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超过王爷。”血头有些不顾及地说。
“你小子野心可不小啊。”川林南阳傲慢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把你这个危险人物给废了?”
“怕?怎么会怕?能死在将军手里又有什么?再说,我不觉得自己会这么短命,至少在还没有成功前不会。”血头也傲慢而自信地说。
“有野心,我喜欢!”川林南阳对他很是满意。“好了,我们快点进军,开始进攻。这样才能体现我们的价值。”
“那是。”血头觉得这一刻的自己斗志昂扬。他加速了行程。带队从另一边开始绕道进行包抄。
而基地里面,凌彦青和他的将领们夜都研究好了战术。又带着弟兄们,抄起了家伙,饮起了烈酒来。“今日一战,关乎存亡。彦诺在此先谢过各位!这酒我先干为敬。只希望,大家以后不管怎么样,仍能作回好兄弟。”凌彦诺端起一碗烈酒豪饮。然后,把酒碗翻转过来,只看见一滴两滴的剩余的酒水滴尽。他砰的一声将酒碗摔了个粉碎。
其他的兄弟也都握紧手中的兵器,一手将酒送进嘴,饮尽,然后摔碎酒碗。
“出发。”一声令下,只听到万头攒动。整齐的步伐声混杂着兵器的声音。一场争夺,一场厮杀正在上演。谁与争锋,谁主英雄?胜利的将得到什么,失败了的又将输掉些什么?并不真实的欲望,竟牵扯着这么多的人。
两军交战在,正打得如火如荼。
“二王爷。”领头的一个将领见凌彦青骑着马飞奔而来。
“恩。”凌彦青支吾了一声。就看起那些交战的人们来了。血花飞溅,红色的绚烂。厮杀的叫喊声冲破了云霄。这样的场面,他早已见过无数,本应该波澜不惊的。可是,这一刻,他的心还是被触动了。为了皇位,他必须绝情。可是这是他所想要的吗?
“怎么?王爷心软了?”川林南阳骑着马过来。
凌彦青不说话,他的一切举动现在都会被人看在眼里。他知道,他所拥有的责任更是不可推卸。“怎么会心软?大丈夫做大事当不拘小节也。如果这样都心软了,还能做成什么?”他很轻松地笑笑。掩饰自己内心的挣扎。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的言行成为别人拿捏的话柄。觊觎这个位置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大有人在。
“是吗?”川林南阳有些不屑。可是,马上又迎合上来:“既然这样,老朽就不需要再为难下去了。本来刚刚我还在想,要不要给三王爷留下一点情,那些在既然你这个做兄弟的都下了命令。我又有什么好忌惮的呢?”
“我还以为川林将军会顾及自己的女婿不忍下手呢?”凌彦青岂会这么轻易让他击倒自己。不管是在言语上,还是行动上。
“哈哈哈哈。”川林南阳大笑。“看来以后我们两父子可要相互交心啊,这样猜忌过来,猜忌过去,别人还以为我们不是一路人呢。”他自称自己和凌彦青是父子,摆明了他想要的尊荣和华贵。明眼人都看在眼里。
凌彦青并不去生气。他赔笑着。心里却又是另一门心思:“你狂妄吧,就姑且让你再狂妄一回。等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这么咄咄人。雪儿和他母亲所受的苦,我也会在你身上加倍地讨还回来。你就等着吧。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好了,各位,是时候让我们出场了。今日,他大限已到。怪不得我们。就让我们一起冲锋吧。”川林南阳扬起他那柄利刃高呼。
他又看了一眼凌彦青,等待着他最后的狠话。
“不需要顾及任何东西,战场本就是沙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遇到敌人,一律格杀勿论!谁的功劳最大,我稍后自会论功行赏。出发!”他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不愿意放过这个好机会。跨越着马匹,超过重重人群,直接向着位高者冲过去。
好像结局都已经预定了。这次的突然,力量的悬殊,让凌彦诺有点败下阵来。无痕去召集隐藏的兵马,可似乎已经快来不及了。凌彦诺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他的坚持,第一次让他这样没有自信。他冲在最前面,进行着这场杀戮,这场角逐。
