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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穆昱宇扑哧一笑,笑完了,又有点心酸。他转头看着倪超,叹了口气说:“这是还怨我呢。”

孙福军忙摆手说:“哪能啊,那丫头打以前就特羡慕那些写字楼里的白领,她觉得那才叫有范,又摩登又有文化,跟自己不是一档次的。”

穆昱宇抬起头,淡淡地说:“那些女人哪能跟她比。”

孙福军这下是真愣住了,他皱眉想了想,不得不严肃地说:“先生,您的意思是……”

穆昱宇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我的意思啊,我还没琢磨透,等琢磨透了,我会让你知道的。”

“不是,咱能不能琢磨点别的……”

“嗯?”

孙福军心一横,直截了当地说:“您跟春燕真不是一路人。”

穆昱宇点头说:“我知道。”

“您要是愿意,那想跟您的女人从这排出两条大街外去。”

“我不稀罕。”

“我春燕大妹子,她,她就不是那种能玩的。”

“没人打算跟她玩。”

孙福军苦着脸说:“可我怎么听您这话里话外,它不是那么回事……”

穆昱宇微微一笑,说:“大军,你甭废话,把那孩子好好送回去。我跟你的车一道走。”

“先生,您这可……”

“我就看看她,不叫她知道,放心吧。”穆昱宇吁出一口气,哑声说,“从来都是她看我,这回,我也学学好好看看她。”

倪春燕新租的地方离她家被拆迁的面店原址不过两条街,这一片她很熟,找个廉租房并不难。

环境也不差到哪去,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集资房,墙体老旧,外形看着灰扑扑的,但好歹进出也有个大铁门,也设有门房,抬起头,楼上也有簌簌飞过的鸽子群。

穆昱宇坐在停马路边的车里,看着不远处倪春燕跑出来接她弟弟。大军跟他们姐俩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三人站一块,笑语连连,不知道的还要以为是一家子。

穆昱宇看着看着,忽然想起当初重遇倪春燕那个夜晚,也是这么坐在车里,也是这么目不转睛看着窗外那个女人。时至今日,他忽然想起一个被自己遗忘了很久的问题,为什么那时的自己,能时隔多年,却只需一眼就认出倪春燕?

其实倪春燕变化挺大的,十六岁跟三十岁,中间隔了整整十四年,倪春燕少女时代微圆的脸颊似乎被看不见的两只手用力拉往两边。她的颧骨高耸,脸颊微凹,下巴尖削,眼睛显得比以前深邃,眼睑处若细看已经有了松弛的痕迹。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仿佛认出这个人凭借的不是那些表面的痕迹,看不见的证据统统化为乌有,他像是认得这个女人芯里的特征似的,哪怕她再形容枯槁,脸上再遍布沧桑的痕迹,该知道是她的时候,他还是会知道是她。

为什么会如此?

难道说,他也没忘记过她,在心底深处,他就跟她一样,从未遗忘过对方。

穆昱宇有些恍惚,他悄悄地靠在车窗上张望着不远处站在街边跟大军说话的女人,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她了,穆昱宇想,有多久?其实没多久,可为什么心里却觉得又跟她分开了好多年似的,此时彼时,今夕何夕,两人明明离得不远,可这个距离,却足以楚河汉界,老死不相往来。

可真的不来往么?

只是分开一个月,就已经有恍若隔世的茫然感,再来个十四年,谁还能经得住?有多少记忆,记得多少旧情也禁不住这么消磨的。已经有那么多年白白流失了,他错过了这个女人很多岁月,他也同样错过了自己很多岁月。穆昱宇扪心自问,事情怎么变成今天这样了?一回首,往事都不堪研读,像脆弱的玻璃,稍微一用力就会折断,可人心又那么不甘,别说两情相悦,就连那么点相互依偎的暖意都没捞到,难道还要这么白白错过,然后等到白发苍苍,耄耋之年,再来说一句遗憾?

