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枚?”原来单单是寻找神农殿的位置就如此麻烦,听了舒墨的话,其他人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
中土令能够得到手还是因缘巧合,若不是云疏紫辨认的出,顾景澜根本不曾想过近在咫尺就有一枚神农令牌,现在却要找齐五枚。
即便知道这些消息,寻找起来也依旧毫无头绪。
云疏紫却蓦地记起自己以前见过的那枚,心里微微一动:“我之前说过我知道的那枚,令牌上的宫殿雕刻是青绿色的光芒,应该就是东木令了吧。”
“真不愧是小阿紫,这么快就想到其中关节了。”舒墨微微偏头看她,挤眉弄眼道,“没错,根据五行轮换,神农令牌上那宫殿雕刻散发出来的光芒也皆是由五行金木水火土来决定的。金、绿、黑、红、黄,各自对应的就是金木水火土。”
见舒墨肯定,云疏紫轻舒了一口气,至于他的挤眉弄眼直接无视了。“东木令还在昭烈,纪长风虽知神农令牌,却也知之不详,我们可以用取得中土令的方法一样将东木令盗取出来。”
“主上,我赞成王妃娘娘的办法。”宁珏第一个点头说道,“神农令牌的踪迹虽然难以寻找,但既然我们能找得到第一枚第二枚,就不怕找不到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
“错错错……”顾景澜还未开口,舒墨又抢了先,白玉似的手指在众人面前轻轻地摇晃着。身为一个医者,他的手指生得比女人的还要漂亮。
他实在过于随心所欲,连绿衣都觉得有些羞赧,低低地喊了他一声:“师兄。”
舒墨却并没有看她,也没有再看云疏紫,而是认真地纠正着宁珏:“你刚才那句话说错了。应该是,既然我们能找得到第一枚第二枚第三枚,就不怕找不到第四枚第五枚。”
……
这两句话,到底哪里有什么区别?
看着满脸得色的舒墨,刹那间一室静寂。
最后还是绿衣先忍不住,腾地一下站起来走到舒墨身边,脸色难看的看向顾景澜:“对不起主上,我这就带师兄离开。”
师兄他虽然刚才说出了神农殿的隐秘,但主上的毒还未解,当以要事为紧,此刻显然不是他插科打诨的时间。若是惹得主上发怒,绿衣也难辞其咎。
快速地说完那句话以后,她抓住了轮椅的后背转身就要朝门外推去。好歹他还坐了轮椅,不然恐怕自己怎么把他从大厅当中弄出去都是麻烦事。
她才刚转身,顾景澜低沉地声音就在她背后响起:“墨神医是说,你知道第三枚神农令的下落?”
他这句话立即就点醒了宁珏和云疏紫,刚才那两句话中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第三枚”这三个字的位置。
绿衣也一下子怔住,满眼疑惑的推着舒墨的轮椅又重新转过来。
舒墨这是今天第一次与顾景澜对视,他的眼眸中是一贯的随意,口中说的话却让其他人又都大吃一惊:“没错,西金令就在我手中。”
“师兄?!”绿衣也顿时一脸惊喜的蹲下来看向舒墨,口中埋怨道,“你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这是我们师门的东西,我也是在师傅远游前才知晓的。更何况,这神农令牌只有拿到全部五枚才有作用,就算我之前告诉你了又有何用。”舒墨无谓的耸了耸肩,然后继续认真地看向顾景澜,“西金令在药师谷。”
“我知道了。”顾景澜神色平淡的点了点头。
两个男人相对而坐,隔了十余丈的距离平视着对方,竟然都不再开口。
他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云疏紫左右看看,他们两人的脸上却都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正当她要出声发问,却听舒墨忽然无奈地叫嚷起来:“好了好了,我替你回一次药师谷就是了,就当是为了小阿紫。”
“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你口中的小阿紫,是本王的王妃。”
这句话顾景澜却只说在了心里。听着舒墨那般娴熟亲昵的喊着云疏紫的名字,而她也似乎理所应当,顾景澜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些闷,全身的伤口也都多了一些痒痒的刺痛。
俊朗的脸庞上是客气而疏离的表情,他只微微欠了欠身子:“如此就麻烦墨神医了。”
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王妃,他没有发怒已是极度克制,但也别再想听他说一个谢字。
“小阿绿,你已经好久都没有回去师门了,这次陪师兄一起回药师谷吧。”舒墨看了顾景澜一眼,转头就换上可怜兮兮的脸看着绿衣。
“师兄,主上身体中的毒还未解,若是出现什么问题,我绝不能轻易走开。”绿衣无奈地看着舒墨。
“女生外向,真是女生外向啊!”舒墨长叹了几声,故作悲哀状,“小阿绿,你以前最疼师兄的,现在有了你家主上,不能不要师兄啊!”
似是被舒墨说中了心事一般,绿衣的脸骤然变得有些绯红,飞快地抬眼朝主位上瞄了一眼,然后又迅速地低下头:“师兄你该走了,我推你出去。”
“小阿紫……”舒墨依旧坐在轮椅上不肯下来,声音却叫嚷的越发厉害起来。
“……嗯?”云疏紫似乎从刚刚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此刻被舒墨唤醒正好看到绿衣推他出去的情形,淡淡地朝他拱了拱手,“慢走,保重。”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又继续低下了头,眉头蹙成一个小小的山峰。
他们到这宅子之后就与宁珏一起坐在了主厅议事,并未来得及换衣服。顾景澜被绿衣重新换药包扎伤口之后就只披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云疏紫也只在中衣外随意地罩了一件鹅黄色的外裳。
看着她从领口处裸露出来的一点肌肤,衬着如墨般的长发,越发显得洁白如瓷。顾景澜忽然觉得心口处的闷气一下子就消散开来。
唇边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顾景澜起身走到云疏紫面前牵住她的手:“跟我走。”
“做什么?”连续两次被人打断思路,云疏紫根本无法想清楚自己在思索的东西,抬眼的时候脑子里也还有些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