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走上前把人抱起来,尽管他已经放轻了自己的动作,但是古恬恬还是在他怀里醒了过来,“唔,你回来啦?”
“怎么不去房间里睡?”邵旗臻没有把人放下,而是抱着走进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见她仍然搂着自己的脖子不肯松手,略带无奈地说道:“我一身酒味。”
“没事,我不嫌弃你。”无论他怎么说,古恬恬都坚持不松手,她难得会有这么任性的举动,邵旗臻说服无效,最后干脆也就随她了。
古恬恬脸埋在他颈间好一会儿,这才总算松开了手,邵旗臻拨开她额前凌乱的散发,“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
“你……”古恬恬很想问他温雅瑶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有过一个人,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替代品,可是到了最后她却什么都没有问出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你去洗澡吧。”
邵旗臻知道她想对自己说的绝对不是这个,但是既然她不肯说,那就是心中还有顾虑,还是等她想明白了再说吧。
他想的没有错,古恬恬心中却是有很多很多的顾虑,她知道自己一旦将这些问题问出口,无论邵旗臻的回答是什么,他们之间都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这天晚上,古恬恬第一次主动地把自己交给了她心爱的人,欲海沉浮之中,她紧紧地攀住邵旗臻的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留下了幸福的泪水。
那天的事,古恬恬到底也没有再提起,也没有打电话向欧逸航或者林培求证,她宁愿相信那是温雅瑶为了逼她离开邵旗臻而编造的谎言,也不愿意去证实那个说法有几分的可能性,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续若无其事地留在邵旗臻身边。
甜品店的装修工作缓慢而持续地进行着,因为心情波动的原因,古恬恬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去查看进度了,今天好容易从那种低落的状态中走出来,她决定去看看进行得怎么样了。
刚走到甜品店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雷鸣自来熟地跟装修的工人套近乎聊天,看到古恬恬出现,他的眼神亮了一亮,“恬恬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古恬恬警惕地看着他。
“当然在等你啊!”雷鸣假装没有看见她不耐烦的表情,走上前亲昵地拉着她的胳膊往店外走去,“我有事跟你说。”
“你放开我!”古恬恬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雷鸣踟蹰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道明了自己的来意:“你能不能借我点儿钱?”
“你要借钱干什么?”古恬恬奇怪地问道,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你该不会是又去赌了吧?”
“没有。”雷鸣连忙摇摇头,但是从他故意躲闪的眼神就能看出他根本没有说实话,“我想跟朋友一起做点儿小生意,现在就缺本钱了。”
古恬恬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我没有钱。”
“那就跟你男人要呗!”她有没有钱雷鸣当然知道,他从一开始打的就是邵旗臻的主意,“他都能给你开店了,还不能拿出点儿钱来借给我吗?”
“他的钱也是靠自己努力工作赚来的。”古恬恬按捺着心中不断上涌的怒气,“不管是我还是他,都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就算有钱又凭什么借给你?”
似乎没有想到她的态度会这么坚决,雷鸣愣了一下,放软了语气,“我给你们打欠条还不行吗?”
“你走吧。”古恬恬不想再跟他多纠缠了。
“恬恬!”看她说完这句话就不打算再理自己了,雷鸣情急之下又拉住了她的胳膊,“你难道想看着我死吗?”
古恬恬冷冷地看着他,“不做生意会死?”
“我……”雷鸣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只要你借给我钱把这次的债还了,我以后再去赌你就剁了我的手行吗?”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古恬恬使劲儿挣扎他越来越用力的手,“而且,是不是最后一次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再说一次我没有钱,就算有钱也不会借给你,所以你赶快走吧,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雷鸣见怎么说她都丝毫不为之所动,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两个人的争执,店里的装修工人都看在眼里,见雷鸣离开之后,古恬恬的脸色仍然没有好转,其中一个人大着胆子问道:“古小姐,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啊?”
