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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条件

范欠扁看着楼盼盼忽然变得有些怪怪的样子,感到有些诧异,关心地问:“你确定自己没事吗?”

楼盼盼点了点头,“对啊,真的没事,你刚才好厉害,你对付坏蛋都是这样不管不顾地一摔吗?”

范欠扁脸色一红,笑了笑,看她真的没事,也松了一口气,当他把目光投向楼盼盼胸前两条松松垮垮的辫儿时,一怔,这两条辫子怎么这样眼熟?即便是辫梢上的两个白色蝴蝶结也似在哪里见过。

楼盼盼看到范欠扁忽变得犹疑的模样,心下一喜,想是这范欠扁也认出了自己,看来自己给他留下的印象还是挺深的哟。

“五病室三床的家属扶病人到超声波室做检查!”护士小姐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过来。

范欠扁听到喊声,忙放下楼盼盼,向病房跑去,跑了两步忽又停下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回头递给楼盼盼,“你要是发现哪里不舒服,就来找我好了。”

楼盼盼低头一看,上面印着范欠扁的大名和联系方式,虽然这个名字一看就让人想笑,但还是倍感亲切,楼盼盼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在瞬间就爱上了他。唉?他在医院干什么?是他们家什么人病了吗?

楼盼盼站起身,拐拉着脚悄悄跟了过去,想看看病房里是什么人。还未等他走近,范欠扁已从房间里出来,只是怀中多了一个年轻女人。楼盼盼霎时花颜失色。这女人是谁?没听说他有姐姐妹妹呀,他……他……难不成还有别的女人?楼盼盼眼中立时冒出火来,把小手掌使劲攥了攥,回忆着刚才范欠扁那招儿抱腰过肩摔的动作要领。

怀中的飞鹰有些局促不安,一手搂着范欠扁的脖子,一手拽着范欠扁的衣襟,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口中不住地说:“放下来,让我自己走吧,我想我能走。”

范欠扁却一边快走一边摇头,“不行的,你重伤在身怎么能走?伤口要是再裂开就更不好养了。”

飞鹰见范欠扁不肯,也是没法,只得听之任抱,却忽视了旁边那双快要气爆的眼球儿。楼盼盼目光复杂,那怀中的女郎,虽然一身病号服,满面病容,但依旧掩不住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华彩,看她刚才那一副娇滴滴的模样,男人的魂儿不被她勾走才怪。再瞧那个范欠扁,一副孙子抱奶奶的恭敬模样,就更不用再说什么了。他既然有了女朋友为什么还要约我见面?这……不是色狼吗?亏我刚才还佩服得一塌糊涂,这真是老天有眼,竟让我碰到他,不行,我得去找红姨说说理,这不是欺负我吗?

楼盼盼忽觉极大的委曲,眼中竟不争气地蕴上一层泪光。她转身走向楼梯口的门厅,忽然一具高大的身躯晃到她的面前,她只顾低头抹眼泪,一下子就撞在那人的身上,然后就是“哗啦”一声。楼盼盼心中暗骂,今天是走了什么****运?竟然一撞再撞,不知这会儿撞到的是哪路神仙。

还未及楼盼盼抬头,恶狠狠的咒骂已经迎面扑来:“哎呀!我的试验!你长没长眼睛?”

楼盼盼抬头凝眸细看,竟然是给自己治脚的那个蒋医生,心中一阵解气,这才叫现世报,你把我的脚治得那么痛,这会儿老天爷就安排我撞你,看你那气急败坏的模样,一定是损失不小哟,呵呵……楼盼盼自鸣得意,却不管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通情理。

“喂!你讲不讲理?是我撞你还是你撞我?我一没开汽车,二没开火车,怎么就是我撞你?”楼盼盼的无赖辩可是自小练的,吃了亏的蒋医生,干瞪着眼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他看清是那位刚让自己治疗得像杀猪的患者时,只得无奈地叹口气,对她那高分贝的声音,实在不想再听第二遍。

“飞飞,昨晚你又做梦了,我唤醒了你,你知道吗?”范欠扁在医院的后园中推着轮椅,轻轻地说着。

飞鹰点了点头,抬眼望向身旁的泡桐树,硕大的卵形碧叶,衬托着淡紫色的繁花,浓浓密密,像此时自己的心。她不自觉地把身体尽量向后靠了靠,头轻仰在轮椅背上,这样她可以更近地感知范欠扁的存在,还有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特有气息。她长久不安的心,霎时就得到安宁。她也很奇怪,自己竟然对范欠扁有这种依赖,这感觉从何时开始?是哪句话?哪个动作?她似乎也说不清了。

“飞飞,你梦中呼唤的珍妮是什么人?你好像有很沉重的记忆,总这样下去对你不好啊,你能告诉我吗?”