“王爷,这里让我挡着,你赶快离开。”周靖锋好不容易才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到凌彦诺。他一边与冲上来的人对抗,一边向他靠拢。血花溅得他满脸都是。
“我不是让你带着婉儿赶快离开吗?你怎么又回来了?”凌彦诺知道这个时候,他自己都顾及不上,更别说别人。他为周靖锋的仁义感到为难。
“要走也是你走。我答应过雪儿,必须保护你。我不想她回来看不到你。所以,我留下,你走。带着婉儿一起走。”周靖锋早已经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场面。既然他无力改变凌彦诺的身份,川林慕雪的爱恋,那他就只能作一回守护神。
“你错了。”凌彦诺打开围在自己身边的小楼楼,靠过来:“雪儿好不容易才有你这么个哥哥,我更不想她见不到你。知道吗?你快走,不然来不及了,我也保不了你。”他不知道后面的阵势还有多么汹涌。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只希望他能在有限而又紧迫的时间里让他全身而退。
“难道雪儿就不想看到你了吗?”周靖锋很生气地抓住他的肩膀。“你给我听着,你是王爷,更是我妹妹的男人。所以,你必须活着。再说,我不是让你一走了之。无痕的人马还没有来,我不想你这么快就被打倒。所以,无论是为了什么,你都必须给我走。听到没有。”他靠着很大的声音嘶吼着。只希望他能听自己这一回。
“我不走。”凌彦诺固执地一把将他推开。
“那就谁也别想走!”川林南阳早已经看准了他们。他冲上前来。兵器直指凌彦诺。
周靖锋抵过去。“你就是川林南阳?”
“看来你认识我?那就不要随随便便地逞英雄,因为我是绝不会在战场上对人留情的。”川林南阳以为此人早已听说自己的威名。有些洋洋自得。
“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伪君子人人得而诛之,谁不会认识你!”周靖锋鄙夷地看着他动怒的样子。“让我先来跟他过几招,这个仇我不报,就太对不起雪儿跟她母亲了。你个混蛋,就准备接招吧。”他不想跟他废太多的话,拿起兵器就去厮杀。拼了命的。
但他哪里是川林南阳的对手,很快他就力不从心了。他拼命抵挡,他却紧追不舍,致他于死地。凌彦诺见状,忙放下手中的几个小兵。跨步越过去。可眼下,他们两个都无处可逃。因为,凌彦青也跟了上来。所有的大首领都来对付他们两个。弄得他们无处可逃。剑柄被打在了地下,脖子上被兵器夹着。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川林南阳带着那几个首领齐声呼喊。凌彦青握着的剑柄有些颤抖。他不忍心了。是因为他在这一刻想到了川林慕雪。如果这一剑他下去了,就永远也不会被原谅了。可是,他们的步步紧更让他难以定夺。
“那么心软干什么。杀啊。你再不杀,就没有机会了。”川林南阳着他。
他狠下了心头。“我愿赌服输。甘愿受罚,只求你放过雪儿,善待雪儿。还有,放过他。”凌彦诺指指旁边的周靖锋。
“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凌彦青愤恨。“她已经恨我了,我不在乎她再多恨我一点。”他傲慢而骄傲地把剑柄高高举起,用尽一身的力气,朝他砍下去。
那一秒,凌彦诺孤独而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却又有些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如果说,他还有不舍,那只有她,他的雪儿。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女人。
不远处,川林慕雪在马背上看到那锋利的刀口正对着他。她的心万般绞痛。“不要!住手!”她也记不清自己喊出来的是什么些乱七八糟的话了。只记得自己拖着浑身僵硬的一副骨架子飞奔而去。
凌彦青还是被这熟悉的上声音所阻止。他拿在手里的剑柄有些松弛了。
“是慕雪?”川林南阳有些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马上转过脸来,用极其强硬的口吻吼道:“快点杀了他们!”