古恬恬轻轻叹了口气,“一个朋友。”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还以为是来找麻烦的无赖呢!”听到她说是朋友,那个人也就松了口气,“你这几天没有过来不知道,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这边转悠,还跟我们打听这家店的事情,不过我们都没有多说。”
“嗯,谢谢你们!”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古恬恬勉强地牵起嘴角,“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忙吧,辛苦大家了!”
虽然这次把雷鸣赶走了,但古恬恬却不认为他会乖乖地从此在自己的生活里消失,所以当几天后雷鸣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意外。
“你到底想怎么样?”古恬恬耐着性子问眼前的人。
“恬恬,我是真的无路可走了。”相比起前几次见面,雷鸣这次看起来憔悴了很多,其实他真的不想走到这一步,上次在甜品店前面跟古恬恬说要改邪归正也是发自真心的,要不是那次温雅瑶为了让他帮忙给了他一笔钱,害他没忍住手痒又去赌了几把,他现在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这种境地。
“关我什么事?”
“你真的打算见死不救吗?”见她不为自己所动,雷鸣的语气带上了些许恳求的意味,“就算你不愿意看在我们曾经在一起的份儿上,至少也应该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还算照顾你的份儿上帮我这一次吧,我保证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再有下次,你就看着我被那些追债的人砍死,好不好?”
古恬恬沉默了,她不是个绝情狠心的人,即使面前这个人曾经将她陷害到那种地步,她也没有真正地恨过他,在她的心里,他一直都是从小护在她面前的像哥哥一般的存在,之所以不愿意再跟他有过多牵扯,只是不希望他以为自己会一直纵容他而在赌博这潭污水里越陷越深罢了。
现在听到他这样恳求自己,古恬恬承认自己又心软了,可是辞去了甜品店的工作之后,她一直都是吃邵旗臻的住邵旗臻的用邵旗臻的,身上确实没有什么钱,唯一的收入也只有每个月穆锦轩为感谢她而支付的报酬而已,她从来没有查过有多少钱,但这是她唯一能够拿出来的了。
想到这里,她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银行卡,“我只有这些了,不管你是不是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拿钱给你,你别再来找我了!”
“谢谢,恬恬谢谢你!”雷鸣激动地接过来那张能救命的银行卡,迟疑了片刻还是对她说道:“恬恬,你还是趁早跟那个人分手吧,你们不合适。他那么有钱,肯定不会对你是一心的,你早点儿离开他,也省得到时候被他伤害。”
“这是我的事!”古恬恬皱眉回道。
见她的态度很坚决,雷鸣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那我走了,放心,以后不会再让你看见我。”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古恬恬突然感到一种虚脱感席卷了她全身,不知道是因为终于摆脱了这么一个麻烦,还是因为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雷鸣自那天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让古恬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免不了有点儿担心,她不知道自己的那张卡里有多少钱,也不知道够不够帮雷鸣还赌债,不过担心归担心,现在她跟雷鸣已经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而且她做的也已经仁至义尽,就算钱真的不够,那也跟她毫无关系!
本以为这样日子就可以恢复平静了,可事实远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就像现在,她坐在邵氏集团附近商业区的饮品店里,对面是周末休息的季澜。
“你真的跟总裁在一起了?”季澜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问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么问的时候,古恬恬下意识地垂下眼帘不敢跟她对视,把玩着杯子里的吸管,“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季澜冷笑一声,“现在全公司都知道了!”
古恬恬惊得抬起头,“怎么会?”
“你这么问就是真的了是吗?”季澜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会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论学历、论长相,她有哪一点儿比不上古恬恬,总裁为什么会看上古恬恬却看不上她呢?
“你明明知道……知道我……”
“季澜姐,对不起!”面对着她的质问,古恬恬只有满腹的歉意,她知道季澜一直都爱慕者邵旗臻,但是感情的问题不是说一厢情愿就可以的,她也有喜欢邵旗臻的权利不是吗?
季澜闭上眼睛掩饰自己的失态,“恬恬,从小到大我什么心事都会跟你说,你听着的时候是什么感受?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特别可笑?”
