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无没有答话，赵无双委托他调查赵心悠的死因，可没有安排赵家发言人的位子给他坐，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照片你是怎么弄到的，也是有人匿名提供的？”
“是。不过说是照片，不如说是一段偷拍视频。”
“既然能拍到这视频，为什么没提供给警方？”慕容无想，难道现在这些记者为了抢头条，已经忘了作为记者的良知和公民的义务了吗。
“这段视频只有4秒，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正脸，没有任何可靠证据能证明这就是嫌疑人。交给警方他们也不会相信。”
慕容无听得云里雾里的，既然不能证明这就是嫌疑人，又说什么掌握了嫌疑人照片装神弄鬼。
“你可能没听懂。不过你看了视频就会明白的。”
“好吧，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看视频？”
“赵总准备什么时候见我呢？”杨卓林反问。
慕容无有点头疼，跟这位名记者打交道挺累的。
“我问过她的意思，现在赵氏集团忙得不可开交，稍后她会和你联系。”
“好。”杨卓林回过头来，发动车子：“那我们先回城吧。都累了一天了。”
“既然已经谈好了合作，我希望能得到一些有意义的线索，毕竟孩子出事他们家里人都很悲伤，早查出来一天，也可以早点宽慰亡魂。”慕容无说的是实话，今天瞎折腾了一天，除了那个健谈的出租车司机，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得到。
杨卓林擅长答非所问：“赵家能请您来调查，就可以判断出这案子绝对和道法邪门有关。随便拍一张您去找陈阿婆的照片，都能上明天八卦杂志的头版头条。惊爆，豪门千金命案未破，捉鬼师父介入。”
“什么意思？”慕容无有点跟不上这记者的节奏，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和赵家合作。
杨卓林觉得这位驱邪师父有点萌，有点单纯，不知道是不是太少接触人情世故，这么简单的逻辑都得解释一遍才能懂。
“就是说，我主动提出合作，就是最大的诚意了。赵氏集团是上市公司，风吹草动都能影响到股价波动。在商言商，赵氏夫妇今天能在高层变动上下这么大的决定，说明内部肯定有问题。放出派您调查的这个消息，目的也很不简单。我这个人虽然谈不上多么善良，但是我想要的无非也是第一手的新闻而已。你把新闻给我，我把案子的线索给你，大家互动双赢。所以你大可以信任我。”杨卓林顿了顿：“记者没有休息日。我当然明白消息越快越好。但是今天你听我安排，咱们不要着急。”
语毕又问：“赵总委托你多长时间了？”
“严格意义上，今天才开始。”
“我收到消息是昨天。”杨卓林叹口气：“看来已经有人先一步知道了。”
“哦？我会把这个消息一并转告赵小姐。”慕容无开始意识到，接受赵无双的委托，可不单单是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而已：“我们可不可以从匿名给你放消息的人开始查？”
杨卓林摇摇头：“如果这么好查的话。赵氏集团的势力，出事当天就水落石出了。咱们目前的任务，不是去找线索。是回家躺下好好睡一觉。”
“睡一觉？”慕容无皱了皱眉头：“我现在可没心思睡觉。”
又看了一眼布丁猪，它倒是很有心情睡觉。土狗仰躺在车座上酣睡如泥，慕容无觉得它有时候真不像是条普通的狗，那姿态，远远的看说是个小孩子也有人信吧。
“没心思睡也要睡啊。”杨卓林目光深邃的看向远方：“马上到地铁站了，我就放你下来。你可能没发现有人在跟踪咱们。我想赵总得知情况后，明天早上，摆脱了他们，咱们啊，再慢慢谈。”
慕容无回过头看，下午五点的太阳依然热烈，城郊的大道上说不上车多车少，只是时不时的过去一辆，慕容无也没分辨出是不是有人跟着他们。既然赵无双要他们合作，这位名记者又这么说，姑且就相信他吧。
他又看了看睡的香甜的布丁猪，突然挺羡慕它的简单。人的生活如此复杂，哪向狗，吃饱喝足睡一觉就会觉得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