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寺早已开始诵经焚香,烟雾缭绕,靡靡佛音传来。上千僧众从寺门前一直排列站到山脚,双手合十跪地恭迎。
陆常抬手扶冷玖下车辇,趁着这个时间道:“刚刚的刺客已经尽数伏诛,幕后之人也抓住,是赵家的赵云成,已经派人送去天牢了!”
“嗯!”冷玖脸色不变走下车辇,看着那长长的阶梯:“他们到了没?”
陆常没有再说刺客的事情,点点头:“已经到了!”
冷玖勾唇一笑:“走吧!”
冷玖走在最前,两边跟着文武百官,一步步爬上那代表至尊的九十九步阶梯。
“阿弥陀佛!老衲叩见至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方丈带着几个老僧人叩拜。
冷玖停下步子:“平身!”
“谢皇上!”
“咚咚咚!”国寺的大钟敲响,一样响彻皇城。
“祭天开始!”礼官一声长喝,所有的僧人再次念起了佛经,老方丈接过祭天的文书,站在冷玖旁边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他的声音夹杂了内力,不止这上面的文武百官听得见,连山脚的士兵和跟来的百姓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文书念完,接着才是祭拜天地,无外乎三炷香,一叩首;冷玖接过香三拜之后双膝跪地一叩首,礼官最先高喊一声‘吾皇万岁’!接着就是一波一波震天的跪拜声。
冷玖转身看着下面一波波跪拜下去的人,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这个皇位,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受万民的朝拜,无数人匍匐在自己脚下,那种俯视众生凌家与一切之上的感觉,当真让人心神动荡,仿佛觉得众生皆蝼蚁,唯我独尊的心里,自然便生出来了!
冷玖心中轻笑,可惜了,这天下至尊的位置对她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影响力!双手抬起,声音运足内力传下去,清冷而具有穿透力:“平身!”
“谢吾皇!”
祭天完毕,此刻就该回皇宫,不过冷玖却没动,看向一旁的鹤询:“鹤老先生,接下来就由你来主持吧!”
鹤询有些不明所以,拱手躬身:“请皇上明示!”
冷玖含笑不语,接着一群宫人从国寺的一旁走出来,而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八个身着红色衣衫的男人,不过他们的眼睛都被纱巾围住,看不见这里的一切。
虽然蒙住了脸,但是众人还是认出了那里面的人,玄王龙月离、丞相宫御微、雪国摄政王兰泽、御前华瑾之、大将军冷越、草原王墨翟、梁王萧衍还有一个经常出现的锦公子!他们穿的衣服样式都是不同的,可是却都是同样的大红色,众人看看他们,再看看冷玖,顿时有些明了。
鹤询一下子就明白了,可是就是因为明白了,震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皇……皇上!您这是要他们与您一起祭天?”
冷玖看着那八个或忐忑,或平静、期待、激动的人,微微挑眉:“有问题?”
鹤询为难:“可是自古只有皇后才有资格与皇上一起祭天供奉皇陵,就算皇上换成了女子,那也只能有一位皇夫与您祭天啊!”
冷玖轻笑:“鹤老先生忘了,本主现在是皇帝,这天下本主说了算了,还需要遵循那些古人定下来的迂腐规矩?况且在本主这里,他们没有高低之分,都是本主的皇夫!”
话落抬手挥开八人眼前的纱巾,目光烁烁的对上他们的目光:“想必你们也该明白我想做什么,我只问你们一句话,百年之后,可愿与我同葬?”
不是说我爱你,也不是说可愿跟我,只问百年之后可愿一起下黄泉,如此的话,却比任何一句话都更加让人心动。
八人眼中同时绽放出异样的光彩,龙月离最先上走到冷玖身边,眸子含笑柔柔的看着她:“求之不得!”
华瑾之哼一声跨步上来占据另外一边位置:“除了跟你葬一起,还能跟谁?”
锦郁抬步过来,脸上表情可看不出惊喜:“暂时先应着!”
兰泽柔柔一笑走过来并肩而立:“生同寝,死同穴,此生再无所求!”
墨翟默默走过去,他不会说别的,很直白的回答:“我愿意!”
冷越走过来,一个字没说,不过显然也表面了态度!
萧衍优雅一笑,尊贵如初:“我的命都是你的,你生我生,你死我随!”
冷玖最后将目光落在宫御微身上,一言不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宫御微袖中的手紧握,在她的目光中一步步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握住她的手,声音缓缓道:“小玖!这句话该我来问,你……。可愿成为我的妻,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冷玖回握他的手:“我愿意!”
话落抬头看了眼身旁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回鹤询身上:“鹤老先生可以开始了么?”
鹤询回神,压住内心的颤动,闭眼深吸口气再睁开眼睛:“老朽就托大当一次皇上的主婚人!”
陆常拿出早准备好的圣旨高声念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本主……故:今日祭天大典,册封八人为正皇夫,尊八人如同尊本主,不分地位尊卑,同为本主皇夫,百年之后,同葬一室,钦赐!”
众人面面相觑,但是此刻没得抗议,没得说话,唯一能做的就是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夫千岁千岁千千岁!”
冷玖到没计较什么千岁万岁,对她来说,只要百岁就够了!
鹤询绷直身子:“焚香!皇上、皇夫祭天!”
冷玖一直想给他们的是婚礼,但是在这个天下,只有祭天的正宫配偶才有资格葬在一起,才算得上夫妻,所以纵然不唯美,没那么感动人,她还是选择了让他们陪她祭天,她说过,她要成为他们的妻子,堂堂正正的妻子,生同寝死同穴,让天下人知道,让万人见证!
早准备好的祭天的香柱点起,鹤询喊道:“一礼!”
九人同时拜下!
“二礼!”
再拜!
“三礼!”
最后一拜!
“礼成!纳金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