“我没有!”古恬恬反驳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那么想呢?那个时候我们根本还没有在一起,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她一直都把季澜当成最好的朋友,所以当初在跟邵旗臻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瞒着季澜,可是她忘了纸终究保不住火,所以才会出现今天的这一幕。
“是啊,不是你能控制的。”季澜嘴角牵起一抹苦笑,她的眼光向来很高,上大学的时候很多人追她,她一个都看不上,直到毕业后进入邵氏集团工作,她偶然一次机会见到了邵旗臻,从此一颗芳心就全部系在了他身上,结果却被自己最好的姐妹抢走了自己的心上人。
她说完就站起身离开了饮品店,也没有跟古恬恬打一声招呼,古恬恬本来想追上去,想想还是没有动,她知道季澜现在一定很生她的气,无论她说什么对季澜来说都只会是火上浇油,还是等她平静一点儿之后,自己再找机会好好跟她解释一下吧。
这么想着,她站起身去收银台付了帐,然后离开了饮品店。
从饮品店里出来,她没有立刻回公寓或者去甜品店监工,而是顺着商业区里的步行街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她现在的心情很乱,不知道是因为季澜还是因为自己,抑或是因为那个让她们姐妹产生嫌隙的人。
漫无目的闲逛的时候她想了很多,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她一定是窃取了不属于自己的幸福,老天爷看不过去才收回了她平静的生活,先是被雷鸣不断骚扰,然后又被季澜戳破了她刻意隐瞒的事实,她身边交心的朋友本来就不多,这回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她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因为想事情想得太过专注,所以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多了几个人,那是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留着平头的男人,他们在她从饮品店出来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她,走到一处行人稀少的地方,其中一个人突然上前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股乙醚的刺鼻味道充斥着鼻腔,古恬恬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古恬恬发现自己在一所空荡荡的房子里,像是刚刚才盖好的毛坯房,四周是白花花的墙壁,她的手脚全都被绳子绑着,在最初的惊恐和疑惑之后,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被绑架了!
关于是什么人绑架自己这件事,她脑海中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温雅瑶,因为那天她的话虽说是提醒自己,但其实是在警告自己;可是当她听到隔着一扇门外的人打电话的时候,她就打消了心中的念头,因为那个人说什么人在他手上,让邵旗臻放弃收购最后的百分之二股份。
这么说,她是被跟邵旗臻抢公司的那些人绑架的?可是她明明一直都很低调,那些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存在?
等等,刚才季澜好像跟她说过一句话,说是现在全邵氏集团的人都知道她跟邵旗臻的关系了,如果不是她夸大的话,那些人知道了也不稀奇,只是,这个消息到底是谁散布出去的?
没等她把心中的问题都理出头绪,门就被人打开了,一个身穿蓝色休闲外套的陌生男人走了进来,勾起她的下巴问道:“你真的是邵旗臻的小情人吗?怎么他听到你被绑架的消息一点儿都不紧张呢?”
古恬恬被迫抬起头看着他,“如果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这个嘛,我得考虑考虑。”陌生男人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笑着说,“不过你放心吧,不管你是不是邵旗臻的小情人,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要他肯放弃收购最后的那百分之二股份,我保证你一定能安全地离开这里!”
古恬恬没有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决定权不在她的手里,邵旗臻会怎么决定她也不知道,她的安全和公司的归属,对于邵旗臻来说到底哪个更重要一点儿,她也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他给出答案。
至于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话,她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放在心上,邵旗臻对待别人的态度一向淡漠,就算紧张她也不会让别人听出来,她不会因为这件事给自己添堵,现在她要做的只能是安静地等待,等着邵旗臻来救她。
那个陌生男人并没有食言,他只是把古恬恬关在那间屋子里面,每天按时送三餐进来,其他时候都只放她一个人待着,没有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绑匪对人质做尽了令人神共愤的事情,所以除了不能自由行动之外,她被绑架的日子也并不算太难熬。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古恬恬难受地动了动身体,她的手脚被绑得有点儿麻木了,身体也因为长时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而显得僵硬,她曾经想要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也只能放弃了。
自从第一天见过那个陌生男人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每天给古恬恬送饭的人也不确定,不过无论谁来基本上都是在同一个时间,不像今天这样反常。
古恬恬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是她知道应该已经过了正午,因为平常这个时候她已经吃过午饭了,可是今天却一直都没有人来给她送饭,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直到古恬恬觉得自己的胃开始抗议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陌生男人探头进来看了一眼,见到她之后激动地朝外面喊道:“航少,人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古恬恬就看见欧逸航一脸欣喜地冲了进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一边给她解开手上的绳子,一边跟她解释道:“阿臻不方便出面,所以拜托我过来救你,他们没有难为你吧?”
