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是什么?最典型的代表莫过于神话里所描述的狐狸精了。”青叱豪负手而行。
惊长天紧跟其旁,说:“妖兽就是狐狸精那样,皆是性感的美人?”
“咳咳咳。”青叱豪觉得惊长天这小子思维果然与众不同,理解果然不同凡响,他必须得给这小子好好来上一课。
微微平息了一下,他指着肩上愤怒的望着惊长天嗷嗷叫的七九,说道:“知道这是什么?”
惊长天不假思索:“一条癞皮狗。”
“咳咳咳。”
“吼汪吼汪!”
两种声音,一种是被呛到了,一种是恼羞成怒。
青叱豪不禁为七九感到悲哀,好端端的一头火麒麟,现在在别人眼中已是一只癞皮狗,果然印象还是蛮重要的。
“我说错了吗?”惊长天看着青叱豪的反应,挠了挠头。对于七九的一切种种他已是莫不在意。
青叱豪假装咳嗽了一声,然后指着已经愤怒到极点就差和惊长天拼命的七九,说道:“这就是妖兽,妖兽!”
“啊!”惊长天吃惊。他的眼光在七九身上扫来三去,怎么也没看出他心目中妖兽那威武霸气凶猛的形象,“这就是妖兽?这也贼弱了点吧!”方言都用上了。
“吼汪!”士可杀不可辱,七九纵身来个跟斗云,向着惊长天翻去。
惊长天轻轻向右一偏,顺利躲开。
七九不幸,哐当一声,撞在一棵树上,悠悠的划了下来,向后一仰,四脚朝天,“亡”。
“还很傻呢!”惊长天幽幽的又加上一句。
霎时,一个侧空翻,七九满血复活。它嗷嗷的像只疯狗一般,向着惊长天扑去。
惊长天伸手向前一挡,七九不由自主撞在那挡在自己前方的该死的拳头上。
七九像只打不死的小强,从地上爬起,打算再次勇猛无畏的扑去,只是它尾巴一摆,屁股一抬,刚要扑去时,突然被一只大手提起。
七九回头对青叱豪吼汪吼汪了几声,大概意思是别拦我,我要去拼命。
青叱豪哪会理它,把七九向着自己肩膀一丢,同时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俩个家伙,一天不闹,会死啊?!”
七九凌空一翻,稳稳地站在青叱豪肩膀上,听闻青叱豪的话又吼汪了一声,而惊长天也是说道:“这怎么能怪我呢?都是七九这个癞皮狗没事找事。”
七九的意思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只不过‘七九这个癞皮狗’改成‘惊长天这个臭小屁孩’罢了。
在它的字典里,字多就是牛*逼的表现。
正午来临,终是安宁。
一路下来,惊长天和七九再没闹过,而青叱豪也是解释了妖兽的含义。
妖兽,顾名思义就是妖的代表,它与野兽不同,野兽是没有多少灵智的,而妖兽是极其具有智慧,并可以修行的存在。当它们修行到某种程度时,便可以幻化成人形,智慧也理因增加。
青叱豪还解释,某些特殊的妖兽,智慧与生俱来就极高,当它们修行到可以幻化成人时,智慧更是翻倍增长,比人类都不知道要高了多少。
这时惊长天就不禁好奇问道,那七九是哪一类妖兽?还不等青叱豪回答,惊长天就接着说一定是最蠢的那一类。惹得七九又是大怒,嗷嗷叫的要和他拼命。青叱豪拉住七九,解释道其实七九不是妖兽,而是妖。
妖是什么?就是在妖兽之上,出生之时就可幻化人形,修炼路途比妖兽快捷了不知多少的生灵。七九是妖,并且是归于妖中霸主一脉,只是很多年前七九曾经受过一次伤,导致灵智出了问题,所以才不能幻化人形。
至于七九是何时受了伤,受了怎样的伤,青叱豪就没有细说了。
惊长天也没问,七九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受过伤。
日落三分,已是下午。
青叱豪带着俩个二货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穿过这片茂密的古树林,映入眼帘的即是那广阔无垠、一望无际的草原。
七九兴奋不已,也不理会他二人,从青叱豪肩上跳了下来,摇着尾巴,一溜烟就跑进草原,不见了踪影。
“不用管它,它对这里熟的很。”青叱豪说。
惊长天哦了声,跟着青叱豪走进了草原里。
草原里的青草很高,已是来到了惊长天腰际。站于这青草之间,惊长天再次向着远方看去,忍不住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就是这青草间的一株。
向着草原深处走去,惊长天并没有看到什么生物,除了青草之外,似乎就只有青草,再无其他。
青叱豪隔开挡在前方的青草,说道:“这处大草原叫做‘青景之原’,缘由可追溯到上古时代,万古年间。传闻这本是一片荒漠,然而在某一天,一个自称青景的仙人从天而降,见此处荒漠实在了无人烟,甚是冷淡,于是以通天法术《望青而成》创这片大草原。”
“悠悠岁月过去,几百万载,或许是这术法太过强大,这大草原自此都未变过样子。不管是用大火烧了,还是以法力毁灭,没过多久就会重新恢复原样。”
惊长天抬头看向青叱豪,道:“这仙人可真厉害。”也不知是不是突发奇想,他又说道:“那叱豪叔,你会《望青而成》术法吗?”
