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珂,你还好么?阿雨想你。”半夜两点,我裹着被子蜷缩在Y大学招待所2。2x1。8平方米的弹簧床上,****着流着泪给她发送着短信,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可以想象在手机的亮光照射下,我一定显得十分憔悴。
“对不起阿雨,我想你,但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再这样下去我对不起我的男人……爱你,对不起,你去寻找你的爱吧……对不起……”手机嗡嗡的震动着传回了让我心碎的短信。
“你的男人!我为你付出全心,到头来就是这么一句你的男人!我爱你!你就是我的爱!我一直在寻找你!”
五分钟的沉寂,珂珂没有回复我的短信。
“我不想要什么对不起!你为什么走的这么突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释!只是突然就走!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的一切我都猜得到!你一定和他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我们的承诺么!就这么随风而逝么!”………………
我一条一条的发送短信,可一条又一条的电波仿佛全被这黑夜吞噬,随着短信的逝去,我的怒火也一点点熄灭,悲伤,痛苦,仿佛是腊月的寒冬,在愤怒火焰熄灭的瞬间,急忙占据了我内心的每一份空气。此刻我忍不住回想起那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有欢笑,有泪水,虽然那么短暂,只是支离破碎的片段,可满满的都是幸福,突然,幸福的光亮随着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化作了黑暗,堂堂一米九的男神,此刻也****着缩进双人被里默默流泪,最后,忍不住哭出了声响。
同屋住着另一个考研的哥们儿,被我这么一哭,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说了含糊不清的梦话“小丽,别……那里不行……别……真的…真…啊…啊…啊……!”随着一声呻吟,被子里下身的地方动了动,然后,又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如果有灯光,他一定是微笑着的,我想。
这哥们儿每天学习强度是自残级,天天我睡醒前就出发,我睡着后才回来,话说我已经半个多月没看见过他了,他去哪里了呢?真奇怪。
“我有我的梦想!我怎么能输给自己输给一个女人!”我暗自捏紧了拳头!听了学霸哥的战斗怒吼,我心中重新点起了希望的火焰!愤怒的一把穿上了内裤!寒冬腊月,果断的半裸坐在了桌子前,拿出了新买的数学2014历年真题,随手秒杀了13年高等数学的大题第20题!巧妙地利用了构建函数,确定增减后用定义域锁定了值域然后带入所设极限¥#¥%#¥%&¥……
“就这破题,还好意思当高数压轴,也就配给我我压床!压床?!压床……压床……压床……珂珂,在这寂寞的夜里,你想我了么?”
伤透了心的男人,任何一个不起眼的词句,都会成为连接回忆的桥梁,将他们的思绪连回幸福却已经伤心地过往。
“靠!不能想不能想!!!……珂珂你在哪……我靠我不能再想她了!!!……你还好么?……好好好那我就想一下然后就不想了!!!……天冷了没有我盖被子你会照顾好自己么?……好了我想完了不想了!!!……你也在想我么?……我靠有完没完想念OT了!!!……想念一段让你忘却的经……@%@#%!@#!!!……”
“冷静冷静冷静!!!”我挣扎着强行点开了魔兽世界!登陆了二区塞泰克的德莱尼法师,果断排了25人随机,将我的愤怒悲伤烦躁全化作了冰箭冰枪倾泻给缩在奥格瑞玛地下堡垒中的伊利鲁什·巫妖之翼,哦不,是加尔鲁什·地狱咆哮。同样是缩在自己的小空间里,可他就是不如缩在被子里的我,因为他害羞的穿了条裤子。
“啊!!!~”随着一声骨软筋酥的呻吟,我的法师终于莫名其妙的中了顺劈倒在坦克的旁边。
“SB三队治疗,不知道加血么!一群#¥%&@¥!”我强词夺理的骂了队里治疗一句。
“尼玛你一个法师跟坦克站一块谁能加得住你!”治疗也不甘示弱。
随后我趁热打铁,惬意的敲进几句“温柔”的话语,巧妙地引发了整团的骂战,导致治疗骂输出乱跑,输出骂坦克拉不住仇恨,坦克骂治疗抬不上血量!再无人攻击小吼。小吼顺利的完成了FristBlood,DoubleKill,TribleKill直至HolyShit。
我满意的看着一片混乱的战场,倒上了半杯干红,加了一把味精(似乎有什么东西乱闯进来了,明明是枸杞),对着明月微微举杯,随后一边品尝起佳酿中的月光,一边欣赏起我的角色名——团灭艺术大师。
我的唇微微离开酒杯,嘴角浮现起一个微笑,可是,我的眼神突然涣散,灵魂重新进入了我的内心纠缠——珂珂,你还好么?你能感觉到我麻木的快乐么?