古恬恬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你!”
“谢什么呀?要不是那群废物办事不利,我们早就找到你了!”欧逸航恨恨地骂着自己的手下,跟个人都能跟丢,回去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们!
他嘴里骂着,手上的动作也丝毫没有慢下来,很快就把她手上脚上的绳子全解开了,扶着她站起来,“你还能走吗?”
“可以。”古恬恬活动了下手脚,虽然还是有点儿麻,行动也不太便利,不过离开这里还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快走吧。”
“不用着急,那些家伙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了。”欧逸航用一只手虚扶着她的胳膊,“你慢点儿走,要是人被救出来之后还受了伤,阿臻会杀了我的!”
古恬恬笑笑没有说话。
两个人离开那座房子之后,欧逸航轻声跟手下交代了些什么,然后就亲自开车带古恬恬离开了。古恬恬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那些人,她很想跟他说那些人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希望他能够手下留情,但是最后她却什么也没说,因为她知道这次的绑架事件并不单纯,她的妇人之仁很可能以后会害了邵旗臻。
欧逸航不知道她心中的纠结,他只顾着猛踩油门,因为他得尽快把人送到邵旗臻手上,要不然再看两天邵旗臻那阴沉得几乎能滴水的脸色,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差不多也要到头了。
而此时在邵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邵旗臻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其实他不说话时候的表情差不多都是一样的,也不知道欧逸航是从哪里看出来他阴沉了,唯一能泄露他此时心情的,大概也只有放在身前交叠的双手了。
“阿航刚才让人打过电话回来,说是人已经找到了,现在他正亲自开车把人送回来,你不用担心了。”林培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神色平静地说道。
古恬恬失踪的这些天,邵旗臻的反应他全部都看在眼里,但他却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担心更多一些,别人只知道邵旗臻气场强大,冷眼一扫就能让无数人寒若噤蝉,却不知道他发起脾气来的样子才是真正的可怕,就连他们这些身为好友的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这些天林培负责安抚邵旗臻的情绪,天知道他多怕邵旗臻会忍不住发飙,现在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人已经找到了,他还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人生突然又变得重新美好起来了!
不过,这样是不是说明了古恬恬还是没有那个人重要呢?要是那个人发生这样的事,恐怕邵旗臻肯定不会再顾及什么公司利益,早就亲手把那些胆敢绑架的人揪出来然后直接撕碎了!
在确定自己不会有生命威胁之后,林培也有心情想些有的没的了,当年的事他没有亲身经历,但是却光听说就足够让他冷汗淋漓了,他想如果那个人不是邵家大哥,换成别的任何一个人,都绝对不可能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看着出现在门外的人,他下意识地往邵旗臻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他交叠的双手迅速地握成拳,然后在下一刻又立刻恢复了原状。
“人我给你带回来了。”欧逸航边走进来边对邵旗臻说道,“毫发无损。”
邵旗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过了两个小时三十六分钟。”
“老大,我真的尽力了!”知道他指的是超过自己承诺的三天的时间,欧逸航哀嚎一声,要不是怕被踢开,他都想去抱邵旗臻的大腿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免了臣的死罪吧。”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邵旗臻神色不变地说道。
“行行行,只要不赐死,您说什么都行!”这件事的确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欧逸航只能倒霉地认打认罚,“不过在定罪之前能先赐杯水吗?我今天忙得滴水未进,现在喉咙都快冒烟儿了!”
