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灿伸手一把拽住景怀英摇摇欲坠的身子,在他双臂火焰濒临熄灭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上空。
“嘎咔……嘎!”
石头碎裂的的声音不绝于耳。
余天灿看到石壁上,正在“嘎嘎”发响着蔓延开一道道裂痕,顺着声音向上一看,只见两人身后,整快高度不止二三十米的井壁似乎即刻就要倾塌,砸下。
那些碎裂的石砾在地面上还在不安的跳跃,?平台落脚的地方只剩下不到三平方,两人根本就无从躲避。
景怀英双臂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声音虚弱无力的说道:“余先生……靠……你了。”
“难道,我算错了?”余天灿咬着牙,右手扶着景怀英沉重的身子,左手探入裤兜中,紧紧攥着硬币。
“不!”
黑暗中,余天灿大叫一声,疯狂的喊道:“我怎么会错,不可能!绝不可能会错!”左手从裤兜里掏出硬币,狠狠的砸了出去。
硬币打在墙上,溅起两道火星。
余天灿道:“一件事,绝对不能算两遍。”余天灿攥着拳头,无比坚定的说道:“老子不怕死!死,可以,但绝对不会在今天。”
井壁突然坍塌砸下,就像脚掌踩下两只蚂蚁一样,平台上尖耸的石柱被轻易拍碎,毫无阻碍的朝两人扑压下来……
就在这时。
竖井下方深邃的黑暗中,传来一道锐利的光芒。
这道光芒的出现,迅速将黑暗吞噬。
竖井内一片光亮。
也就在这一瞬间,余天灿感觉到一股冲击波瞬息而至,四周的空气躁动起来,随着这道冲击波撞向倾塌的石壁。?
这一道光芒实在太刺眼,余天灿赶紧闭上双眼。
“轰隆!”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响,上方的石壁爆碎开来,碎裂的石头不断向四处飞砸而来,形成爆石雨。
霎时,石壁变成了石块、石块相互撞击变成石砾、石砾又在石雨的互相碰撞中变成石屑,有的石屑在巨大的撞击力下化为齑粉。
余天灿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到超级龙卷石暴风中,石块夹杂着石粉漫天冲击而下,如同巨浪掀起的一波潮水,倾洒在平台上,沉重的压迫让余天灿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他想大声叫喊,可刚一张嘴,立刻被灌进去一口石屑,随着呼吸,鼻孔中也有石屑钻了进来。
余天灿的四肢被石屑埋在下面,沉重的像是陷进了沙漠的沙眼里面,动都动弹不得。而肌肉和骨骼被挤压,更是疼痛难当。
四肢的疼痛一阵阵的传来,余天灿根本睁不开眼,也不敢睁开眼,因为石粉会直接弄瞎他的眼睛。
不过,他的思绪也有一道亮光闪过,心狂跳个不停。
刚才那一道亮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大的威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凡人的力量范围。
轰隆隆!!!
连绵不绝的响声在竖井中传荡!
为了不让石屑再次的进入嘴里和鼻子里面,余天灿屏住呼吸,如果有灯能够打开,可以看到他的脸已经憋的通红。
幸好掉在平台的石粉很多,一些石头在砸下来的时候,恰巧冲走了平台上的一些顽石。
余天灿突然感觉压力一松,大口的咳嗽起来,刚才吸入石粉后,胸腔里面更是火辣辣的疼痛。伸手一摸,景怀英还在自己身边,有心跳和脉搏。
咳嗽了好几声之后,余天灿才注意到,落石已经停止,细小杂乱的声音虽然还在不时的响起,但是已经不会威胁他们的生命安全。
只不过,景怀英身负重伤,自己被困在这个地方,上下不能,有力使不上。正在焦虑之际,耳边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余先生,抱歉,我来晚了。”
声音听起来十分平淡,柔和悦耳,让人不由自主产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吸引力。
声音刚刚落下,黑暗中,接着有脚步声传来。
余天灿直觉得眼前不在是那么漆黑一团。
他再也不能保持原来的平静,猛然站立起来,用眼睛找寻着发光的地方。
只见隐隐的光芒中,有个人像一缕幽魂在眼前晃动。
余天灿在惊讶之中,不知不觉联想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出现在竖井里的。
柔和的光芒从那人身上闪烁着,四面的环境忽然变的清晰起来,余天灿发现:
平台所剩的空间已经十分狭窄,因为上面落了一层石粉,遮盖住了原本丑陋不平的表面。此时,竟显得格外平坦,而眼前这人脚踩在上面,赤着的双脚下竟然没有任何的痕迹,像是身体没有丝毫重量。更加诡异的是,他的脚面十分干净。
那人停下脚,站在距离余天灿不足两米的地方,十分温和的问道:“余先生,你没受伤么?”似乎,他对竖井中发生的一切,对于景怀英的伤势毫不关心。
余天灿细细的看着眼前闪烁着柔和光芒的幽魂,借着他身上发出的柔和光芒,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一件极其普通的白色长袍,颜色已经有些泛黄,可上面却滴尘不染,一头黑亮的长发从肩膀上披散下来,有着说不出的洒脱之感。
几缕乱发遮住额头和眼神,不过发丝飘动,乱发飘过之后露出的目光闪烁,如寒冬深夜中最明亮的星光,深邃、神秘、不可捉摸。
余天灿惊奇的发现,他的模样还是那般年轻,就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帅气小伙,脸上没有丝毫的皱纹。只不过,下巴上的胡须有五六公分长,空着双手,双手自然下垂,下垂的双手却有一种把握乾坤的威势。
余天灿使劲咳嗽了两声,吐了吐嘴里面的石灰粉,声音嘶哑的问道:“狱皇……真的是你!”
狱皇这两个不仅是传奇能代表的,这是地狱众人虔诚和崇拜的对象,是百年不出的天才,更是最为神秘的人物。
余天灿脑海中很难再想出一个人可以和狱皇相提并论。
如果非要说的话,恐怕只有周存骇和唐于蓝口中提到的那邋遢老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