飞鹰的心一沉,讷讷地问:“我……又喊了珍妮的名字?”

范欠扁凝重地点了点头,“是啊,你在梦中很紧张,还啊啊地叫,这个珍妮给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

飞鹰眉睫深拧,眼眸中闪过一丝极痛,她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范欠扁看着飞鹰突然变得颓然的表情,不敢再问,想那块伤疤是碰不得的,忙岔开话题:“秃鸭这回逃走真是一件很让人奇怪的事情。”

“什么?你说什么?秃鸭逃走了?”飞鹰很惊异地扭过头,她一直以为秃鸭已死,自己挣扎在生死边缘,竟然没有顾得上问及此事。

范欠扁才觉自己不该扯到这个话题上,但已说了出来,只好“嗯”了一声,“古队长现场勘察,并未发现爆炸后秃鸭的痕迹,但我一直不知其解,这秃鸭被我结结实实地绑在车中,怎么会在爆炸前跑了呢?”

飞鹰紧张地细眯一下闪亮的明眸,强令自己镇静下来,“现场勘察的结果是什么?你对我详细说一遍。”

范欠扁一边推车往回走,一边把古松对他说的一些情况,一五一十地讲给飞鹰。飞鹰听罢紧抿嘴唇,重重地从鼻孔中出了一口气,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头,“该死!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真是粗心大意。”

“怎么回事?”范欠扁听飞鹰这样说,忙探头过来问究竟。

飞鹰叹了一口气,“这秃鸭出身于泰国的白粟党,泰国民间武师大多会一种缩骨功,可以把身体在有限范围内缩小,这样,他就会挣脱绳索逃跑。秃鸭虽是越南人,却在泰国长期生活过,想这缩骨功,他一定会学的。

范欠扁听罢“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要是这样就可以解释了,这秃鸭还真是命大,竟然两次逃脱!”手重重地捶在椅把手上,眉宇间闪过嫌恶。与秃鸭两次交手,深知此人的阴狠毒辣,对其深恶痛绝。

飞鹰轻咬下唇,忖思片刻,回头对范欠扁半是命令,半是恳求道:“明天我要出院,秃鸭是一个很危险的人,我要马上去追捕他!”

“出院?你开玩笑吧?你的伤才一个星期,还没有好呢,怎么能出院呢?”

飞鹰焦急地摇了摇头,“你不懂的,我对国际刑侦组织有承诺,必须在这个月底将其抓获,因他要在中国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若让他逃走,后果不堪设想!”

范欠扁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知道秃鸭的抓捕事关重大,可现在飞鹰站起来还很困难,怎么去抓那么凶恶的顽匪?

飞鹰双手用力按住轮椅的扶手,颤巍巍地从轮椅上站起来,口中喃喃道:“我一定要站起来……”

飞鹰这一举动吓了范欠扁一跳,连忙阻止,“喂!你别动,危险!”范欠扁的话音未落,飞鹰一个趔趄,身子向前扑去,范欠扁一个箭步冲上前,及时抱住飞鹰下滑的身躯。

范欠扁抱着飞鹰直接走向病房,边走边埋怨道:“我知道你很能,但也不能和自己的伤势叫劲,再急也要有耐心,关于秃鸭的事,古松队长一直在努力,已封锁了所有的路口,只要他敢露头,拿大炮也要轰了他。再者说,离月底还有二十天,足够你的伤口愈合,到时你再出马也不迟啊?你急什么?”