穆昱宇忽然有种说不出的伤感袭上心头,他想这一辈子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都算计得妥妥当当,唯独在倪春燕这个事上,一再犹豫反复,一再考量不定,他已经不像自己了,可那个杀伐决断说一不二的穆先生是给别人看的,他到了这个女人跟前,还跟十六岁那年一样,外面看着恶劣冷酷,可内里却瞻前顾后,近乡情怯。

穆昱宇闭上眼,他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似乎在隐约绞痛,有种愤怒袭上心头,他握紧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座椅,然后把手搭在汽车开关处,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车门。

他钻出来的时候显然让那三个人都呆了呆,孙福军想上前一步说什么,却在与他对视了几秒后缩回脚步,反而转身拉着小白痴进了小区门。倪春燕整个人似乎都呆住,她愣愣地盯着穆昱宇,脸色变得煞白。

穆昱宇一步步走近她,他从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迫切过,他想我就是不管不顾了又怎样?人这辈子这么短啊,离别的时间却变得那么长,他没有第二个十四年了。

“倪春燕。”穆昱宇叫她,第一声有些微弱,于是确认一样叫了第二声,“倪春燕。”

倪春燕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还有什么事?我没欠你钱,也没拿你们家东西。”

穆昱宇尽可能语调温和,他甚至挤出了一丝笑容:“我知道,我来是有话要跟你说。”

“说什么,”倪春燕摇摇头,直接地说,“咱们一个天一个地,说不到一块去。”

“你别这样,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行不?”穆昱宇左右看了看,却发现这一代没有所谓能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地方,他想了想说,“要不,咱们去吃个饭怎么样?”

倪春燕抬头看他,声音尖利地说:“穆先生,有话您在这说。”

穆昱宇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问:“我,我就想问问,这段时间,你过得好不好?钱够花吗?不开店了,你打算干啥啊?我说了那个店送你,小林那连文件都弄好了,你干嘛不要呢,你真是……”

倪春燕打断他:“我爹教过,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白拿,拿人手短,我有手有脚,用不着占你便宜。”

“那是我送给你的……”

“您心真好,”倪春燕吁出一口气,摇头笑说,“您真是少有的好心人,真的,穆先生,我说这话是大实话,满大街打听打听,任谁也没您这么大方,可我给您干啥了白拿你们家东西?我不就是当了几天厨子,正经活都没干,您就又给我店又给我房子,我哪敢收?收了我爹得从坟里头爬出来抽我。不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东西太值钱,我一辈子都赚不了那么多钱,我真不敢要,要了我得折寿,我谢谢您了,真的,东西就算了。”

穆昱宇只觉一口气被她堵得胸口憋闷,他哑声说:“你这心里头还怨我啊……”

“您是大好人啊,我怨您什么?”倪春燕眼中闪着泪花,却扯开一个惨淡的微笑,“别,千万别说这种话,别说得跟咱俩像有个什么事似的,你我之间,没谁对不住谁,真的,咱们算什么,不就八百年前的点头之交,这点交情算什么?可难得您还肯赏脸,对我们姐俩照应这么多,我感激都来不及……”

“倪春燕,春燕,你再这样,我都没法跟你好好说话了,”穆昱宇低喝一声,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个女人说,“你听着,你突然挪了地方,我怕找不着你,我就跟来了。我今天原本只是想远远地看看你,可看着看着我忍不下去了。我,我想,之前的事,我没处理好,我可能是错了,你了解我,我说这话有多不容易,要不是反复想过,我说不出这种话我,你听我说,咱们不能就那么算了,你跟我,咱们不能就那么算了……”

倪春燕的眼中涌上泪雾,她用一种几乎凶狠地口气打断他,带着哭腔骂:“穆昱宇你他妈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你觉得你错了?什么叫咱们不能那么算了?啊?我欠你什么了我?我就算欠你什么我难道没还清吗?穆昱宇,你没良心你,你当我是什么人啊?你当我倪春燕是站街的野鸡随叫随到吗?我告诉你,我是穷,我是没钱,可我也是爹妈生的,我这胸膛里扒拉开了也是有心肝脾肺肾的,你一句话,我就要卷铺盖走人,你现在说你错了,你想干啥呢你?没你什么欺负人的我告诉你,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她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但她拿手狠狠捂住嘴,不然自己哭出声来,她这么倔强又脆弱,穆昱宇看得心疼,不由分说伸出手臂想抱住她,却被倪春燕猛地推开。

“春燕,你别这样,你,”穆昱宇急了,低喝道,“你要让我在大马路上找人抬你走吗?”

