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话音刚落，客厅门就被推开了，何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之前在警局询问我们的那个警官，他神色紧张，看上去是有重要的问题要来问我。
何姐走到我们桌前，对着我说：“你们吃好了吗？林警官有些问题要问你。”
原来他叫林警官。
我放下筷子，点了点头。
林警官就那么站在那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婆婆，我和婆婆几乎是同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婆婆立刻站起身，端着桌上的菜盘子进了厨房。
会是什么样的问题，连婆婆都要回避。
何姐与林警官对视了一眼，就跟着婆婆朝厨房走去。估计是去看着婆婆，不让婆婆走出来听到我们的对话。
我叹了口气，“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林警官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说话：“肖女士，有几个问题需要你配合回答。第一个问题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陈子寒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不是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了吗，怎么又重复的问？虽然疑惑，但还是回答了：“前天傍晚大概五点钟的样子。”
“然后你就从方家走出去了，距离陈子寒离开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你下楼之后有没有再碰到她？”
“没有。他们开车，速度比我快，我下楼的时候，他们早就走了。”
林警官在本子上唰唰写了很多，继续头也不抬的问：“那你知道你走了之后没多久你的公公方中平紧跟着出去了，一夜没有回家，第二天早上被小区保安发现晕倒在小区门口的花坛旁边，这个你知道吗？”
看来都是真的。
我点头：“嗯，知道，这个我婆婆已经告诉过我了。”
林警官抬头，挑眉：“哦？你婆婆告诉你的？”
“是啊。不然我都被软禁了，怎么可能知道？”我觉得疑惑，他为我这些问题做什么，公公晕倒的事情不是他身体不好么，这根陈子寒的案情有什么关联吗？为什么问这些还要支开婆婆？
林警官笑了，双手交叉置于膝盖，手中的钢笔一直在旋转，很灵活：“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打晕你公公的，是你。”
“打晕？”我惊讶的声音高了几分贝，林警官看了厨房一眼，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了然，轻声的问：“我公公不是身体不好自然晕倒的吗？怎么会被人打晕呢？”
“是不是你婆婆告诉你公公身体不好晕倒的？”林警官大胆的推测，眼神里露出满满的自信。
我又点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在怀疑婆婆吗？那怎么可能呢，婆婆一天到晚要么在外面打麻将，要么就在家埋头干家务，我们的事，她几乎都不过问，陈子寒登门，她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连我们在家里吵闹成那样，她也只是淡然的看着我们，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回房间。
这样的婆婆怎么可能会做出杀人那样可怕的事情。
没等我多想，林警官就打断我继续问下去，手中依旧不停歇的记录着：“第二个问题，你公公和你婆婆平时关系怎么样？有没有争吵或者不说话之类的？”
我皱起眉认真的思考起来，“平时的话，他们是很少说话，因为大部分时间婆婆都不在家，我婆婆是个老实人，一般她都在外面跟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婆婆打麻将，回到家也是忙家务，所以说话少了应该是很正常的啊。而且我公公喜欢看报纸看电视，这些我婆婆都不喜欢，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啊，我跟方青山还有无法沟通的时候呢。”
林警官了然的点头，又刷刷刷的记录了一段，然后抬头，比之前更加严肃的看着我，“最后一个问题，林秀雯...据说你们的关系非常好，她跟你丈夫方青水的关系如何？”
林秀雯？
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起林秀雯的事情，这让我无比的惊讶，而且惊恐，这件事情跟林秀雯有什么关系？
“他们都是我在这个城市最亲的人，不过他们俩几乎不认识，只是听我说过彼此的事迹。为什么这么问？林秀雯跟陈子寒又不认识，她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我声音开始颤抖了，这次是真的害怕，因为林秀雯失踪了这么久，突然听到关于她的信息居然是从林警官口中，不可能。她跟陈子寒的死一点关系都不会有。
林警官扯起嘴角笑了笑：“没事，你不用紧张，我只是循例问问，因为我们在死者的通话记录里查到了一通奇怪的电话，对方就是林秀雯。”
“奇怪的电话？”我努力回忆着，突然想起那次在方青山的邮箱里看到一封来自陈子寒的邮件，就是男人的内裤图片，记得署名还是‘幽幽’，陈子寒的小名。只有那个时候林秀雯替我打过一个电话给陈子寒，当时还骗陈子寒说是快递员核对地址，这才要到了她家的具体地址。
我连忙解释：“那通电话是我要林秀雯帮我打的，因为那会我已经怀疑陈子寒与方青山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那会我只知道陈子寒是一家公司的策划部经理，并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之类的信息，所以林秀雯就帮我打到她们公司，要到了陈子寒的联系方式。才打了那通电话的。”
林警官认真的听我说话，眉头开始皱了起来，若有所思的说：“你的意思是，林秀雯和陈子寒根本就不认识是吗？”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是的，他们俩不可能认识啊。”
林警官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从笔记本里翻了一张照片摆到我面前：“你看一下，照片里的两个女人是不是林秀雯和陈子寒？”
就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我僵愣了，这张照片是两个女人的合影，紧紧地靠在一起，看上去关系灰常好，重点是，这两个人一个是林秀雯，一个正是死者陈子寒，她们俩都微笑着，看上去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这不可能。”我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