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进去再说吧!”习少祺取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问:“对了,爸爸,你见过小夕了吗,你觉得她怎么样?”抱着一丝期待,他想着,苏小夕不施粉黛,人淡如菊,爸爸见了,一定是不会排斥的吧!
“少祺,爸爸不进去。爸爸只是说几句话就走——”听了儿子这样问,习康的神情异常严肃。他看着儿子疲惫而又期待的表情,突然叹了口气,又道:“少祺。我没有见过她。但我知道,她并不适合你!”
习康不隐晦地说了出来,他深沉地盯着儿子,为了能让儿子以后的生活幸福,他不介意现在就得罪了儿子,他不介意儿子和他之间的裂缝因此变得越来越大!
他得对佩芝负责!习少祺听了,顿下开门的手,他转过身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说道:“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苏小夕对他突然的冷淡,真的和父亲有关系?
他希望父亲能告诉他答案。
“少祺,一直以来,你都是顺风顺水的。于感情上,我想你还不太看得通透!爸爸就是觉得,苏小夕那样的女人,由底层摸爬滚打而起,见多了世情,玲珑八面,你很容易被她蛊惑!你的身边,只需要一个单纯如纸的女孩!只要你愿意,爸爸可以为你介绍!你离开了苏小夕,或许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许多单纯可爱的姑娘!”习康将自己的心思,终于说了出来。
习少祺转过头,听了父亲的话,非常非常诧异!他蹙着眉头,马上就问道:“爸爸,你不是没有见到她吗?为什么给她下这样的判断?”
他没有想到,父亲对苏小夕的感觉,竟会如此恶劣,这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没有见到她。但是我和她通了电话!这个女人,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好!从头到脚,她没有一句实话!”习康冷冷地说着,随即就盯着儿子。只要能令那个女人离开,他不惜和儿子再次反目。他想父子连心,终有一天,儿子会明白他的苦心的!
“爸爸!我想你误会小夕了!”习少祺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对她做出那样的评价!只叫他觉得意外和——担心!虽然父亲的语气很不好,但他还不想此刻反目。作为儿子,他甚至希望父亲能够回心转意。
“那么,爸爸,在您的电话里,您已经用居高临下的口气,命令苏小夕离开了?”此话虽然沉痛,但习少祺语气还缓和。
他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苏小夕所有的冷淡和疏离,就不难解释了!
“爸爸只是暗示了她一下。她那样聪明,当然会明白!”习康的心里已然对苏小夕持了否定态度,当然就不想提再起她的名字。
“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根本不知道,苏小夕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习少祺大声说着,抑制不住激动了!他看着父亲,连连摇头。
“少祺,爸爸是好意!之前,我也认为她是个不错的女人。不过,爸爸现在改变态度了!你离开她吧!”习康也沉痛地说道。他知道儿子正陷入对苏小夕的迷恋里,现在要他从泥潭里拔出,他当然会受不了!但有句俗语说的: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刺破,早点解脱。
他是真心希望儿子能理解。
习少祺的声音嘶哑,他叹息地看着父亲:“爸爸,你知道的,我当然不会听从你的!从前不会,以后当然也不会!我想你清楚地知道这点!”
“儿子,爸爸是基于爱你,关心你,所以才会这样说!你现在当然会恨我,不过以后就会感激我了!”习康自诩是过来人,说得还很笃定。
“爸爸,即便你不赞成,也不能改变我对苏小夕的初衷!我想,爸爸以后还是不要背着我去调查苏小夕的什么了!其实,我都知道!”
习康一听,不禁愕然:“你知道我在调查她?”
“呵呵——”习少祺苦笑道:“爸爸,我当然知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能看出,你对她并不看好!只是你一直不说!现在,趁我出差之际,你终于成功地实施了你的计划!你对我,就像当年你对母亲一样,你说她有病,将她送到了外地乡下休养,而自己却在海城左拥右抱,自在之极!我虽然不在母亲身边,但是我知道一切!”习少祺想起了母亲当年所遭受的痛苦,眉心都蹙尖了起来。
习康听了,身躯也在微微地颤抖!儿子旧事重提,显然对于自己的告诫非常不满。可即便这样,习康也不能不管。
“少祺!你不要任性!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习氏家族的一份子!你身边的伴侣,将决定你在习氏家族未来的地位!如果家族成员不同意,你在习氏继承的遗产份额将会大大减少!你明白吗?苏小夕,显然不是你的良配!”习康的心里,是忍了又忍。
“身边的伴侣?爸爸,这话还是问问你自己吧!你的身边是兰姨,你不照样在海城呼风唤雨?我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我的感情生活,由我自己支配!”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习少祺打开门,将行李放进房间。
习康听了,心里颤抖!儿子这是在蔑视他吗?但他决意不管怎样,还是要令儿子改变心意!他不能令他在走火入魔下去!
他跟随而至,进了房间,看着仍在激怒中的儿子,又淡淡说道:“爸爸始终是为你好!不管你相信不相信!”
习少祺听了,便在后头幽幽而道:“那么,爸爸,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习康听了一怔,今天是九月十八号,的确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号码,他回了头,看着儿子,心里一下子不能想起。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我想,爸爸你忘记了吧!”习少祺悲凉地看着父亲。他刚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预定好了一束石竹,待会驱车就去花店,然后就赶去母亲的墓地。
习康听了,一下子愣在那里!佩芝的生日,他怎么忘了?可少祺已经将寓所的门阖上,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