马上他挠了挠头,轻声嘀咕道:“叱豪叔怎会这样术法?他又不是仙人。”
然而青叱豪却是悠悠说道:“我是会的。”
“啊!”这次惊长天吃惊起来,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
青叱豪止步,背负双手,在这青天之下,青草之间,仰望天穹。
声音似乎带着一抹追忆,他叹道:“青景,是我的先祖。”
言罢,他蓦然回首,看着惊长天,问道:“你想不想学?”
惊长天先是呆了呆,然后挠了挠头,最后眨巴眨巴了眼睛,头一歪,似乎是深思谋虑过了,说道:“不想学。”
青叱豪紧紧盯着惊长天眼睛,无形的却的确可以感受到的那份霸道,在他身周体现,他一字一字道:“真的不想学?”
惊长天突然有这种感觉,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即是一条洪荒苍龙,带着它那份霸道的君王般的威严质问他。
但他虽是紧张,在这朗朗晴空之下,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想学!”
话一出口,犹如春风吹过,把一切都吹散了。青叱豪身上的那份霸道转眼不见,接着就是那份散懒。
我去!惊长天心中大感惊奇,就像变戏法一样。
于是,他死皮赖脸的贴上青叱豪,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青叱豪被问的烦了,赏了惊长天一个爆栗,在惊长天哎呦中,怒声道就是这样做到的就是这样做到的……
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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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长天小心地躲青草间,看着前方不远处那只全身白色毛发,型如鹦鹉,却比鹦鹉大五六倍之多的怪鸟。
怪鸟安静的在草丛间啄着虫子(也许是虫子),不时抬头在四周东张西望,很是警惕的模样。
所以惊长天不敢乱动,也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他以不知自己在这里蹲了多久,双腿皆是发麻。但是他很遵守青叱豪跟他说的话,作为一个猎人,耐心才是打到猎物的关键之处。
箭法也尤其重要,只是青叱豪这次并不需要惊长天打到猎物,而是来磨练惊长天耐心的,随便也练练射箭。
惊长天或许忍不住了,或许觉得这时应该是射箭的最好时机,于是他拿起弓箭,慢慢地拉开箭铉。他眯着眼睛,瞄准那只向另外一头张望的怪鸟,然后松开铉。
嗖!
利箭如风。
虽然惊长天是第一次使用弓箭,但是不知为何,或许是青叱豪帮他准备的弓箭得心利手吧,他使用的很稳,觉得很轻松。
怪鸟就是怪鸟,它的警惕感果然远超普通鸟类,速度也是快的让人惊叹。利箭纵然如风,它的速度却也是不输于多少,向着前方草丛窜去,躲了开来。
惊长天摇头苦笑,默默收起弓箭,开始去寻找另一只猎物。
日落西山,天空残阳,美丽无双。
木材噼里啪啦的烧着,惊长天坐在火堆旁,静静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青叱豪正在烤着一只野兔,七九流着口水痴痴望着野兔,一动也不想动。
当野兔散发阵阵香气,冒出金油时,青叱豪把野兔取下来,撕开后腿递给七九,七九一口咬住,然后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青叱豪递给惊长天一只后腿。他一边吃着,一边问:“怎样?”
惊长天抬头,说:“很累。”
青叱豪笑笑,说:“这才开始,更累的还没来呢。”
惊长天或许是真累了,只是轻轻哦了声。
青叱豪继续说道:“你肯能不相信,但是这的确是事实。叱豪叔我很强,强的让苍天无数人感伤。”
惊长天默默吃着兔子肉,半响,忽然抬头看向青叱豪,问:“叱豪叔,什么才是强?”
青叱豪一怔,恍惚了一阵,说道:“这可真是个让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什么才是强?”他喃喃,“世上有很多事情,有很多人,当一个人做出了别人无法做出的事情时,那或许就是‘强’的表现。”
“就像我,我说自己很强,可是我强在哪一处?便是强于世人没有我这般的无双战力。但是我真的很强吗?”
他仰望天边残阳:“世人喻我为苍天第一人,以四道战五道而不败,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我真的很强,做到了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然后在我心中,我是知道的,我真的不强,甚至可以称为怯懦。”
他霍然站起,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苍天,“我本有无双战力,世间任何道律在我面前皆是狗屁,然而因为我心中的怯懦,道律成为了枷锁,不敢向前迈出那一步,导致我这一辈子的悔恨,永远也无法再把她拥入怀里,说一声……”
惊长天再次感受到了那种霸道的君王般的威严。他抬头看向叱豪叔,看着叱豪叔握紧自己的双手,看着鲜血从叱豪叔手中流出,看着他对这苍天咆哮,仿佛是要把心声告诉那个他一直记挂在心头,永生也无法忘记的女子。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