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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逃离:振作

我站在原地,感觉这具身体根本不是我的,我浑身无力,整个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沃德他们想把我扶起来,可我站起来之后又跪了下去。

这时,杜丽莎他们从狂暴女兽人撞开的洞里走了出来,麻口直接跑过来把我抱住,我也没有在意。我看到杜丽莎对着沃德说了一些话,应该是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在原地跪了半个小时,麻口在原地抱着我跪了半个小时,其他人也在旁边站了半个小时。杜丽莎弄来了一辆运兵车,把我们所有人都带到了流浪者监狱。

回到流浪者监狱,我的情况有了一些好转,可以站起来并做一些事情,但我的精神还是处于恍惚的状态,其他人对我说话,我听不听得进去都是个问题。

所有流浪者看到我的样子,都十分担心,只是他们担心的不是我,而是推翻联盟的计划,现在詹姆斯被救回来了,我们也就可以实施索亚说的那个计划了。不过詹姆斯好像因为我的关系,根本没有心情去配合实施那个计划,再加上亚当以为大部分人对他的不信任,因此他被软禁了起来,所以那个计划被暂停了。

我一直都待在休息区,基本上没有到其他地方去过,就连食物都是麻口送过来的,每次麻口以来就把头靠在我肩上,然后说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有时鲁修和詹姆斯会过来看看我,问我一些事情。

我讨厌联盟,从我发现联盟对我做的事情到我杀了菲利之前,我是一直这样认为的,但在我杀了菲利之后,我才发现我只是把对菲利的痛恨转移到联盟而已。现在的我已经不想反抗联盟了,我已经毫无斗志了。

“仑!”我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我也感觉有人在推我,我立刻醒悟过来,这才意识到我现在坐在会议室。

这是我唯一一次走出休息区,当时詹姆斯找我说乔想要和其他流浪区的首领以及索亚一起讨论一下之后应该做的一些措施,而且必须让我出席;我在恍惚中听到“出席”两个字,心说既然都说让我出席了,那我就去吧,于是我在恍惚之中迈着恍惚的步子来到了会议室,却听不进乔说的每一句话。

推我的人是麻口,我醒悟过来之后,看到我左边的鲁修伸出左手在我面前晃着,我把他的手拍在桌子上,将头转向乔:“什,什么事?”

“对于刚刚我说的方案,你有什么意见?”乔问道。

我“啊?”了一声,乔并没有因为我的走神而生气,他重新说了一遍:“我们这一回袭击了联盟,联盟肯定会找机会报复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所以我们近期不要有任何的动作,让马丁和詹姆斯先把密码给破解了??????”

此时虽然已经过了七天的时间了,但亚当还是处于软禁之中,乔时刻派人监视着他,不允许他使用任何的电子设备。

乔继续说道:“等过了风头之后,我们就可以联合黑人窟的力量,一句攻下电台,一切便会按照索亚的计划进行;不过按照现在我们的兵力和联盟的兵力比较来看,我们的胜率只有40%,所以我们要借用一下兽人的兵力??????”乔向索亚点了点头。

我不想推翻了,菲利的死已经让我消除了我内心所有的恨,我已经没有了动力,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目标,我不想再为任何东西去战斗。我想过平淡的生活,就算现在联盟正在通缉我,我也可以到无人区去生活。

乔说的中间那一段我又没有听进去,当乔再一次询问我的意见的时候,我又“啊?”了一声,然后就看到乔脸上漏出的失望的表情。

“怎么回事?”乔问道,“你这几天都不在状态。”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想讨论与联盟有关的任何一件事。

我站了起来,离开了会议室,我继续待在那里只会妨碍他们,我不应该待在那里。

之后,我把自己锁在了休息室内,任凭鲁修他们怎么敲门,我都置之不理。我不想接触任何人,处理任何事。我开始思考我自己。

从发现菲利对我们做的事情之后,我开始很菲利,并在其基础上产生了对联盟的恨意,于是我开始了对联盟的反抗,我加入了流浪者,我帮助乔获取情报,和兽人达成联盟关系,流浪者开始了大规模的反抗,我们加入兽人和联盟的战场,联盟也对我们进行过压制。不过,不久之前我杀了菲利,就像一栋建筑失去了地基,我对联盟的恨意也消失了。

为了反抗联盟,我一直都在杀人,我杀了许多的士兵,可我现在为此感到懊悔,我杀的那些人根本不知道联盟做的事情,他们可以说是无辜的人,他们只是在做他们认为的正确的事情,他们可以说是无辜的人,他们只是在做他们认为正确的事,也许根本不需要让流浪者推翻联盟。

