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近一个多小时的队，莫苍茫身前存取钱财的商贩庶民人仍然有十几个，实在无聊的莫苍茫只好四处看看，忽闻一处暂停存取的业务的钱柜隐约传来斥责声“……这么些个数字算了一天都算不清，不如明天一起去跳易水好了。”
听见数字计算的莫苍茫看着身后也没人了，便略有兴趣地走了过去，透过柜台的小窗后，看见屋内一个扎着马尾，戴着眼镜的高挑少女正像私塾先生一般，严厉的训斥着几个年龄足有她父辈大的可怜兮兮的中年人。
抱着个算盘，微微有些小麦肤色的细眉明眸少女身着一袭玫瑰红衣，紫荆绸缎裙，喋喋不休，碎碎言语，莫苍茫有些一愣：言语很犀利啊。几个中年人都不敢与其对视，勿论辩解了。
十分钟后，看着还没有要停下意思的少女，莫苍茫也有些傻眼了……她不累么。
“小姐……要不您算算。”终于有人鼓足勇气，弱弱的来了一句。“来就来！”少女扬头哼了一声，怀中制作精美的算盘放到桌子上，十指飞舞灵动，恰似弹奏一曲急乐。五分钟后，少女秀发被秀额微汗沾湿，脸蛋红红的“怎么可能……算了两遍，都对不上号。”“小姐不愧是东家亲传，神算之快，我等望尘莫及”一圆脸八字胡中年开始迫不及待的的拍马屁。
“可既然连小姐也算不出来，我们算不出来也就无可厚非了是吧……”此人话锋急转，令少女皱眉，正欲开口驳斥，忽听窗外有人道：“可否让在下一试？”
少女扶了扶眼镜，透过厚厚镜片，看见窗外站着的一个剑眉少年，有些讶然。
“你是何人？”少女身后一黑褂中年人开口质问。
“路人而已。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算不清楚。”莫苍茫微笑道。
“让他来。”少女打量着少年，想看出来点什么，可是少年身上除了一件粗布袍，什么也没有，看不出身份。一名中年不情愿的递过账本和一个算盘，“给，小子。”
“不必了，只需纸笔就可。”莫苍茫摇摇头说。一言既出，满堂皆惊。
“小子，你可不要空口放大话。”黑褂中年怒喝，以为莫苍茫在戏弄诸人。
莫苍茫不管不顾亦不辩解，只是挥笔计算，五分钟后，“算出了”少女看着柜台窗口神情自若的少年，有些微微惊讶，如此庞大的计算量，几个掌柜算了几遍没有一次数字一样，他就这么算出来了……
“还是与总商号计算的泗水分号总盈利对不上号啊……”几个中年怀疑的看着莫苍茫。
“账目有问题”少年平静却不容置疑道。
“哪里？”少女提问。
“对不上号，无非是支出与收入有问题。三月一计，最后一计的数字明显平均收入较少，支出偏多。”莫苍茫看着表情不一的掌柜们心中有些感慨：自有财，万古便离不开贪墨二字。
“最后三月是谁当值？”感觉情况有些明朗的少女感觉自己要压不住怒火。“小子莫要血口喷人，也许是你算错了呢！”黑褂中年急红了脸，连忙怒喝。
“没说你有问题。”莫苍茫看着气急败坏的男子，摇摇头，对少女道“如果我要贪墨，是怎么也不会让人怀疑到我头上的，漏洞太明显，收入与支出皆是三天一小计，三小计一中技，而我观察每一大计都是沿用上个计的数字，看来并没有清点库存的习惯。如此，只要在不连续的几处小计中动动手脚，账本是看不出问题的，然而一总计肯定会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