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会不会是将军呢?”婉儿猜测道。
“真的是他吗?他还记得我娘吗?”川林慕雪有些不相信是川林南阳,却又很希望是他。她的心矛盾着。
“你看啊。夫人爱吃雪橙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些府里的丫鬟嚒嚒自不必说。再说,将军必定是夫人的丈夫,是你的亲爹。那么多年,爱与不爱,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你说是吧?”婉儿像个侦探员一样拿出她认为对的证据。
“但愿吧。这样我娘地下有知,也会欣然入睡的。姑且算他有点良心吧。”川林慕雪虽然嘴头上还是有点怨恨川林南阳。但心里,已稍稍软了一些。
“我们早点祭拜吧。完了,我还想跟娘说说心里话。”川林慕雪拿出提篮里的雪橙,恭恭敬敬地摆在坟台上。然后,又拿出冥钱。跟婉儿一起焚烧。
不远处,周靖锋蹲在一座小土堆后面。心痛地看着这一切。“对不起,雪儿。哥现在还不能认你。因为我的出现只会给你带来莫大的痛苦。我答应过爹,要偿还我们老周家欠夫人的债。要好好保护你,守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伤害。所以,你不要觉得孤单。夫人不在了,可是你还有哥哥陪着你。放心吧,哥哥会一辈子陪着你的。”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立誓。然后,继续蹲在那里看着川林慕雪的一颦一语。
“婉儿,你把剩下的冥钱都撒了吧。我跟娘说说话。”川林慕雪吩咐着,心里有些难过。
“是。婉儿知道了。”婉儿说着就提着篮子去照办了。
“抓一个,还是两个都抓?”一棵树后,血头舔舔舌头,问道。
“洞主吩咐只抓川林慕雪。我们照办就好。”兽牙目光冷冷地说。
“可是,那个丫头也不错的哦。抓回去送给弟兄们享用岂不是乐事一件?”血头摸摸下巴,一脸坏笑。
“两个女人太麻烦。抓好一个就够了。别给自己惹麻烦。”兽牙对女色一向不敢兴趣。他也不爱说话,所以说完就懒懒地站在旁边。
“开个玩笑嘛。用得着这样嘛。每天板着一副脸,谁欠你的啊?”见兽牙不做声,血头也不痛快起来。“做事吧。”他有些想速战速决。
“再等等吧。”兽牙伸出一只手去拦住他。
“还等什么?”血头有些不解。
“让她拜祭完吧。”由于想到自己的母亲。兽牙有些仁慈地说。
“真搞不懂你心里怎么想的。早晚你会败在自己的仁慈手里。”血头没好气地说。兽牙不想跟他多争辩下去,闷不做声地站着。
川林慕雪把自己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全倒了出来。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小姐,风很大。我们拜完夫人就早点回去吧。不然,你身体会受不了的。”婉儿见她已经说了很久。而且,这里的山风呼呼地吹着。冷得让人直发抖。她就走过去扶她。
“走吧。”川林慕雪站立起来。她往前走了几步,却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看。
不远处,周靖锋也准备默然离去。
“这下可以做了吧?”血头看着兽牙问,眼里充满挑衅。
兽牙的心似乎有些犹豫。他再怎么看,这个川林慕雪也不像川林慕瑶说得那样野蛮泼辣。他反而,觉着那个川林慕瑶的夸张与造作更像那一类人。而她的眼里流露的只是温柔与善良。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血头见兽牙不怎么动,就又催促了一遍。这下,他也不好再推脱。只好点头答应。
“老规矩,我掳人你断后。”血头是黑山洞里轻功的高手。恐怕,这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人能与之抗衡。
说着,他一阵风似的,飞上前去。抓起川林慕雪就要跑。可是婉儿扶着川林慕雪的手,见上面有什么东西在抓她小姐。忙警觉地把刚才的手抓得更紧了。“小姐,不要放手。”婉儿看清了血头的脸,不肯放手。可川林慕雪被血头紧紧掳着,哪里动弹得了。“救命啊。救命啊。”她嘶声力竭地呼喊着。
刚走不远的周靖锋听到呼喊声。慌忙地奔跑过来。
血头不想惊动太多人,毕竟她是三王妃。所以,就下来准备解决了婉儿,再带走川林慕雪。可这时,周靖锋已赶过来。“放开她。”他厉声呵斥血头。
川林慕雪和婉儿见状,忙央求着:“周老板,快救我们。”
“我当是谁呢。想英雄救美啊。那得先看看你够不够格。”血头也毫不逊色。他索性放下川林慕雪,一副要拔剑出鞘的样子。
“那你就试试。”周靖锋亮出拳头。婉儿扶着川林慕雪。但此刻她们不能离开,不能撇下周靖锋。
两个人开始厮打起来。不分上下。周靖锋自知要彻底击败血头,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就叫道:“你们两个快走。”婉儿和川林慕雪还很犹豫。这时。周靖锋又开始喊道:“快走啊。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婉儿和川林慕雪把心一横,转身就跑。