飞鹰把头悄悄俯在范欠扁的胸脯,感觉着他因负重而变得急促的心跳,像这样温柔劝慰的话,关心体贴的话,她从来没有听过,在心底霎时掀起狂潮。她想起了与范欠扁在车中吃方便面的情景,他只是随意说了一句不要烫到的话,她竟然许久都没有平静下来。她发觉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婪,拼命享受着他所给予的关心与疼爱,也许这对他来说仅仅是同事之间一种友谊,可对她来说,却是她受伤心灵的一剂良药。

回到病房,天色已然渐渐暗淡下来,飞鹰半靠在床头,无力地扫视一眼病房,回头对范欠扁道:“我可不可以先出院?我现在只是恢复期,我不想住在医院里,最少我可以参与你们的抓捕工作。”

范欠扁看着飞鹰几近哀求的目光,心下一软,心想,真是个工作狂,侧头忖思了一下,最后决定,“好吧,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飞鹰一喜,眼中立时闪现出笑意,身子也向前探了探。

“你必须答应住在我家里,接受我母亲的照顾。”

“这……”飞鹰立时有些迟疑,她怎好再去劳驾范欠扁的母亲?

范欠扁立时看出飞鹰的心事,温和地笑了笑,“我告诉过你的,我可是警察世家,你住在我家最合适,我母亲退休在家整天没事,你去了也好给她找些事干,省得她没事就知道给我相亲。”

“相亲?”飞鹰疑惑地看他一眼,好像还不是很明了。

范欠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妈想抱孙子,自然是逼着我娶媳妇,我哪里有空儿呢?这不,过几天她又要安排我和一个姑娘见面,真是没办法了,你去了,也好帮我劝劝她,不要这样着急,抱孙子还不是早晚的事?”

飞鹰习惯性地轻抿了一下嘴唇,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竟然不再拒绝范欠扁的邀请,点了点头。

白珊柔头包手巾,手舞拖把,把范欠扁的房间彻底清扫了一遍,一边扫还要口中大骂:“真是上有大猪仔,下有小猪仔,平时还不让我进,自己把房间弄成这样,猪圈也比这里整齐些,这回有客人要来才让我打扫,我就应该让他这样给客人住才是,让他也现现眼!”

白珊柔虽然不出好气,但还是把范欠扁的房间打扫得窗明几净,舒适整洁。新买来的素花床盖,把房间衬托得素雅温馨。

白珊柔收拾好范欠扁房间的卫生,忽想起厨房还炖着驴胶补血汤,忙一溜小跑来到厨房,虽然抽油烟机呜呜地抽着,但厨房中的香气还是扑鼻而来。白珊柔笑眯眯地端下煤气炉上的补品,小心倒进瓷碗,儿子交给她的补益重任,她又很好地完成了一回。

“呜……哈哈,老妈快来帮忙呀,看我给你抱回个什么?”

白珊柔听到客厅门响以及范欠扁的喧闹,手拿着汤勺就跑了出来,只见老范的手中提着大包小包,儿子的怀中则抱着一个女人。白珊柔虽然有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儿子满面通红汗流浃背,他怀中的女人则不住地抿唇轻笑,当她看见从厨房中跑出来的白珊柔时,笑容微僵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把头垂了下去,斜睨着眼睛偷偷地示意范欠扁马上放下她。

范欠扁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满不在乎地“嘿嘿”笑着,飞鹰的脸霎时红到耳根子。

白珊柔见状,忙打圆场道:“快快,抱到房间去,你不要摔了姑娘才好。”白珊柔快步走到范欠扁的房间门口,顺手掀起花色的门帘。范欠扁“呜呜”地叫着,像飞一样,把飞鹰抱向自己的房间。

一切安顿好后,白珊柔不无感慨地坐到飞鹰的面前,拉着她的手,像欣赏什么难得的宝物似的,口中不住地唠叨着:“唉,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就听扁儿说过,法国来的特警是一个超漂亮的美女,这脑子里呀就一直闪着玛丽莲·梦露的样子,今天这么一看呀,那玛丽莲·梦露都不上数喽。”

还未等白珊花说完,范欠扁就已经笑得弯下腰去,飞鹰也是羞怯地低了低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但觉得眼前的范母,实是一个平易近人、爽直善良的母亲。

寒暄一阵过后,白珊柔嚷嚷着该开饭了,退出房间,要到厨房去忙活,到门口又回头对范欠扁道:“我做的驴胶补血汤也好了,在瓷碗中晾着,你端来给飞飞喝哟。”范母觉得飞鹰这个名字太过冷厉,所以也就叫起了飞飞,听来倒也亲切。

范欠扁把汤端到飞鹰的面前,鼻子在碗上纵了纵,陶醉地一巴嗒嘴,“哇!好香啊。”

飞鹰这几日每天都要喝一回范母做的补汤,每一汤的味道都不一样,每一味都让人馋涎欲滴,所以心情和范欠扁一样。她看着范欠扁那一副馋虫的样子,莞尔一笑,“那是伯母给我做的,你可不要偷喝哟?”