“仑!把门打开!”詹姆斯每天都会在我的门口喊着让我开门,我都一直没有开。直到我快要被他弄疯的时候,我才勉勉强强的给他开了门。

“你这样下去对你可没有好处。”詹姆斯说道。

“好处?我为流浪者干了这么多的事,得到了什么好处?况且我又没有喝酒。”我说道,将我面前的啤酒瓶踢走。

我每天都会让麻口送几瓶啤酒放到我休息室的门前,然后就只喝啤酒不吃饭,有的时候两三瓶不够,麻口会拿来一打。

詹姆斯将我面前二十几只啤酒瓶捡起来,然后一个一个的放好,又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口,说道:“为什么堕落?”

“你知道的,当你一直奋斗和努力的目标突然消失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已经累了。现在,我累了,我的目标是杀死菲利,因为菲利在为联盟工作,所以你们以为我的目标是联盟。但是,我的目标是菲利,不是联盟!”我把詹姆斯手上的啤酒抢了过来,猛喝了半瓶,然后詹姆斯又抢了过去,“联盟认为我是一个好的指挥官,所以他们让我进入毒牙;流浪区的人们认为我可以成为一个好的领袖,所以他们支持我;兽人和艾伯纳认为我可以推翻联盟,让他们的生活好过一些,所以他们一直在帮助我;你们认为我能做成任何事,所以你们一直都站在我的身后。但是你们可能失望了,我不是一个好的指挥官,我查过我的指挥战斗记录,我指挥的每一次战斗都有人战死;我也不能成为一个好的领袖,我让流浪区的人民饱受联盟的攻击,我让他们是去的他们的第二个家园;我也不能推翻联盟,我连最简单的指挥都不会;我更做不了任何事,我不能保护所有我认识的人和支持我的人不收到伤害!我什么也不是!”

“不,你可不是你认为的这种人,我们信任你,所以我们才会站在你的身后,你是我们最坚硬的盾。”詹姆斯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是肉盾?”我问道。

“不不不,不,当然不是。”詹姆斯连忙摆手说道,“你是一个盾,一个坚硬的盾,但是再坚硬的物体也总有坏掉的一天。现在,你坏了,你需要修补。你当然做不了任何事情,只有神才能做的了任何事,甚至有的神还做不了我们人类能做的事情。有的事情并不是一个人来做才好,不要把你想得才强大了,有的时候也需要看看站在身后的我们,你成为我们的盾,而我们成为你的最大的后盾。”

“是呀!我完成不了所有的事情,所以你们也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期望。”

詹姆斯挠了挠头,发现刚刚的劝说的方法对我根本没用,于是准备换一个方法。“你在担心什么?”詹姆斯问道。

“我并没有担心什么,我只是失去了目标,没有了目标,我什么都不是。”

“还记得孤儿院吗?”詹姆斯继续问道。

詹姆斯说的孤儿院是我和詹姆斯以及鲁修小时候被收养的地方,虽然后面知道那里是联盟观察培养我们的地方。

我回答道:“记得。”在和联盟对抗的过程中,我的记忆已经开始慢慢地恢复,目前为止,我记起了我以前的大部分的生活细节。

“在孤儿院的时候,一直有一个人我们的身后站着,她看着我们成长,看着我们笑,看着我们哭。”

我知道詹姆斯说的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是在我们那个基督教孤儿院的修女中的一个,她叫丽塔娜,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女士,胸前永远都挂着一个十字架,口里永远都念叨着神和上帝。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她对我们说过,她讨厌战争,她的家庭就是因为战争的缘故而被破坏的,她唯一一个儿子在和恐怖分子的交火中战死了,所以她一直都告诉我们不要战争,虽然她知道我们注定要加入战争。”

詹姆斯说着,丽塔娜修女的脸好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有五十多岁,眼角纹很重,她很喜欢笑,她看着我们笑,她也笑,我们哭,她就会笑着来安慰我们。

丽塔娜修女确实说过她讨厌战争,她每次说到战争的时候,她的眼角纹更加的重了,她笑着,眼里却有泪水。我记得她在我们参军给我们送别的时候要求我们一定要活着回来,因为我们是她的儿子。

“战争是为了和平,和平的破坏是因为战争,上帝不能直接结束人类的战争,于是他创造出了一个英雄,一个领袖,让这位领袖带来人们想要的和平,就像拿破仑和亚历山大大帝一样。也许有一天你们会成为上帝的英雄,将和平带到人间。”丽塔娜修女经常说这一句话,这也是她对于世界和平的愿望。

“她每次说到战争这个词的时候,她都会想起她的儿子。”詹姆斯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怀表,怀表已经坏了,但表盖上有一张小伙子的黑白照片,“这是我们去参军临走的时候,丽塔娜修女给我的,照片上是她的儿子。”

我看了看照片上的人,问道:“为什么她没有给我东西?”

