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那苍白的脸因为激动而多了些血色,声音微微颤抖:“终于……等到了!”
两人走到城楼之上,立刻就听到了城楼下震天的欢呼,两人同时望下去,三十万凤御军队将下面挤得满满的,地上的尸体和血腥都看不见,只有黑压压的军队,和那无数的欢呼声,而抬眼望去,敌军已经撤得看不清楚了!
兰泽大喝:“来人!开城门迎凤御军队进来!”
“是!”
城门大开,几十万军队徐徐进来,冷家的军队训练有素,沉沉的兵器和铠甲撞击的声音,在这一刻却如仙乐一般安定人心!
“爹!”
冷老将军是一个高挺但是却并不健硕的中年男子,脸上有皱纹,眉目深邃,看起来他更像一个宰相文臣,而不是征战一方的将军,可是他身上却有一种萧杀凌厉的气势,纵然他什么都不做,就足以让人生畏,这是在无数血雨战场上滚过来的人才有的气质!
冷越激动的迎上去,一向稳沉的他此刻也忍不住将心中的情绪表露出来。
兰泽含笑走上去,感激的一礼:“多谢冷老将军相救!”说着就要拜下去。
冷老将军抬手扶住他:“好了!要谢你该谢宫里那位,老夫不过是奉命行事!”
兰泽闻言心中一暖,感动无比,千里之外,她能如此神速的派兵,他不用想都知道其中的艰难。
冷老将军拍拍冷越的肩头:“能坚持到今日,也没辜负我这二十多年的教诲,这里现在我接手,你们都去休息吧!”
两人也确实累极了,也不推辞,抬步就往外面去,不过刚刚走出营帐,两人同时直直的往地上栽去,吓得门口的一群参见大惊围上去。
“王爷!”
“将军!”
“他们只是累得晕过去了,扶他们去休息吧!”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却清楚的让一堆手忙脚乱的人听到,立刻七手八脚的将两人抬回帐子去休息了。
锦郁一身白衣站在不远处,等他们走远了这才迈步走进帐子,对冷老将军点点头:“伯父!”
冷老将军点点头:“多年不见,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锦郁没有回答,转而道:“五十万大军已经就位,只等传令开战了!”
冷老将军看了眼旁边的沙盘,眼眸一沉:“是该杀杀他们的锐气了!”
凤御八十万大军,在最后一刻救了雪国的命,不过如今的雪国,就算救下,也与亡国没什么区别了!
战报第二天就到了冷玖的手里,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但是心中总还是有些担心,如今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凤御的军用物资有条不紊的送过去,子车家的物资也分散注入,如今这场战争算是稳定下来,两边五五开平,终于有一较高下的资本了!
将消息丢在一旁,冷玖闭眼假寐!
“吱吱!”卡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爬到冷玖腿上,不断的叫嚷,提醒冷玖它已经被冷落好久了。
冷玖揉揉它软软的身子,浅浅一笑:“好啦!乖!”
晚上的时候龙月离过来了,这几日事务多得他都没时间过来陪她,宫御微跟他忙得昏天黑地,纵然他有武功防身,此刻脸上也露出了疲惫之色。冷玖将他拉过来躺下,抬手给他揉揉眉心和太阳穴:“若是忙不过来就不必理了,别把自己累坏了!”
龙月离抬手滑过她的脸,一笑:“我没事!这点累都算不得什么!”
冷玖也不多劝,问道:“这两日可是有什么事?怎么如此忙碌?”
龙月离微微合上眸子:“雪国几十万人涌入凤御,需要分地安排,灾区的地方因为粮食供应不上,发生了几起暴乱,除了这两个,其他的都算是小事!”
冷玖的手一顿,随即继续为他揉着,心中却清楚这些事情的严重,如今凤御的天下,真的已经到了腐朽不堪的地步了,除了破而后立,那么就只有亡了!
这一晚冷玖睡得极不安稳,没有做梦,可是却总是感觉自己被什么缠绕,心中烦闷不已。
“玖儿!”龙月离担心的唤醒她。
冷玖睁开眼看着帐顶,摇摇头:“我没事!”然后又合上了眸子!
天色渐晓,龙月离早早的起床去了,这一次冷玖没有再多睡,在他出门便起来了,起来了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抱着卡诺发呆,脑海中一片空白。
“太后!”陆常走进来:“太后!出事了!”
冷玖的眸子渐渐聚拢,望过去:“何事?”
“皇上被囚禁的事情传向了宫外,曾经被皇上放到远方的两位王爷千里迢迢的赶来,几个没有在朝的国公也回来了,跟着孝亲王一起,闹着要进宫呢!”
冷玖闻言轻哼:“一群老不死的,真以为哀家不敢杀了他们?”
陆常轻叹口气:“太后说得是,杀他们确实亦如反掌,可是太后想过没有,杀了他们以后呢?天下乱得不能再乱,这几人死了就死了,可是这凤御该怎么办?”
“皇上如今被囚禁,断不能再将他放上皇位,等同是废了!您让玄王、冷大将军他们全力保住雪国,保住天下,可是可曾想过保住之后?莫非继续保持这样下去,让凤御无主?若是这样,您又何必废力气去保,这天下最终都不知道是谁的,还不如随他去好了!”
冷玖面色沉了沉:“那你说该怎么做?”
陆常看着冷玖,目光烁烁:“至主出世,帝临天下!”
冷玖猛的转头看着他,眼眸眯起:“你知道些什么?”
陆常一笑:“太后忘记奴才的本行了,佛隐门奴才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无为大师是佛隐门的掌门奴才可是知道的;他亲自派人请你去,又在你去之后圆寂,奴才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奇怪!”
“况且七令聚集,自然需要征兆的;奴才一直守在您身边,而玄王和相爷个握一令,冷家和子车家都是您的家族,就连那梁皇也对您生情,七令俨然围着您而生,这至主之位除了您,还有谁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