倪春燕抬起头,目光凌厉地盯着他,眼睛里满是戒备。

穆昱宇知道自己不能着急,要好好说,可他就是没法不着急,他明显感到这个女人对他的抵触和排斥,那是从未有过的,似乎一直以来,她都是跟在他身后,只要他转头,只要他需要,她都在那。

可突然之间,她不再这样了。

“你听我说,这种话我就说一遍,对哪个女人我都没这么说过,现在我就对你说一遍,你听着。”穆昱宇严肃地看着倪春燕,认真地说,“春燕,我错了,我伤了你的心,我对不住你。你别伤心,我今儿个敢站你跟前,就敢把话撂这,你跟我回吧。明天,不,现在,咱们就回去,咱俩的事要继续办,哪怕你要结婚都成,我穆昱宇说话算话,你跟我回去,啊?”

倪春燕似乎深受打击一般后退了半步,随即闭上眼,泪水就这么滑了下来,但她再睁开时,视线却坚毅坦荡,她拿袖子狠狠擦了擦眼睛,然后吸了吸鼻子,自嘲地笑了笑,瞥了他一眼,轻轻地问:“这还是大白天呢,你怎么倒说起梦话来?”

“你胡扯什么……”

“不是梦话,怎么听着,比卖假烟假酒忽悠人的还不靠谱?”倪春燕盯着他,似乎还想说两句刻薄话,却在接触到他视线的瞬间,终究目光一转,长长叹了口气,疲倦不堪地摆摆手说:“算了,穆老板,以前的事都是我自找的,买个教训不容易,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这些胡话您说了我听了,都甭当真,风吹过就没了。我还得上去给我弟弟做饭呢,就这样,您让让。”

“倪春燕……”穆昱宇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穆昱宇,”倪春燕转头,含着泪,低哑着声音说,“你要早些时候说这话,我听了我得多高兴呀,我得去酬神感谢老天我。没错,我承认我缺心眼,我明知咱俩门不当户不对,可我还是对你存了念想,没办法,谁叫我傻呢?可你知道吗,任我有再大的念想,它也搁不住你这么折腾。”她摇头哽咽说:“你今天说后悔了我就得跟你回去,明天呢,后天呢,你哪天变卦了我咋办?穆昱宇,我老了,我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我耗不起了。穆昱宇,我是没你有文化,没你有见识,我还很穷,人穷志短,一辈子就只能跟农民工似的赚点辛苦钱,我走哪都有人瞧不起,你能这么折腾我,不就是因为我是个卖面的,没必要把我当回事吗?可我跟你说,我就算再傻,我也不贱。”

穆昱宇本来觉得自己一定能把倪春燕弄回去,他这么想不是出于自信或自大,他在倪春燕的问题上并不存在刻意拔高自我意识的举动。而是在他的认知中,倪春燕就是必须跟着他走的。从很久以前俩人就是这样,在他们还是青葱少年的时代,那个女孩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百折不挠,一往无前,那不是一种基于青春期的骚动,而是一种类似信念一样的执着。后来他们重遇了,即便他一开始从未善待过倪春燕,即便后来他稍微地试图对那个女人好一点,再后来,在梦境的驱使下,他甚至想跟那个女人在一块过,但他跟她之间的相处模式从未有所更改,他仍然是主导方向的那一方,倪春燕仍然是紧密跟随的另一方。

在穆昱宇的意识中,这种类似卫星环绕行星运转的两性相处方式是他于潜意识中深信不疑的,小白痴送来的相册,固然令他深受感动,但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倪春燕对他的感情,这令他的确信增添筹码。他认为对女人来说,挂念一个人,或者说爱一个人,就会希望跟那个人走,他以为如倪春燕这样的女人缺的就是一个需要强大的男性来拯救她,替她做主,给予她机会,让她得以跟自己在一起,然后两个人都实现彼此心目中的幸福。

他没想求倪春燕,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他觉得自己的错并不算多严重,这个社会功利而龌龊,比他混蛋的男人多了,他做什么了?他不过是在无法确定自己情感的时候没有贸然将一个女人占为己有,难道一个有理性敢于负责人的男人,不该是他这样的吗?

