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兰萱:她并不喜欢这个女子!你要说为什么,具体她也说不出来!
总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兰萱的气场和苏小夕不和。苏小夕这样装扮的女子,不是她兰萱所欣赏的。没有得到兰萱的回应,苏小夕一点也不意外,此番决定来,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兰萱不理苏小夕,但还不忘问习少祺一句:“少祺,你的这个朋友,是做什么的呀?”
“她是名律师,在海城小有名气!”习少祺看出兰萱对苏小夕的怠慢,担心苏小夕会多想,不禁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哦?真看不出,竟然是个律师?少祺,想必你们在一起时,你一定说她不过吧!”兰萱虽然和习少祺说话,但眼睛始终不朝苏小夕正眼看。
兰萱看着淡雅妆容的苏小夕,她跟随在少祺身后,听了她的话,不开口,只是微笑。
听到少祺说她是个律师,倒是令兰萱有点意外!不过,即便是名气再大的律师,那又怎样?还不是要朝九晚五地上班工作?不也一样要攀附习家公子习少祺?
想到此,兰萱的心里不禁冷哼了一声:怪不得少祺对松芝一点意思也无,看来都是这位苏律师在作怪呀!想到律师一贯就是伶牙俐嘴一张,若是真嫁进了习家,他们和老头子同声共气,她兰萱孤掌难鸣的,她岂不是更没地位?
出于某种心有戚戚的同情,兰萱不禁将脸转向了立在潘老夫人身后的松芝!潘松芝的脸当然很难看,在她看来,苏小夕可不是向她示威来了!
“兰姨,苏小夕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之间不论怎么,都和旁人无关。”习少祺觉出兰萱的不怀好意,不禁直言相告。
这让兰萱听了,不禁觉得很没面子。旁人?她是旁人么?兰萱的脸上不禁一阵红一阵白的。
客厅里的女眷们,懂些眼色的,都觉出兰萱面上不快活,便转移注意力,夸奖她的女儿聪明。潘老夫人觉出了大厅内的波涛暗涌,觉得自己作为女主人,应该说一说话了!
潘老夫人虽然上了年岁,可是视力却极好,有时兴趣来了,不劳刘嫂烦劳,自己还故意地穿针引线一回,以示显摆。看得出苏小夕的脸上,已经有些紧张不自在了。
“少祺,小夕,你们真客气,还给奶奶买礼物呀!”潘老夫人声音洪亮地招呼他们,站了起来,朝着他二人走去。
潘老夫人知道自己是主人,这来得都是客,怎么地,也不能怠慢了客人!在她看来,小辈们之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和她无关。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再次见到了苏小夕,潘老夫人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习少祺喜欢她,那也是他们之间有缘,这个真的是强求不来的。
所以,对于乖孙女的怠慢,潘老夫人觉得她失了礼数。她请习少祺自便,自己则拉过苏小夕的手,叫她坐在自己的身旁。对于苏小夕受到的这个待遇,兰萱不禁有些诧异。看来,她真的是一无所知了!这个叫做苏小夕的女子,大概已经在少祺身边多时了!看着苏小夕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兰萱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她的轻视!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被轻视的感觉。
当下,大厅里虽热闹,但是气氛中总有些难言的尴尬。潘松芝找借口走出大厅,和刚赶来的简宁寒暄。简宁得知苏小夕被习少祺携了来,此刻就在大厅里,便笑着来到大厅里,向潘老夫人问了好,然后就淡淡地对着苏小夕微笑:“小夕,别来无恙呀?”自打那日临安大峡谷回来之后,他就没有主动联系过苏小夕。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想淡淡地忘了这一切。虽然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忘记,但现在已在艰难付之实践。
他现在已经意识到,他和苏小夕之间,始终欠缺了点缘分,这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
苏小夕于大厅的人影瞳瞳里,朝着简宁点头微笑:“你也来了!”兰萱保持着高傲的姿态,其实注意力一直在苏小夕身上。看着刚进来的男子朝着苏小夕献殷勤说话,她开始觉得苏小夕不是个简单货色。
简宁出了大厅,和习少祺潘胜安在老宅前面的花园里散步聊天,潘松芝一直一个人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她将两手抱着胸,低着头,最后将胳膊靠在了走廊下的一棵香橼树旁。
彼时,恰好简宁在谈话的间隙之际,转过了头,无意之间就发现了闷闷不乐的潘松芝。见她如此,真心想上前和她聊会天,因为他知道她在难过什么。
不过,就在这时,老宅前的鹅卵石路上,缓缓地停下一辆奔驰。潘胜安知道,那是爸爸的其中一辆车子。车上,缓缓地下来了一个身穿紧身红裙的女人,女人踩着红色高跟鞋,拎着包,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这里,这个女人是王美伦。
王美伦真心不想来,她不是傻子,跟了潘树生十来年,图的也就是他的钱。无奈潘树生这个人,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还真的以为自己对他死心塌地的,一个劲地要她过来。看着潘树生松头发也一天天地往下掉,松垮垮的肚皮,瞧他缓缓地穿着衣服,一副得意的样子,王美伦便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看也不想看。
她觉得恶心,闭上眼,心里想着:不能再煎熬下去了,再等一个月,等华威廉将五千万的资金给凑齐了,就去澳大利亚来个投资移民,从此后半生高枕无忧。
“宝贝,起来!老太太生日,你也去意思意思,也好早点进潘家的大门呀!”潘树生哪里知道她的心思,穿戴好了后,转身回到床前,将她的被子一拉,露出王美伦轻蔑的脸,“宝贝,生气了?”
王美伦便躺在床上,睁开眼,忍住厌恶,将手一伸,口里冷冷地说道:“给钱,我就来!我总不能平白无故地被你家的老太太骂一顿?”
潘树生听了,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叹了口气,笑道:“好!只要你能哄老太太高兴就行!”王美伦见钱眼开,接过支票,潘树生坐在床边,示意她亲一口,王美伦便伸出手指,在他身上戳了一下,哼了一声,说道:“早给我不就得了!”
潘树生看着王美伦一件接着一件地对着镜子换衣服,心里忽然觉得奇怪:她也跟了自己十来年了!怎么似乎自己一直摸不透她的心思?她究竟在乎的是钱还是人?如果她在乎的是钱,那么自己贪的不也是她丰满的肉体?
各取所需,不也是干净?可不知为何,潘树生还是不免伤心。他开始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不管怎样,王美伦接了钱,也就不爽约。潘树生走不开,王美伦是独自开车过来的。听着车喇叭发出的刺耳声音,花园里的习少祺潘胜安简宁三人,便不约而同地侧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