随后我把红酒一饮而尽,一杯又一杯,怎奈心痛难眠,就这样,直至夜深,直至黎明。
十二月十日,清晨七点零三分
我依然装作若无其事去了教室复习,可是效率奇低,理科类总是错在正负号,文科错在看不清选择正确选项还是错误选项。此刻我已经24小时没有合眼了,这样的亢奋又精神衰弱的状态,却没有打住,下午我依然无法入睡,只因心痛过深,只有我这样文艺伪富二代青年才会有这样的闲心和闲时间去狗血这些小心理吧,麻辣隔壁的。
36小时没有合眼。晚上八点时,老妈发来了QQ,说她又买了新的冲锋衣,准备组团去爬太行,她还提醒我说,近期QHD市在流行一种狂犬病,挺严重,不过政府在封锁消息,据说都是在闹市区爆发,近期人心惶惶,叫我别出门,考完研赶紧回家,妈给做酸辣汤肉末蛋羹和扬州炒饭。
48小时没有合眼。时间终于到了第三天的上午,我真不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好痛苦,痛苦到不敢去回忆。
50小时没有合眼,下午,我去了市里,想看看有没有安眠药卖,不过转了好多药店,大部分都关门了,开门的也没有药,想去大医院碰碰运气,可是QHD人民医院门口居然站了几十位全副武装的特警,头盔防弹衣警棍,一看就是RMB玩家,可惜手里只是拿了个GP买的连发来复枪,有几个拿的是冲锋枪,但一看货色就是到也是GP道具,没人带黄金加特林,甚至连一个黄金AK-47都没有,真土。但我也打消了进医院的想法,好多市民正在围观,我也走过去凑了个热闹,警察蜀黍们上前来温柔的劝我们回去:“看米吗看!没米吗看过森病得?都给吧该干嘛干嘛去!不上班就有钱吃饭了?草!”。我没有办法,只好随着人流散开了,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51小时没有合眼,直到走到了乐购附近,才想起来“草!我是去看病的!”可是回头一看,离医院估计得走了五站地了,一想算了吧,下午可能自己就睡着了,安眠药这东西能不吃我还是不吃,一寻思干脆就出租车回状元府那边的学校后门,那边人少,我喜欢走清净的地方。出租车从海阳路交叉路口过时,我仿佛听见了枪声,砰砰的,估计是我太困了幻听了吧,我问司机,他说没听见,还说这和谐社会怎么能有开枪的同志呢,在社会主义阳光下生活的新青年有着大好前途,拥抱社会主义大团结肯定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说着说着,从科技师范学院前人行道过时,居然有个长头发女生站在路中间,按了半天喇叭才磨磨唧唧的走了一步,还一瘸一拐的,司机紧打了方向盘才没撞到她,之后这个四十岁的谢顶汉子一嘴烟味的来了几句国骂,但是转眼一想,就把宾语改成“她”了。我心说,这女的你也敢上?长发也不疏,脸都遮住了,衣服上还有红点点装的跟血似的,就差往衣服上贴枪眼儿了(一种车贴,贴上去好像是子弹洞一样),那脸上的化妆,白的都发灰,整个一杀马特!
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四点,我回到了招待所,开了门,就我自己,倒在床上,衣服也没脱,裹着衣服和被子,困了,流着泪睡着,迷糊间仿佛听见外头大上坡马路上有女生尖叫,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闭眼,就进入了梦乡,至此,五十六个小时未眠,终于结束。
“周围好黑,我这是在哪里?”我抬头环顾四周,周围一片漆黑,仿佛是置身在另外一个时空。突然,眼前开始变得清晰,一个婀娜的女子站在了我面前。
“珂珂……!”我和珂珂面对面站在一起。
“阿雨……”珂珂低着头,柔顺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容颜,显得那么美丽而又神秘。
“珂珂……好几天不见了,你睡得好么?”
“不太好,你呢?”
“呵呵,我都五十多个小时没睡啦!你看看我,是不是脸色也不好,还有黑眼圈?”我指了指我的眼睛,珂珂抬头看了我,我们四目相对,她好美,柔顺茂密的长发,反射着健康的乌黑色泽,洁白的鹅蛋脸,微笑时露出的洁白小虎牙,真让我陶醉。
“啊?你的脸色真的不太好!你自己看看!”珂珂似乎吃了一惊,赶忙从提着的包包里翻找东西,应该是给我找镜子呢吧。
“有那么难看么?哈哈,我成大怪物吓到珂珂啦?”我调笑着,温柔的看着忙碌的珂珂。
“你自己看!”珂珂说着,就举起了一个大镜子!照出了我的脸!
“啊?!”我一看吓得后退了一步!这哪是我!苍白发灰的脸色!干枯的嘴唇!血丝遍布没有了眼皮的眼球甚至延伸出了眼眶!没有眼皮!眉毛下就是眼球!嘴角疯狂的咧到了耳根!做出了一个夸张残忍的,流淌着绿色脓液的微笑!
“这!这!这!这是?!这是什么东西?!这不是我!”我吓得语无伦次!
“那……”珂珂低着头,突然!一把摔开了镜子!我看到了她和我一样恐怖的脸!“是我这样么!阿信!”说着就扑了上来!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推到在地!骑在我的身上,一口咬向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