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嘉倩担心他们会发现她,手机也忘了拿了,赶紧发动车子离开这里。一路上,她想:这个——也要告诉潘松芝吗?
因为华威廉很会‘管理’她,所以这几天施嘉倩在植物园上班,还真得很累。一到家,吃过饭,洗过澡,躺在床上就能呼呼大睡。
弄得李美娴倒是心疼不已,劝施明德:“何苦呢?嘉倩还是个孩子!咱们也不缺那几个钱!”
施明德听了,只是淡淡地:“我在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大学毕业,自主创业了!不缺那几个钱?嘉倩小的时候,你可没少在我面前咕哝,家里这儿缺钱,那儿缺钱的?我也算是被你逼的!”
李美娴听了,便不说话儿了,知趣进地厨房了。
施明德是个精明的小商人,虽然心疼女儿,但是想到自己已经接下了植物园内所有屋子的装潢业务,又能发一大笔财,心里到底还是高兴的。
晚上十点的时候,施明德和李美娴已经回房睡觉,施嘉倩躺在床上,不禁想起了自己下午看到的一幕。犹豫了片刻后,她还是去客厅用电话打给了潘松芝。
潘松芝在潘家大宅里陪着奶奶说话,见这个时候,施嘉倩给自己打电话,心里忽然有些激动。五天了,这丫头没有发觉华威廉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还有些气馁,潘松芝反而笑着给她鼓励打气。
听了施嘉倩在电话里说的话,潘松芝果然精神振奋起来。从嘉倩的描述中,潘松芝知道那个女人是王美伦。潘松芝只知道:华威廉是王美伦的表哥,却不想还有这一层。她笑了一笑。不过——对她而言,这当然是一个好的开始。
“嘉倩,你小心点!最好,将他们拍下照片给我!”她细细嘱咐。
“嗯。”施嘉倩点头,现在她觉得,这份工作,更有意思了。
潘胜安在这几天里,日子格外过得抽离,没事的时候,脑子里一会是苏小夕,一会儿竟是——那个丫头的笑脸?虽然他常常给施嘉倩打电话,但大多是公事。不过他发现,和这个小丫头聊天,也是怪有意思的一件事。一天听不见她的声音,潘胜安还觉得空落落的。
这是施嘉倩在植物园上班的第十天了,那天之后,王美伦再未在植物园出现,拍照当然无从谈起。这天,施嘉倩很忙,因为工地上出了一点意外,一个工人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虽然不是重伤,但华威廉有事要出去,便叫施嘉倩安排联系医院之类的。
施嘉倩一直从医院回到植物园后,已经是晚上十点的时间了。施嘉倩打开车子想要发动引擎,懊丧地发现车子却怎么也发动不了,想是引擎坏了。
植物园既然位置在西郊,当然就是个荒僻的地方。这地方没有超市饭店,当然更不会有修理汽车的地方。
怎么办?她翻开手机,偏偏手机里的电,一格都没有了。施嘉倩理所当然地会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叫父亲来接她。
然而,鬼使神差的,她的手一滑,按住父亲的那个号码,却滑到了下面一行:那是潘胜安的电话!
“喂,爸爸,我是嘉倩呀!我的车坏了,你来植物园接我吧!”她刚说了这么多,手机就在一阵音乐声中关机了。
哎!不知爸爸有没有听见?如果没听见,那可怎么办?她想去办公室里打电话,但是打开包包,更是绝望地发现,钥匙被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头了。啊!怎么会这样,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真的要抓狂了!
施嘉倩走到植物园的大门口,马路还没有完全修葺好,路的两旁只有一盏光线惨淡的路灯,照的她心里惨淡淡的。她指望这里能有过往的车子,能捎带她上回城里。
半个小时后,果然,凄惨的路灯下,快速驶来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面包车里似乎人很多,音乐声阵阵。本来,面包车在经过植物园的时候,已经疾驰而过了!但,车里的人,见了昏暗灯光下一个年轻孤独的女孩,驻留在这里,便又将车子折了回来!
施嘉倩握着脸,蹲着步子,抬头一看,果然发现一辆车子,心里还非常激动!
“等一等,等一等——”她大声喊着,希望车子能载她一程。
面包车当然停了下来,随即车里就走出了五六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他们面目狰狞,脖子上戴着金黄粗重的项链,朝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人,便快速地朝着她走来。
“小妹妹,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哥哥我送你回家去?”其中一个男人操着外地口音,猥琐地上前。其余几个,也陆续而上,将她团团围住。他们看出她是孤身一人,再瞧瞧这个女孩面容身段都且不错,不禁满意地对视了几下,那眼睛好像在说:这小妞正点,卖到夜总会好好调教一下,一定是红牌。
施嘉倩本来是一心求助的,但她敏感地发现这几个人,目光猥琐,不是什么好人,害怕之余,还是佯装镇定地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小妹妹,你说我们要干什么?”几个男人再次朝她聚拢,似乎马上就要将她手脚抬起,扔进车里。
“你们走远一点!”她抱着胳膊,再次警告。
“嘿嘿——想不到今天竟然遇到了这样好的一个货色,哥几个怎么能走呢?小妹妹,跟哥几个去一个好地方!保管你以后不想从那里出去!”另一个胳膊上有青蛇纹身的男人,已然将施嘉倩的胳膊扭起了。
“啊——你们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放手——啊!”施嘉倩发觉不对劲,但是无法逃脱,这六个男人真的已经将她的身子拖起来了!施嘉倩拼命地扭打他们,但是毫无作用。
眼看只有几步之遥,她就将被他们绑架着上了面包车了,在上车之前,她发出一声绝望地哭喊。就在这时,面包车前,急速驶来一辆阻拦的车子!车子戛然停下,车灯发出刺眼的光,将六个男人的脸照的惨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