血头见状,示意兽牙过来帮忙。兽牙就过来,他阻止着周靖锋。而血头就跑去追,川林慕雪和婉儿。周靖锋想阻止这一切,但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办不到。兽牙的剑法,极快,极准。又捉摸不定。很快,他便占了下风,身上到处被划伤。但他不能放弃,某种信念支撑着他。
兽牙见血头已经带着川林慕雪走远了。就合起手中的剑,然后,追血头去了。周靖锋浑身是伤,他已无力再追。
“婉儿。你醒醒啊。”他摇着被打晕的婉儿。
“周老板。”婉儿痛苦地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小姐?小姐呢?”她寻觅不到川林慕雪的踪影,自知已经出了事。便自责地哭起来:“都是我不好。我没能照顾好小姐。我该死。真该死。”
周靖锋心里的痛,并不少于她。但他是男人,所以他一边安慰婉儿。一边想办法:“你先不要哭。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找人帮忙,去救你家小姐。不然,就来不及了。因为刚才那些人的身手,不是一般的打劫者能有的。他们……”
“你是说他们劫持我们家小姐,不是一般的目的?他们会要了我们家小姐的命?”婉儿的心凉凉的。一股寒意顿时升了起来。
“带我去见你们家王爷吧。或许,现在只有他能就她了。”周靖锋深知川林慕雪的背景。他还知道要求助于川林南阳和川林慕瑶,只会让川林慕雪的处境更危险。
“对啊,还有王爷。王爷的势力很大,能动用的人也多。对,对,对。”婉儿听他这么一说,如有所悟。
“我们快走吧。”周靖锋扶起地上的婉儿就走。
“可是,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婉儿刚才只记得川林慕雪。这会子,才发现周靖锋身上已满是血迹。
“不要紧。走吧。”周靖锋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往前走。
三王府“对不起,你不能进去。”门口的侍卫拦住急步匆匆的周靖锋。
“他是王妃和我的朋友。有急事求见王爷。放他进去。”婉儿跟侍卫解释。
“可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婉儿姑娘,对不住了。”侍卫依旧不肯放行。
“大胆奴才!连王妃都不放在眼里吗?要是王妃出了什么事,我拿你试问。”婉儿一撇一贯的温柔,厉声地说。
“这……”侍卫看了看周靖锋身上的伤口,仍有些迟疑。
“放心。王爷怪罪下来,由我承担。”婉儿当然知道他的顾忌。
“好吧。”侍卫听了这句,如释重负。马上让周靖锋进去。
“王爷在哪?”婉儿一见子柔,忙跑过去问。
“跟无痕在书房。”子柔有些献殷勤地说。在她眼里,王妃现在已经有些地位了。她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可是,婉儿现在没有功夫跟她寒暄下去。问完,就领着周靖锋去书房。弄的子柔一头雾水:“这丫头,跑这么快做嘛?”
“王爷,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家小姐吧。”婉儿见到凌彦诺,一下子像找到了救主一样。一扑棱跪下去。
“王妃?”凌彦诺不知她所云。
“今天我跟小姐去祭拜夫人。可是,回来的时候遇到劫匪。我跟周老板拼命想救小姐,可是那两个人武功了得。最后,小姐还是被掳走了。我求求你,你快救救我家小姐吧。周老板说他们不是一般的劫匪。我怕晚了,小姐就没命了。”婉儿不停地告诉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停地央求着他。
“雪儿被抓走了?还会没命?”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样,震颤着凌彦诺。他的心开始绞痛起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会那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王爷。有几句话,我可否单独跟你说。”周靖锋忍着痛走上来。
凌彦诺点头默许。然后,无痕便带着婉儿出了房门。
“你就是婉儿说的周老板?”凌彦诺打量着周靖锋。心里疑虑起来:“雪儿拜祭为什么会带着他?还有,他肯为雪儿受这么重的伤。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周靖锋答道。他似乎知道凌彦诺的疑虑,就接着说:“王爷不用怀疑我的身份,也不用怀疑我跟王妃的关系。我只是一个默默关心王妃的人。其他的什么也不是。也不会危及到你。”
“最好如你所说。说吧。你有什么话要跟本王说。”凌彦诺见这样洞悉了自己的心事,又这样跟自己说话。心里有些不悦。
“我刚刚跟那两个人交过手。他们一个轻功了得,一个剑法乐得。根据他们的招式,以及做事的方法。我初步估计他们可能就是传闻中黑山洞的左右护卫--血头和兽牙。”周靖锋猜想着,但他仍没有十足的把握。
“黑山洞?”凌彦诺有些疑惑。又有些害怕,因为他知道黑山洞的厉害,虽未曾与之交手。尤其是他们个个的残暴,更让人不寒而栗。“那雪儿落到他们手里……”想到这,他变得焦急起来:“不行,我得马上去就她。”说着,他就要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