不莫名其妙确定关系,不莫名其妙进入婚姻,这是他从叶芷澜身上学到的教训,他不想在倪春燕身上重蹈覆辙,就算出尔反尔伤了倪春燕的心,但从长远的利益出发,这其实是为他们俩个人好。

现在,他是在确定了自己确实需要倪春燕才来的,他是确认自己能经得住时间考验才来要倪春燕跟他回去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倪春燕就不答应呢?

不仅不答应,她还说,答应他,等于犯贱。

这让穆昱宇的脾气一下上来了,他猛地攥紧倪春燕的手臂,用力一拉,把人整个拉回来,不顾她在哭,使劲捏住她的肩膀,咬牙问:“你到底听明白没?不明白?得,我再说一遍,跟我回去,这话我可只说一次,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我告诉你,你别后悔啊!”

倪春燕咬着唇,用力瞪他,她的眼睛被泪水浸透,显得黑亮清透,像能照出人影,她眨了眨眼,眼泪就落下,可她却没理会,反而咧嘴笑了一下。

穆昱宇觉得她此刻的笑容格外刺眼,就如多年前那个夜晚,少女哭花了妆,却开始傻笑,笑得忒瘆人。

“倪春燕,你,你别这样笑,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不信我也正常,可我会对你好,真的……”穆昱宇软了口气,笨手笨脚想替她擦眼泪,还没碰到她的脸,却被她侧头偏开。

“你松手,我问你件事成吗,穆老板。”倪春燕笑着问他。

穆昱宇心里难过,可他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叫妥当,他跟倪春燕之间仿佛原本厚实的,他笃信的那些原本有质感的东西,突然间轻飘飘地没了根据点,他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哪出了错,他作为穆先生原本是善于将差错防范于未然的,可今天到了倪春燕这,他才发现他从一开始大概就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可要命的是,他只知道出了岔子,却不知具体出在哪。他等着倪春燕的提问,破天荒有了战战兢兢的味道,时光仿佛倒退,她跟他之间倒了个个,她成了主导的那方,他却要被动聆听。

“我知道你之前为啥改主意,”倪春燕淡淡地说,“原本我想不明白这个,我翻来覆去地琢磨,我琢磨到整宿睡不着,我想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让你突然改了主意,真的,我想不明白,可后来我知道了。”

她看着穆昱宇,带着凄惶的笑容,自顾自说:“之前你跟我明明说好的,我在你们家,我一没逼你二没勾引你,这点你总该承认吧?可你突然对我说要跟我好好在一块,我那时候,我真以为老天爷开眼了,你总算知道我那点心思,你没瞧不起我,你还愿意给我盼头,这么多年,我做梦都没敢想过有这么好的事。可你站我跟前,你跟我说咱俩有戏,你不知道你这么说我有多高兴,我高兴得都找不着北了我,我跟自己说,只要你肯伸把手,我就敢紧紧攀着不松开,哪怕不行,咱也活了一回,真真地为自己活了一回。”

“可这才几天功夫,你变卦了,其实没什么,你变卦是对的,我知道,可我想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折腾我,我想得脑瓜子都疼了我也没明白,直到大军给我说,你是被你老婆下了药了。”

倪春燕低头又笑了,她笑的同时,一滴泪水直直砸到地面上,她摇摇头,说不尽地自嘲和疲惫,哑声说:“原来你是给人下药了,所以才会缺心眼想跟我在一块,我还以为你总算知道我对你好呢,原来白忙活了一场,倒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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