范欠扁看着飞鹰嘴边一闪即逝的笑靥,神情愣了愣,有片刻的愣神。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飞鹰的笑靥,小巧的嘴角向上一勾,腮边有一道诱人的弧线,感觉那是一杯醉人的酒。

范欠扁把汤递过去,飞鹰拿起碗中的白磁汤匙,一口一口地喝着,范欠扁的眼神随着汤匙走,每一口都让他的喉结一动。飞鹰看着范欠扁的馋样子,低头抿嘴一笑,舀了一勺汤,喂给范欠扁,范欠扁乐哈哈地喝掉,一点儿都没有客气,然后巴嗒一下嘴,调笑道:“女人补血补多了好说,男人要是补血补多了就得自己放点儿了。”

飞鹰没提防范欠扁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呛了气管,不住地咳起来,吓得范欠扁放下汤碗,忙去捶背。却没看到门帘一动,一个身影又撤了回去。白珊柔退至客厅,把从厨房出来的老范拽到他们自己的卧室,向外探了探头,轻轻地把卧室的门关上。

老范看到白珊柔神秘兮兮的样子,有些不解地问:“什么事呀?这么神秘?”

白珊柔没好气地把老范推坐在床上,一副质问的口气:“你说,扁儿和那女警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范一头雾水的样子,“同事关系呀,这还用问?”

白珊柔推了他一把,有些焦急地说:“那我怎么看着不像?我刚才去叫他们吃饭,你没看到儿子看人家那眼光,比你当初看我还色呢!”

“什么呀!你这老东西,怎么越老越没正经的?”

老范被老伴揭底,有些不耐烦地站起来要走,却被白珊柔拦着不让,口中警告道:“我可跟你说,红姨那边我已经都说好了,过几天就给他们两个安排见面,你可不要节外生枝。前两天红姨来找我,还打听咱们扁儿在医院侍候病人的事,我好一顿解释,人家那边才算是谅解了,可别弄假成真了,到时我可不好跟人家交待。”

老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就放心吧,飞飞和咱们扁儿那是不可能的,人家伤好就会走,顶多和咱们扁儿落一个哥们儿不错。”

白珊柔虽然心里也觉得不可能,但就是有一种不放心的感觉,现在的年轻人,不知会干出什么让你难以预料的事情。

阳光明媚,鸟声和鸣,把清晨装点得明朗喜庆。范欠扁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厨房那边已传来老妈弄早餐的声音。自从飞鹰入住他的居室,他只好每天睡在客厅里,家里的两室一厅确实是有些不方便。

白珊柔从厨房里露出头儿,向儿子尽量压低声音说:“儿子,快起来洗把脸,今天可是你相亲的日子,还不好好打扮一下?别让人家姑娘瞧不上你。”

范欠扁还处在朦胧状态,听老妈这样说,不知为什么,眼睛向自己的卧房瞥了一眼。又觉得自己好笑,自己相亲关人家飞鹰什么事呀,好吧,相亲就相亲,相片那姑娘看上去也的确是不错。

飞鹰在天蒙蒙亮时就已经醒过来,听着外面范母与范欠扁的动静。白珊柔的声音虽然小,却也被耳聪目明的她听个真真切切。相亲?她已明白相亲在中国是怎么一回事,不知为什么,她的心竟然随着这个字眼一跳,但随即揶揄地一笑,这事好像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她轻轻地翻了一个身,不去理会外面的声响。

一切都像平时一样,忙碌着清晨应该忙碌的事情。范欠扁把自己收拾整齐后,向飞鹰告别,说是跟母亲出去办点儿事,很快就会回来。飞鹰脸上强装出笑意,向他点了点头。范欠扁虽然觉得飞鹰的笑容有些怪异,但也没有多想,也回了一个生硬的笑,他今天是怎么了?自己去相亲,在飞鹰的眼里好像是做贼了一般,竟然浑身上下感到不自然。

