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半夜,闻仁尧清明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墙壁,他不敢睡觉也不敢有任何动作。陆老爷子的人已经赶到了男人要下车的贵州六盘水,只等到清晨上车逮人。这个机会他不能错过,一来可以为二十和浅浅报仇,二来可以为自己洗清冤屈。
就这么睁着眼,闻仁尧硬是度过了一整个夜晚。他一点一点看着天亮起来,曾经在少管所他也这样度过。
清晨的贵州有种朦胧的雾气,火车在靠近悬崖的轨道上驰行,四周是奇形怪状的枝桠。远处城市有点点彩色的灯光亮起来,混着氤氲的雾气,直教人移不开眼睛。一座座枝叶浓密的山冒出白茫茫的薄雾,恍如神仙佳人,翩若游龙,宛如惊鸿。
短讯来自二十爷爷:
仁尧,我的人准备好了。你只需要下车跟着他,然后联系他们,他们就会出现。等抓住他,你马上上火车,到你该到的地方。我会马上着手调查,期间你要随时保持通讯畅通。就这样,祝你有个好的假期,也希望我们能成功。
“尊敬的旅客朋友们,大家早上好。前方火车到站,贵州六盘水,请要下车的旅客朋友们做好准备……”广播里传来一道亮丽的女声。
文身男人穿好鞋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车,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不知道看些什么。
闻仁尧握紧拳头,牙龈咬得铁青,“大哥,你这是要下车了?”
“嗯。”男人爱理不理。
“那你好好保重,有空到我们那旮旯玩会,东北人实在。”闻仁尧坐起身,朝他打个哈欠,“请这么早,我还有点困。”
“嗯。”男人冷冷的点点头,继续盯着窗外。
火车行驶了二十分钟,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
文身男人赶紧抓起行李,飞快的朝车厢外冲了出去,却不料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转头却是闻仁尧那张看起来睡眼惺忪的脸,“大哥,别着急,我看下车的人不多。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趁着是个大站时间比较充裕,我也赶紧下车透透风。你还别说,我还有点舍不得和你分开。”
文身男人明显被吓了一大跳,心有余悸的说道:“你别一惊一乍的,我心脏不好。”
转眼间两人肩并肩下了火车,纹身男人见闻仁尧没有放开他的打算,不免着急,“我就出站了,你别跟着我。”
“不是,大哥,我送送你。”闻仁尧说完将他靠得更紧,不由分说的拽住了他的肩。
见前面突然迎面走来两个彪形大汉,文身男人明显感觉不对头。又见闻仁尧死死拉住他,不让他动弹,电光火石间他明白了,从裤腰上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藏刀。
“大哥,你这是干哈?”闻仁尧看他掏出刀,不免心里一紧,赶忙打哈哈将他稳住。
“你是条子?”男人朝他挥去,却被死劲抓住。两人一左一右,周围的人不知所以然。
赶来的几个陆老爷子的手下一见这阵势,猛地上前逮住那男人,慌乱中一刺,把闻仁尧的手臂上划出一条大口子,皮肉一翻,他痛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靠,下手太狠了。
那边闻仁尧忙着抓文身男人,这边易浅絮醒来发现闻仁尧不见了,赶忙下车去找他,就在车门旁见证了这一幕。她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感情她是误会闻仁尧了。
“你还好吧?”闻仁尧正痛得咬牙切齿,见易浅絮走来,赶紧两眼一翻晕在了她肩膀上,“别闹。”
“我晕了………”闻仁尧顺势搂住她的腰,干脆倒在她怀里。
“一切就麻烦你们了。”他正经的和陆老爷子的手下打完招呼,不正经的搂着易浅絮上了火车。
文身男人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简直气得要炸了。不过他再不甘,最后还是被押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