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还有比邪教更厉害的势力?我有些担忧的问。
应该有。之前说话的那位无辜老人再次张口,沙哑的声音自口中传出:我的本命蛊分身,是被人瞬间灭杀的。那种力量,与邪教完全不同,我说不出是哪一种,只能感觉出来。更何况,区区一个不知底细的邪教,怎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迅速崛起。在他们背后,必定有更多的人站着。能拦得住八索当代家主,仅凭这势力,就足以在天下站稳。
沅陵老人嗯了一声,说:八索一脉的道法高深莫测,传承久远,想杀,不容易,想拦,更不容易。普通的修行人很难做到这一点,就算是我们这些人一起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按你这样说,邪教还不天下无敌的!小美女突然跳出来,一脸愤愤。独生脉也被抓走了好几个人,他们的人本来就少,这会更是雪上加霜。死的死,疯的疯,小美女对邪教不感冒,实在情理之中。
多嘴。老道呵斥一声。
没关系,年轻人嘛。我年轻的时候,比她还无礼,可给师父惹来不少麻烦,哈哈哈……沅陵老人笑着说。
再之后,我们没有继续讨论下去,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那些被杀的修行人,由巫蛊族人负责清理,大量的蛊虫将尸体分解吞噬,没多久,这里就再看不到血腥的场面。
屁股擦干净,沅陵老人也没有多呆,与我们一起回了沅陵县。
魏擎苍一直和我们同行,并拜见了那位辈分更大的老人。他由仙果凝聚魂魄,以活人掌控铜甲之躯,这让那位老人很感兴趣。
行尸脉之前大张旗鼓,想从沅陵老人手里强讨铜甲尸,结果连当时的家主都丧命了。这是一份仇怨,只不过到了如今,家长换成了宇文英。这人看起来很是阴险,来了之后主动给老人赔罪。
能呆在这屋里的人,辈分都很高,因此,天尸脉与湘西老司的恩怨,就算翻篇了。
又聊了一段时间后,魏擎苍才告辞离去。
在临走前,他对我说,虽然半截人身不一定能让人成仙,可其中必定有与成仙相关的东西。所以希望我在有所获后,能及时通知他。
天尸脉正在秘尸脉的帮助下休养生息,恐怕很长时间不会出世了。三脉为了善薄和孽镜台,耗尽无数心力,弟子死的很干净。所以,他们还要重新收养门徒,找寻合适的尸源。好在魏家养尸地还有所留存,并没有被大战波及,这次带来的尸,有一部分就是来自那里。
只不过魏家是靠铜甲尸,所以行尸脉的法门并不是很适合,他们凑合着用,也当消耗品看待。
不过跟魏擎苍聊一段时间后得知,天尸脉虽然有四脉,可如今却分成了两个派系。秘尸脉隐忍数百年,实力强大,在天尸脉占据了主动。其它三脉虽然功劳甚大,可已经家底子都掏空了。要不是手里还有两只顶级尸,加上魏擎苍这位强人,恐怕如今的天尸脉已经改名了。
即便如此,三脉还是遭受了打压。对此,魏擎苍既气愤又无奈,靠他们那点力量,目前很难改变什么。所以魏擎苍这次能来,算是给我和老道天大的面子。
不过,能获得湘西老司的好感,并拿走两瓶龙水,他们也算值回票价了。
修行圈就是这样,今天的敌人,或许就是明天的朋友。昨天的朋友,说不准早上起来顺手给你一刀。恩恩怨怨,并没有什么好执着的。
就算老道这样的人,当初虽然在九龙山被算计,可后来不还是看着石兽的面子上帮了天尸脉一把。
我算是看透了,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光靠脸皮厚是没用的,还要有一颗平常心。说难听点,就是别太有原则。如果你太弱,或者你太记仇,那肯定都活不了多久。像老道这么有原则的人,能活到五十多岁并不多见。但他毕竟有基础,五行脉的威名在外,古老的传承又与各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强大的不敢动他,弱点的动不了他。
到目前为止,敢铁了心杀老道的,只有魔禅脉。那群黑和尚,估计都快气疯了。
不要太有原则,这就是游戏里最实用的规则,不同于普通人的世界,而又类似于普通人的世界。
白虎蛮,黑将蛮,在回来后各自回山。他们不住县城,都隐居在山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很惬意,只是对我这种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来说,那日子太苦。
巫蛊族人也一样,他们来自三省各地,在很多地方都有寨子,所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与老道住在沅陵老人的家里,这其实是那位更老的前辈住处。据说这里得到了特批,四周无论怎么改造,未得老人同意前,都不会动这里一根草,半两土。
老道的伤势已经痊愈,精神好的可怕。他之前打算去找那些人的麻烦,却被沅陵老人强行压下。
邪教的手很长,他们埋的很深,不仅在修行势力有安插,就连各地的世俗场合都有他们的人。你一个人去,太冒险。能灭一家是好事,能灭两家是运气,可到了第三家,说不定就是置你死地的陷阱了。那些人都是疯了,谁都敢惹,却到现在安然无事,绝对不是好捏的软柿子。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三省各苗的老家伙我都打了招呼,他们的蛊虫比人更好用,相信过不了太久就会有消息。你应该明白,论起揍人的心情,我比你更迫切。等找到那群不开眼的王八蛋,我打的他们满脸开花!
