什么?”这次纳兰凌霜惊讶的嘴都合不拢,这条信息太过震撼,难怪那些王爷看到他都要毕恭毕敬的。
“那个猛人曾经在天京城吹奏一曲《三生谱》,整个京城都塌陷了,最后还是刘老头亲自出面把他给撵走的。”
“刘老头是谁?”
“还能是谁,大汉皇帝呗。”
“这名字贴切。”
俩人一问一答间,又走过了一条街,纳兰凌霜原以为还会继续漫无目的的走下去,没想到袁清雅却停了下来,抬头道:“这是他以前住过的地方。”
闻言,纳兰凌霜停了下来,看着眼前年久未修的房子,以及牌匾上那模糊的三个大字‘三生苑’。
粗略看了一遍,稍许过后,纳兰凌霜问道:“他把京城都掀翻了,还能活蹦乱跳的住在这?”
“刘老头才不敢杀他,真要把他逼疯了,谁来继承他的皇位?”袁清雅向往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是个人物都去京城搅合一通,那刘老头不是很悲催?”纳兰凌霜还是不解那些大人物是怎么想的,按照他的设想,你掀我家,我不把你揍死,还怎么混下去,尤其还是一个皇帝。
“对啊,可他就是做了,不仅做了,而且还活了下去。活的连刘老头都不敢来阴的,所以我才说他厉害。”袁清雅说到这,停顿了下,再次说道:“照这么发展下去,我看有一天你迟早也会把京城给掀翻。”
“为什么?”纳兰凌霜不解的问道。
“直觉呗。”袁清雅理所当然的说道:“要是有那一天,一定要喊上我。”
“那先预支点利息,亲一个先。”纳兰凌霜一面说一面吧脸凑过去。
“你那心上人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恬不知耻的流氓。”袁清雅笑着说道,说完这句话,就越过围墙,进入了‘三生苑’。
没有得逞的纳兰凌霜没有丝毫挫败感,跟着跳了进去,。
俩人一前一后走在空无一人的院落中,由于长时间没人入住,里面的一应家具都被小偷遭窃过,地上到处散落着各种家具,家具上布满着指甲厚的灰尘。
院落不大,不到一会,俩人就把整个院落给走遍了,没发现任何可寻找的线索,失望之下,俩人只好离去。
原本以为多少能寻觅的一丝讯息,哪想到会是这样。俩人都苦着一张脸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俩人漫无目地的走着,走在路上,突然一声熟悉的吆喝声传进俩人的耳中,俩人同时转头望向声音的源泉,一脸的不可置信。
吆喝的不是别人,而是昨天晚上送鱼的老者,老者蹲坐在地上,面前摆放着数十条大小不一的草鱼与鲤鱼。
俩人彼此互望了一眼,眼神中都带着浓浓的震撼与不解。
昨天晚上那凄凉的琴声,纳兰凌霜与袁清雅都知道,就是眼前这个吆喝卖鱼的老者所弹奏的,以他那精湛的琴艺会沦落到吆喝卖鱼的地步?
俩人不约而同的往前走了几十步,避过老者的视线,相互又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一个下午的时间,俩人都在盯着蹲坐于地上满脸沧桑的老者。
天要临近黑时,老者把鱼都卖光了,收摊朝着郊外走去。
纳兰凌霜俩人紧紧跟着。
他们俩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老者的背后有故事,而且是一个天大的故事,没足够的人生经历弹奏不出那样的凄凉琴声。
俩人跟随至郊外,来至汉河边,老人拿出随身携带鱼竿开始垂钓。
黄昏不再,黑夜轮转,一轮残月斜挂于半空。
老人掂了掂鱼兜,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随即起身离开。
隐藏于草丛中的俩人立刻跟了上去。
三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不到片刻,三人原路返回。
当老人来至纳兰凌霜俩人的房屋前时,他驻足了很久,一声叹息融于寒风中,传进俩人的耳中。
当老人走进自己的房屋时,纳兰凌霜才走了出来,朝着房屋走去。
“未来媳妇,你怎么看?”纳兰凌霜倒了一杯茶递给袁清雅问道。
“这老人很古怪,但又说不出他古怪的地方在哪。”袁清雅仔细的在回忆着什么,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知你发现没有,他途径三个地方都会放慢脚步,并且走的很沉重,一个是‘三生苑’,一个是出城郊外的竹林,另一个是我们这间房屋。”纳兰凌霜娓娓道来,他总觉得,老人放慢脚步走过这三个地方,绝不是偶尔为之,而是习惯使然,一个习惯要养成,绝不是一天俩天能做到。
“你的意思是?”袁清雅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现在我不太确定,但如果是,会不会太巧了点,偏偏我们找的房子就在他的隔壁?”纳兰凌霜说道。
“那是你运气好呗。”袁清雅不假思索说道:“三生苑是那人曾经住过的地方,竹子可以用来做萧,他会弹琴,恰恰琴萧能合奏,而昨天晚上的琴声却有一种凄凉中带着寻觅的感觉,他在寻觅什么?难道是~~~~”
袁清雅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她想到了一个消失近三百年的绝世魔头,而那人的攻击手段恰恰就是琴声。
想到此处,她再也不敢往下继续去想,觉得太过于震撼,太过于不可思议,太过于危险。
纳兰凌霜看到袁清雅的异样,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凌霜,我们走吧,这里太危险了。”袁清雅拉着纳兰凌霜的手欲往门口走。
可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微佝偻着背的老者,手里提着一条活蹦乱跳的草鱼,微笑着看着他们俩个,只是那满脸皱纹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没想到三百年之后,还有人记得我这个遭老头,小丫头,你父亲可好?”
闻言,纳兰凌霜急忙把袁清雅护在身后,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