“我那儿还有上次别人送的茶叶,走吧,我亲自给你泡。”林培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把人带出去顺便还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直到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邵旗臻才从老板椅上站起身,走上前把古恬恬拥进怀里,沉声问道:“没事吧?”
古恬恬摇摇头,双手环住他的腰,脸埋进他怀里不肯出来。
“没事就好。”知道她肯定是吓坏了,邵旗臻收紧了自己的双臂,下巴放在她头顶蹭了蹭,“这次是我疏忽了,以后让保镖跟着你,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不用。”古恬恬带着鼻音的声音在他怀里响起,“我没事。”
听到她这么说,邵旗臻也不勉强她,点点头说道:“也好,反正事情很快就能结束了,到时候我把公司交给林培,然后带你出去散散心。”
“嗯。”古恬恬点点头,还可爱地吸了吸鼻子,
“好了,还没有吃饭吧?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邵旗臻用手轻刮了下她红红的鼻尖,然后牵起她的手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欧逸航端着杯茶站在助理办公室门前,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老大,我也还没吃饭呢?能赐膳不?”
邵旗臻点点头,“叫上林培,他也没吃呢!”
于是一行四人乘坐总裁专用电梯下到一楼,开了两辆车去天都饭店吃饭,反正是邵旗臻请客,除了古恬恬之外,其他两个人完全不知道客气是怎么回事。
在这种多事之秋,注定连吃顿饭都不能安生,吃到一半的时候,林培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脸色凝重地对邵旗臻说道:“刚才我们派去监视成峰的人打电话来说,那百分之二的散股被买走了。”
“那他们是干什么吃的?”邵旗臻听完直接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
“咱们只让他们防着那些老家伙,没想到还有别的人打那百分之二股份的主意。”林培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懊恼的神色。
本来他们今天说好跟成峰建设买下那流落在外的百分之二散落股份,可是那些老家伙竟然让人绑架了古恬恬来达到阻止他们的目的,为了给欧逸航取得营救的时间,他们就没有急着去签约,谁知道竟然在这种时候让人钻了空子!
“是谁?”邵旗臻冷着声音问道。
“温景。”
“他什么时候对我们邵氏集团感兴趣了?”邵旗臻微微皱眉。
林培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古恬恬,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恐怕不是对邵氏集团感兴趣,而是对你感兴趣。”
听到他的话,邵旗臻沉默了片刻,“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还是先吃饭吧,至于以后该怎么办,回到公司再说。”
“嗯。”
四个人吃完饭后,邵旗臻和林培回公司,欧逸航则是负责把古恬恬送回去,幸好来的时候就开了两辆车,现在正好兵分两路,邵旗臻把古恬恬送到欧逸航的车上,又嘱咐道:“回去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知道吗?”
“我知道。”古恬恬乖乖地点头答应,“你去忙吧。”
身为司机的欧逸航等他们话别完,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嗖地一下就飞出去了,幸亏刚才被解救回来的时候古恬恬已经见识过他的车技了,要不然非得给他吓出心脏病不可!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车子驶到邵旗臻的公寓楼下面,古恬恬才迟疑着开口:“欧先生……”
“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干嘛还那么见外?”没等她说什么,欧逸航就打断了她的话,“你也跟着他们叫我阿航就行了。”
古恬恬点点头,“你现在有空吗?”
“有,怎么了?”
“我想跟你聊聊。”古恬恬说出自己的要求。
欧逸航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吹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儿,痞痞地笑道:“小姑娘,虽然本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你已经是阿臻的女人了,朋友妻不可欺,你要是想表达对我的仰慕之情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听见他的话,古恬恬一头黑线地看着他,“你想太多了!”
“开个玩笑而已,不要这么严肃嘛!”欧逸航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先说好啊,你要是想问阿臻以前的风流史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说的,被那家伙知道了,我的小命儿可就不保了,懂?”