面对她,凌彦青果然心软了。而川林南阳则是迫不及待。他在后面推了凌彦青一掌,刀不偏不移,正好恢复到凌彦诺正头中的位置。刀向下移动的力量却被另一个人麻利地抵挡着。他握住了刀刃,只听到滴滴答答的血流声。那血色在地方散出一圈圈的花来。
“你!”凌彦诺望着周靖锋,忙推开自己被束缚的身子,一脚踢开那柄剑。退出几米远。“你的手没有什么事吧?”他惊讶他哪来的这么一股子侠肝义胆的气魄。后面的士兵马上又把他们紧紧围在了中间。
“我这个做哥哥的,总得为我的妹妹做一件事情吧。”周靖锋把这点伤看做是一件小事,轻描淡写地笑笑,就过了。
“好哥哥。”凌彦诺轻轻拍怕他的肩头。男人的感情很少,也不会有太多的表达方式,只言片语,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表现。只是,你懂,我懂,他懂就已经足够。
“雪儿……”凌彦青为刚刚那胆战心惊的一幕不能平静。他呼唤她,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你的心里就连最基本的感情都已经丧失了吗?”川林慕雪一双嗔目盯着他。
“大丈夫做大事本来就该如此,这样拖泥带水本就不对。你只不过是个女儿家,是不会明白的。”川林南阳很厌恶地看着川林慕雪。
“哼哼。”她冷哼两声。
“你笑什么?”他越发生气。
“笑你自己啊?你想想,如果今日我是你的女儿,你还会如此吗?”她咄咄人。众人都望着他。“川林将军,难道三王妃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对啊,将军。好像三王妃才是你的亲生女儿,而二王妃只不过是你收养的义女。怎么现在,你却厚此薄彼了呢?”
川林南阳被问得语塞。这其中的原委他自是明白的。
“我怎么会是他的女儿呢?”川林慕雪冷冷地笑笑。然后,朝凌彦诺走去。围着的士兵想过来抓住她,凌彦青摇摇头,那些人便知趣地退开了。
“所谓各为其主,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嘛。哪能顾念到那么多的东西。”川林南阳尴尬地掩饰内心的惶恐。
“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会回来?兽牙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凌彦诺明明很想见到她,却还是生气地心疼地责备别人。
“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要跑回来的。因为我怕失去你。”川林慕雪扑到在他的怀里。半响,她用手去拂过他凌乱的头发。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更不想让你看到现在我这样狼狈的一面。你给我走。”他推开她,见她踉跄了几下。他又有些后悔自己太过于用力了。
“我不要走!”她强烈地反抗着。然后,对着凌彦青他们大喊:“你不是要致他于死地吗?那好啊,就先杀了我吧。反正你的绝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也再没有了你利用与威胁的价值了。”凌彦青不动,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有些木讷了。
“雪儿。”周靖锋过来拉拉她。
“哥,你没有事情吧?婉儿呢?她好不好?”川林慕雪马上意识到他身上的伤口。忙取出一块丝巾简单地替他包扎一下。
“还好。你终于肯认我了?”他有些激动。
“打从你说出真相开始,我就已经相信了,就已经认了。”她有些泪含在了眼里。
现场有些沉默。因为凌彦青一直没有发话。川林南阳有些等不及了,他越过凌彦青,把手上的长枪向着凌彦诺扔了过去。
“川林将军你……”大家都被他吓住了。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大功告成的时候,那长枪却被打落到了地下。
“谁?”他大喊。
凌彦青瞪着他,凌彦诺被震惊了。
“是我。”无痕跃马过来。“王爷,没事吧。”他将他浑身打量一下,直到确定凌彦诺没有事才肯作罢。“一切都准备好了。”
凌彦青一回头,只见无数的人马都厮杀了过来。而且来势凶猛,作战精锐。他没有时间再迟疑了,只拼了上去。
转眼,又多了许多的人。奇装异服,是兽牙带着的塔娜国军队。胜利即将再望。
“你先带雪儿进去。这里有我。”凌彦诺把川林慕雪的手交给周靖锋。
这下他放松地点了点头。“我带着你回来。”她深情,他痴傻。
“放心吧,有我,有兽牙,王爷一定会没有事情的。”无痕笑笑。
外面的争斗很吵,吵得她心烦意乱。她不停地踱步,看得本来就不安静的周靖锋和婉儿越发不安。
“不行,我去外面看看。”她心慌慌的,不愿意等待。
