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以为刺眼的光线将投入眼底,但事实上我错了。这个教室并没有处在黑暗之中,恰恰相反,窗户大开的它拥有着更令我恐惧的东西。昔日的同学低着头站在墙边,教室里没有人巡视,他们都只是保持着低头站立的动作,地面上有凌乱的药瓶,药水也洒了一地,教室内的电源被完全的关闭。我尝试着鼓起勇气迈上前去,轻轻拍了拍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同学的肩膀。
在我惊奇的目光之下那个同学随着我的动作缓缓抬起了头,当目光交错的那一刹那,我不由的惊叫一声。毕竟尖锐的东西已经在我的肩膀上留下一道血痕。措不及防的我猛地摔倒在地。
那已经涨得发白的脑袋再加上苍白的面容让我联想到了电影或者小说里所说的那些僵尸,在我面前的家伙嘴巴边的皮肤很显然已经被撕裂了,干涸的鲜血在我看来竟然是出奇的渗人,现在我也只能暂时把他们叫做“僵尸”,但是很显然完全不一样。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当我看到在缓缓逼近我像是试图发动下一轮攻击的“僵尸”身后那些“僵尸”纷纷抬起的脑袋的时候,我开始腿软,眼看着一张张呆滞麻木的恐怖的面孔,我猛地在自己的大腿内侧掐了一下,我低声呼痛,但是这时候的痛感却给了我逃跑的勇气,我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扭头就跑。那迎头而来的锐物在半空中撕开我后背的衣物,在我的后背上留下了浅浅的划痕——或许如果不是那时候猛的一掐,可能我已经被那爪子抓成了血糊。
黑暗之中的走廊是漫长的,我试图冷静的分析楼梯的位置,但是当我听见身后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的时候,我觉得这时候的冷静比我想象得更加必要了。轻轻触及墙壁的手指忽然感受到直线距离的消失,我立刻顺着消失的方向掉头往下跑——我准确的找到了楼梯。在我快速冲下楼梯的第七个阶级的时候,我能够听见身后那些“僵尸”推搡着向楼道涌来,低声的咆哮在如同潮水一般的队伍之中回荡,这种类似的交流方式还真是不敢恭维。我一口气冲下楼,当我来到教学楼的出口的时候我再次猛地停住了脚步。操场上也有人,我刚想走过去,但是理智却制止了我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因为那件事情是致命的。如果那些也是,那该怎么办。
趁着操场那些“僵尸”数量还不算多的时候冲出去吗?我对自己没有这个自信。况且那恐怖的大军脚步声已经渐渐逼近了。想到这里,我猛地推开体育室的门冲了进去,利索的将门反锁,我开始在体育器材的堆放处搜寻适合我的武器。
我的气味在底楼被掐断了,“僵尸”们在底楼咆哮着追寻着残留的气味但是无功而返之后,他们在底楼散开了。我拉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去,现在操场上全部都是刚才出现并且追击我的那些“僵尸”。看起来从操场逃出去这个办法已经失去了作用,或许我可以想办法从教学楼里逃到外面去。但是怎么出去呢。我握紧了手中的铁锹,虽然很难冷静下来但是还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思考着。
那么,要我说,我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