古恬恬怔了一下,她怀疑欧逸航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想说什么,所以才会一开始就堵住她的嘴,不过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欧逸航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长得像谁?”
欧逸航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噎到,这丫头怎么突然这么问?难道她知道什么了?不可能吧,知道那件事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人,说不定连当事人之一的上官絮都不清楚,她是从哪里得知的?
平静了一下被震撼到的心情,他故作困惑地反问道:“这个问题你怎么会问我呢?你长得像谁不是应该问你的父母吗?”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快跟她道歉,“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古恬恬却轻轻摇了摇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不肯告诉我,对吗?”
“恬恬,这我就要说你几句了。”欧逸航从驾驶座上转过身,正色地说道,“这么多年来,阿臻身边从来没有过固定的女人,你是第一个,我能看得出来他对你很上心,这次你被人绑架,他逼我在三天之内一定要找到你,还说如果我做不到,就连兄弟都没得做了,他为了你连我都舍弃了,你究竟在怀疑什么呢?”
“他不会舍弃你的。”古恬恬没有对他前面说的那些发表意见,“我没有怀疑他,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
她说完就推开车门下去了,欧逸航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洞里,心里想着要不要跟邵旗臻汇报一下刚才两人的对话,但是想到他此刻肯定在为那半分之二股份的事情烦恼,还是等这件事解决了之后再跟他提一下吧。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体贴举动,会导致日后两人的分离,就算会被邵旗臻骂得狗血淋头,他也会及时地把今日的情况上报,只可惜他从来不是预言帝,无法预知到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什么都没做,直接开着车离开了邵旗臻的公寓。
自从发生了那次的绑架事件之后,古恬恬就很少再一个人出门了,一个人待在公寓里做做甜品、看看电视、上上网,日子过得悠闲却也略显得有些无趣,幸好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得太久,要不然她非被闷疯了不可!
关于邵氏集团的争夺战,报纸和网络上都有着详细的追踪报道,所以即使邵旗臻从来不告诉她,她也能从网上看到相关的信息,知道现在两边所持的股票旗鼓相当,最后温景手里的那百分之二股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古恬恬不是傻子,那天林培在吃饭时候说的话她听得很清楚,温景趁虚而入地购入邵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无非是想逼迫邵旗臻答应跟他女儿在一起,虽然这种捏住别人软肋进行胁迫的事情很为人不齿,但毋庸置疑的是,这对达成目的来说是一种有效的捷径。
至于邵旗臻最后会怎么选择,她刻意地不愿去多想,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况且选择权也不在她的手上,她多想也无益,只需要相信邵旗臻就好了,相信他可以处理妥当。
而被她全心全意相信着的邵旗臻,此时却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已经跟温景谈过了,而温景的态度也很明确,只要他肯跟温雅瑶结婚,这百分之二邵氏集团的股份就当做是嫁妆的一部分,结婚的时候一起还给他。
“你打算怎么办?”总裁办公室里,林培看着对面一脸凝重的人问道。
“不知道。”邵旗臻摇摇头,用手指轻轻按揉着眉际,“现在离董事会召开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先拖着吧。”
林培沉默了片刻,又问道:“恬恬那里,你要跟她说吗?”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跟她说?”邵旗臻挑眉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不知道怎么说也得说呀,难道你打算一直瞒着她?”林培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这种事情你主动跟她说,跟她事后自己发现,两者造成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
他说的邵旗臻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现在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头疼得很,当初跟古恬恬在一起,只是为了驱逐见到上官絮时那种强烈的孤寂感,没有想过让她真正地介入自己的生活,可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他当初的预料,他发现自己对古恬恬产生了依赖,所以在温景提出让他跟温雅瑶结婚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拒绝,只是后来又想到了公司,这才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再说吧。”
见他似乎有自己的打算,林培也就不再多说了,又跟他讨论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然后就出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邵旗臻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双眼。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突然变得很烦躁,这种感觉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了,上一次似乎还是得知上官絮和邵旗毓要结婚的时候,自那次之后他便心如死灰,任何事都不能再让他的心起半点儿涟漪,今天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