“唉。”周靖锋拦住她。
“我保证不走远,就在这外面看着就好,可以不?哥哥,求求你了。”川林慕雪一半焦急,一半娇嗔。
“那就一眼。我陪你去。”周靖锋拿她没有办法。
“不了,你的手受伤了。婉儿还在替你包扎呢。”川林慕雪阻止了。说罢,就一个人出了去。
她躲在一个角落看着外面的厮杀声,这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可她又忍不住想看。只能捂住耳朵。
有人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以为是周靖锋来寻自己回去。只低声说道:“我一会子就回去。”不想那人有些轻蔑地笑笑。
她猛地一回头。
“怎么?不认识我了?眼睛瞪那么大。”川林慕瑶鄙夷地问。
“你怎么在这?你又要做什么?”川林慕雪看着跟在她后面的血头,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想大声呼喊。可猛的一下,她只觉得自己头晕晕的,然后昏昏沉沉,只听见脚步声。
外面传来胜利的号角,是塔娜国特有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士兵们的惊呼声。战争终于结束了,悬着的心也得到了释放。
“结束了?”婉儿侧耳倾听,洋溢不住自己脸上的喜悦。
“是啊,结束了。”周靖锋在欣喜之余,却也凝结着一种愁思。“不知又有多少人死在无眼的刀剑之下?”他呼出沉重的叹息声。
“人生本就无偿,生死却似乎早有定数。一切皆有因果,你又何须在这些不必要的事情上感慨呢?安下心来,不然外面都会活得很累。”婉儿走过去,轻轻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安慰地抚摸了一下。
“当日是我来劝慰你这毛躁的性子,想不到如今却是你来劝解我了。”周靖锋对着她笑笑。他们之间的情愫早已经在这段日子里沉淀地余韵浓香。
“那你是不满意了?”婉儿娇嗔地打打他。
周靖锋有了片刻的沉默。见他神态这般凝重,婉儿有些胆怯地低下头回避着。
不想,周靖锋却一把握起她的双手:“婉儿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在心里的。以前是顾及雪儿,所以一直迟迟未能表明自己的态度。可现在,我不能再那么自私了,所以,等不久,我会像他们表明。然后,我们一起去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只是……”
“只是什么?”婉儿已经接受不了他一丁点的变故,这份感情对于她来说实属不易。
“你不要那么惊讶。我只是说我没有什么财富,我们的日子可能会清苦很多。”周靖锋淡然一笑。
“我跟你在一起,并不是图你什么。我是真心想着,盼着,要跟着你。无论日子有多苦,多累,我都不会介意。知道吗?”婉儿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这一刻,他们相拥在一起。可川林慕雪却被川林慕瑶和血头带至另一个地方。
“把她先搁置在这里,绑起来。”川林慕瑶看着昏迷的川林慕雪。“我让你留下的东西,你可曾留下?”她又对着血头问。
“都留下了。放心好了,他们能看见的。”血头知道她的担忧,劝解到:“这样做对你来说值得吗?万一……”
“没有万一!”川林慕瑶打断他,她忌讳别人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血头很识趣地走开:“我去那边看一下,万一他们来了,好有个准备,这样胜算也要大一点。”
“雪儿呢?”凌彦诺只看见周靖锋和婉儿在,就问道。
“她说去外面看看你们回来没有。应该马上快回来了。”周靖锋不好意思地松开婉儿。婉儿更是脸色娇羞红润。
凌彦诺尴尬地笑笑,就出去寻雪儿了。“你们两个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无痕也说起了冷笑话。兽牙也跟着笑。
“没有想到我们的冰人也会说笑了哈。还拿我取笑呢?看我不收拾你。”婉儿嗔怒地跑过去,抬起拳头就要打。
“王爷。”兽牙见凌彦诺脸色很难看,手里还拿着一封信。“雪儿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兽牙走过去,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信里的内容。
刚刚的欢笑随着凌彦诺的到来而立马结束。众人都围着他。
他看完信,将它随手扔下,就往外跑。
“怎么了?怎么了?”周靖锋,婉儿,无痕都围着捡到信的兽牙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