夜幕悄悄降临,透过卧室的窗,可以看到外面满天的繁星。飞鹰就这样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甚至今天都没有打电话打听秃鸭的追捕情况。范母送来的晚餐,她只是草草地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范欠扁去相亲,竟然一去就没有回来,范母说相亲很顺利,范欠扁在陪着那位还不错的女孩儿。

范欠扁找到心怡的女朋友,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啊,自己为什么一天都没有吃下饭?每当门声响动,她都要侧耳细听,可每次都失望地摇了摇头,不是范母就是范父。她有生以来度过最漫长的一天。

她平躺下身,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范欠扁握着她的手入眠,每次都是她睡着以后,范欠扁才悄悄离开。这些日子,那可怕的梦境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袭击她。她抬起手臂,用左手轻轻抚摸范欠扁天天握着的右手,那上面似乎还留着他的温度。

两滴晶莹的泪珠,从飞鹰白皙透亮的脸颊滑过,她伸手悄悄擦去。眼泪对她来说是何等陌生的东西,可今晚竟然泛滥成河。随着钟表的嗒嗒声,她最终还是进入了梦乡。

一声尖叫传来,范母范父立时从梦中惊醒,机警的范父从床上一跃而起,判断着尖叫声的来源。白珊柔立时听出是飞鹰发出的叫声,“老范,快,咱们到飞飞的屋中看看,好像是她在叫啊!”

范母范父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卧室,打开飞鹰卧室的房门。老范一手按下墙壁的开关,昏黄的灯光下,只见飞鹰以手抱头瑟缩在床角,口中不住地喊:“珍妮……珍妮……”

范母冲上前,抱住飞鹰的肩,“飞飞!你怎么了?做梦了吗?快醒醒!”

飞鹰看到范母,却像看到异常惊恐之人,大声喊叫:“我不杀人,不杀!你们不要逼我,珍妮,快逃啊!”

范母吓得立时停下手,回头惊慌地看向老范。老范站在屋中,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个时候,客厅门声响动,范欠扁竟在这个时候及时地赶了回来,他一进屋就听到飞鹰的尖叫,来不及换鞋,三步两步就跑到卧室中,身子趴上床铺,双手抓住飞鹰的两臂,口中急呼:“飞飞!飞飞!你醒醒,是我啊!”

惊恐中的飞鹰似听到范欠扁的声音,松开手臂,茫然地看向眼前一脸焦急的范欠扁,喃喃道:“是……你吗?”

范欠扁点了点头,眼中的关切像是潺潺的小河,流淌不息,“你……又做那个梦了吗?过去了,没事了,醒醒啊?”

飞鹰一声呜咽,一头扎进范欠扁的怀中,放声痛哭起来。范欠扁无奈,只得把飞鹰紧紧抱在怀中,坐在床上,任凭她在怀中抽泣。白珊柔与老范互看了一眼,悄悄地退出房去。他二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低头谁也没说话,最后白珊柔拿拳头在老范的腿上砸了一下,嗔怪地道:“你个老东西,还说没事,他两个这算怎么回事?”

老范不安地回头看一眼,“你小声些,这还没看出来吗?这飞飞看来是有什么病症,扁儿不过是关心,你急什么?扁儿若真有别的想法,今天就不会去和盼盼相亲了。”

白珊柔叹了一口气,“要真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这飞飞也真够可怜的,瞧她刚才那吓人的样子,我的心现在还跳,不会是有精神病吧?”

老范拨了她一把,“瞎说什么呀,有精神病还能当刑警啊,看她那架势像是受过什么刺激。这飞鹰可是非同小可的人物,听说她是蓝狐特警队的精英分子,她一个人就抓获国际通缉的要犯一百零一个,美国总统都接见过,你就放心吧,就凭咱们扁儿,配不上人家,你瞎操什么心啊!”

白珊柔睁大惊异的双瞳,唏嘘道:“啊?抓那么多呀?真……了不起,那她能住进咱们家可是蓬荜生辉的事情啊!明天还给她煲汤喝,调最好的味道。”

老范无奈地笑了一下,“你这老婆子,刚才还嫌人家,这会儿又当宝了。好好照顾她吧,这也是上面交待的。”

白珊柔愣愣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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