“要成大事的人不需要有所观念,所有能够引起你回忆的东西,都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视野范围内。”

詹姆斯的这句话是对的,要成大事的人,如果你的心里有所挂念,那你的心就会不够乱,心乱的人,做事就不专一,不专一则不能成大事。

“丽塔娜修女希望和平,所有人都是这样,我们讨厌战争。所有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他们都害怕,他们害怕死亡,死亡带来的不只是一个人的痛苦。”詹姆斯继续对我说道。

詹姆斯是对的,所有人都讨厌战争,也包括我。我开始重新拥有了我的目标,有了目标,我才有动力去战斗。不管詹姆斯是不是在骗我,我都不会在意,也许就像丽塔娜修女说的那样,上帝选择了我,而且詹姆斯他们也选择了我,所以我不能放弃,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我重新整理了面孔,并整理了我的休息室。我来到了会议室,让乔重新召开会议。

“我很开心看到你又重新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乔对我笑着说道。

我也对他笑了笑,然后示意让他开始开始会议了。

乔搓了搓手掌,说道:“之前我们说过,我们想使用索亚说的那套方案,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我们让詹姆斯和马丁破解了所有互联网中枢的控制权,所以现在所有的网络都在我们的控制当中;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使用互联网中枢,现在联盟对我们流浪者的风头还没有过去,我们做事还不能操之过急。”

“那个??????”我举手说道,乔对着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说,“能不能不要软禁亚当了,我们现在正是需要他的时候。”

“他是联盟的人。”乔说道。

“但他已经不再和联盟有任何的关系了,他帮助过我。”我说道。

所有人听到我在为一个曾经为联盟服务的人辩护,都对我产生了一些偏见。

鲁修坐在我对面说道:“仑,你这几天是不是脑袋烧坏了,他说他和联盟断绝关系了,你就相信?”

“他确实帮助过我,如果没有她的话,在被联盟关起来的时候我就不可能联系到你们。”

“但他是暗杀组织的人。”杜丽莎说道。

“但他也杀死过暗杀组织的人。”

“那可能是联盟的计策,一条人命在他们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们对于菲利也是——喂!你干什么?”鲁修说到这里的时候被他旁边的詹姆斯打断了。

我僵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菲利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他不能替联盟更好的约束我们,所以联盟认为他应该死了。维格也想借此机会挫挫我的锐气,他用我的手来杀死菲利,就是为了让我陷入之前的迷茫当中,他希望我永远都走不出去这个迷茫,只是这次他是算了。”

“但是亚当还是很危险。”杜丽莎继续反驳道。

“如果亚当想要摧毁我们流浪者,他早就在进入我们流浪者的资料库的时候就将这一情报告诉维格了,但他没有。他告诉了我们詹姆斯的位置,并且帮助我进入了暗杀组织的总部,还帮我救出了詹姆斯。他为我们做出了很多。”

“他为什么要帮你?”这时索亚也加入了我们的争论当中来。

“因为联盟杀死了他的父母。虽然亚当没有告诉我,但我猜测,暗杀组织的每一个队员都和我们一样,从小就失去了父母,而这种巧合是联盟造成的。他们的命运和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还惨。”

我说完这句话,所有都不说话了,我继续说道:“亚当能够不触碰警报就直接进入我们的数据库,那么他运用计算机的能力可能不亚于马丁和詹姆斯,甚至远远超过他们。我们可以运用亚当的才能,让他编写一个程序,让联盟发现不了我们破解了他们的互联网中枢的控制权限,这样可以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准备于联盟的最后一场战争。”

所有人都沉默了,过了几秒钟之后,乔打破了安静询问其他人对我的意见有没有其他的看法。除了鲁修外其他的人都没有其他的看法,也就表示他们会停止对亚当的软镜,让他恢复自由。

“即使让他为我们做事,我也要时时刻刻的监视着他。”鲁修说道。

没办法,鲁修疑心本来就重,而且我也明白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中,有一些根本不能说得通:维格为什么没有把我们抓起来或者杀死,而是把我们放了,流浪者失去了我之后,他们的士气则会下降,联盟可以乘这个机会对我们发起攻击。

也许,维格正在策划一个巨大的阴谋。我也应该像鲁修说的那样,对周围的事物有一些警惕了,可能他们已经开始了维格的计划,而我们还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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