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出来了,看来我们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去你的吧!”瞿苗苗笑笑,推了推他的肩膀。
简阳的车开得不慢,很快便来到市中心公园的西门,然后停了车。
下车后,瞿苗苗抬头看了一眼,尔后嘴角一抿,笑出来了。
苏西黄酒吧啊……
1963年,一步好莱坞电影《苏西黄》,剧中寻梦香港的美国画家邂逅了东方美女苏西黄,一段浪漫的故事便就此展开……
自此,“苏西黄”这个名字成为了一个性感的东方符号,蕴涵了乱世香港的风花雪月,神秘的东方女子和袅娜的旗袍,成了萦绕在西方人心中美丽化身的情结。
这里是皇城最糜烂的夜店,据说不少文艺界人士就长期沉溺于此。和肖飞的黄爵不同,喜欢来这里光顾的,不是商人,不是权贵,多半是些有资本的文艺范儿青年,也有些是时尚圈或娱乐圈的名流。
而简阳之所以知道这里,当然是因为他那著名国际摄影师的身份,即使长年飘荡在国外,也对这里有所耳闻。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瞿苗苗一动不动地对走在前面的简阳说道。
他转了身,似笑非笑:“你不是说要修头发?”
瞧瞧,这满身神秘!那骨子邪气!
瞿苗苗也勾起了唇,翘着简阳利落地转身——谁说“妖洞”的门,白天一定会关上?!
踩着苏西黄酒吧的实木楼梯拾阶而上,八厘米高的鞋跟轻叩地板发出“吱吱呀呀”的节奏,楼梯的拐角处,青石墨水缸里供着数朵白莲花儿。
简阳的身影刚到了那木制彩漆的垂花门廊边,就有人迎了上来。
“简少,这么早?”
简阳低头对那人低声说了句什么,那人一边把他往里面领,一边应道:“行,您先坐一会儿。”
安排妥当之后扭头便去了三楼。
简阳漫步到了吧台边,随意地坐了下来,朝调酒师说道:“来杯Petrus。”
持着酒杯,他看到瞿苗苗坐在了他的身旁。
他慢慢地喝着红酒,说道:“你喝Perrier吧?”
瞿苗苗抬眼看他,依然懒懒地倚着吧台,唇角带着笑,眼底,却氤氲一片,看不分明。
她没有回简阳的话,手搭上了玻璃面的大理石吧台,对着吧台里的调酒师,轻轻地说了一句:“Tonic,加两块冰。”
简阳扬了扬眉,倒是没有阻拦,只是轻声道:“苗苗,你可是部队里的金嗓子,得保护好自个儿的声带,没事儿喝那么烈的酒干什么?”
瞿苗苗笑笑,不置可否。
简阳见她不说话,只得问:“认识Tony吗?”
瞿苗苗摇摇头。
简阳说:“他是皇城里最知名的造型师,剪头发可是他的拿手活,设计发型也很不错……”
“简大摄影师!”
正说着话,一道愉悦高扬的声音打破了酒吧里难得的宁静,声音刚落,人就冲了过来,那么高的个头,飞过来落进简阳的怀抱里时就像是只轻盈的小鸟儿。
高个子美人儿勾着简阳的脖子,嬉笑着,“你是来这儿找我的吗?怎么,想我了?”
简阳笑着捏了捏怀里女人的脸:“玩通宵了?”
她笑眯眯地说:“不是,我一姐妹想找Tony弄头发,听说他这阵子落这儿都没挪过窝。我姐妹找了他三天都不露面,所以我就来瞧瞧,这些所谓的大师都这样,爱装!”
说完,她的双手搂着简阳的俊脸,更贴近了些:“你这么早来这儿是干嘛?”
简阳一手勾住她的发丝,正要开口……
“简先生,Tony说他拿了东西马上过来。”还是刚才在门口迎住简阳的那个侍应生。
女的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明显地沉了一下,而这时,她好像“才”看到旁边的瞿苗苗。
而她也只是看了一眼瞿苗苗,便转过头来望着简阳,也没再提Tony的事儿,简单寒暄了一下,转身离开了酒吧。
临走前,那女的倒是多看了瞿苗苗两眼,圈子里会让简大摄影师那么厚待的女人,还真没见着过,这可是头一遭,看来回头得打听打听她是谁……
提着工具箱的Tony走过来,跟简阳打了个招呼。简阳转脸伸手快速地取下了瞿苗苗绑着头发的皮筋儿,乱糟糟的头发顷刻间流泻而下。
他慢腾腾地坐正后,只说了一句:“麻烦你了,Tony。”
Tony把工具箱放上了吧台,没等瞿苗苗反应过来,一只手就摁住了她的发顶,说道:“难得见到像你这么好的发质了,想要什么样儿的发型?”
瞿苗苗还没说什么,简阳就替她回答:“那就自然点儿的好了,不要烫,也不要染,修一修就成。”
瞿苗苗瞪了他一个大白眼,有点儿责编他自作主张的意思,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坐定了身子候着。
Tony笑了笑,持着剪刀顺着她的肩头略下的地方一剪而下,他的速度很快,简阳就在旁边看。Tony到底是在英国待久了,他的出手“英伦风”线条感很浓厚,但体现出来的还是自然和舒服,松散随意的层次,稍显凌乱的质地,自然地摆在肩上,很随性。
瞿苗苗看着吧台上从装饰水晶中透出的影子,有些怔忪……还别说,换了个发型,感觉就像是变了个人。
不得不承认,大师就是大师,这发型很适合她,看着觉得人更俏丽精神了。
“这人真是的,都睡了一个晚上了,现在还躺那儿要喝的,真是没完没了了,再这么喝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儿。”
“还是去给他认识的人打个电话吧,有电话吗?找找啊……”
“有啥好找的,你不认识他吗?慕家的二公子,老板那儿有他朋友的电话,直接给他朋友打电话就成。”
从隔壁包间里出来两个侍应生,他们交谈的声音,生生地把瞿苗苗的注意力给劈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