这是沅陵老人的原话,一开始还算有理,可到了最后,就让人很无奈了。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却说着说着就跳着脚绷着脸像要吃人。杨宗胥在一旁听的直翻白眼,忍不住说:爹,酒来了,喝不?
喝!一定要喝!沅陵老人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他两手同时拍在我和老道的肩膀上,哈哈大笑,说:今天算我们第二回碰面,一定要喝!而且要喝醉,谁喝不醉,别怪兄弟我……
爹,吃饭了,师公等着呢。杨宗胥看他说话又开始不着调,只能无奈的再次催促。
行了行了,少在这唬我!沅陵老人眼珠子一瞪,杨宗胥脖子一缩,不敢吭声了。
不过,他没再多说什么,招呼我们去院子里吃饭。
小美女在一旁乐的咯咯笑,一口一句爷爷你好威风,爷爷你好可爱。把沅陵老人哄的牙都快笑掉了,两斤酒哗哗的就进肚了。
天气越来越闷热,太阳还挂在西角呢,这酒就喝好几斤了。小美女一开始还能呆,后来被这酒味,汗味熏的不行,筷子一扔,找个借口溜了。
我被沅陵老人借辈分强压,硬着头皮喝了一口酒。酒味不是太浓,入口醇香,但下了肚,那可真跟吃了火炭一样。一张嘴,感觉自己就变成喷火娃了。
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感觉头开始发晕,赶紧借尿遁开溜。
哎,我说杨家那小子。对,跟我同姓。你这肾不行啊,明个儿我让念喜给你弄点药酒补补,一天一斤下去,保管你……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不过这一天一斤四个字,差点把我吓瘫在那。
关门进房间后,忽然听到“嘶嘶”“呱呱”的声音。
往床上看,却见蛟爷缠着那颗“篮球”,正拼了命的咬它翅膀呢。“篮球”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呱呱呱”的叫个不停,翅膀也在扑腾扑腾的扇着。
我连忙过去,把蛟爷从它身上拽下来。
你干嘛咬它,饿了?我把蛟爷抱在怀里,又翻看一下“篮球”的翅膀,没看到被咬破的痕迹。不过我这腰一弯,蛟爷又嘶嘶着张嘴咬住“篮球”的另一只翅膀。
“呱呱呱呱呱……”
我这叫一个无奈啊,赶紧把蛟爷再拽回来。
你老咬它干嘛?我轻拍了一下蛟爷的脑袋。
蛟爷抬起脑袋看看我,又转头看看“篮球”,忽然一口咬在我手上。酥麻的感觉,让我不由的松开手。蛟爷嗖的落下去,头也不回的爬出门。
这家伙,难道平时惯的太厉害了?逮谁咬谁啊!
喝过酒我头本来就晕,知道它不会跑丢,也就懒得去找。坐在床上,我把眼前的小东西抱起来,问:快说,你是不是一颗白菜?哎?不对,你是不是一颗球!
呱呱……
好吧,你是青蛙。我两手捏着它柔软的身体,无意识的向两边扯着。这东西与蛟爷在化胎中同时出现,没人知道它是什么。虽然老道说它身上有阴邪的气息,可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出来。把它抱在怀里的感觉,就像抱着一颗软软的肉球,很舒服。
不过,叫你什么好呢?我看着它,总叫篮球也不合适。
叫你黑炭?
呱呱……
嗯,有些俗了。那呱呱蛙?
呱呱……
二百五?
呱呱……
唔,你和蛟爷一块出来,不过它肯定比你大。每天呱呱呱的叫,叫你蛙妹好了。蛙妹,挖煤的蛙妹,哈哈哈。不过,你到底公的母的?
我把蛙妹翻过来覆过去的看,可什么性别特征也没找到,它全身除了嘴巴和眼睛可以张开外,其它地方都很严实。
可是,你想尿尿怎么办呢?我想了很久,最后看向蛙妹的嘴巴……
呱呱呱呱呱……急促的叫声在房间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