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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金戈铁马,一统北方

建元元年(365年),原本投靠前秦的匈奴右贤王曹毂、左贤王刘卫辰起兵造反,统率两万兵马攻打杏城以南的地区,鲜卑部落首领乌延趁机起兵造反。苻坚亲率前秦军征讨,都督杨安、毛盛在同官川打败了曹毂部,斩杀四千多人。曹毂再次归顺,苻坚迁徙其贵族富户六千余户到长安。

苻坚杀了乌延,派邓羌征讨刘卫辰部,在木根山捉住刘卫辰。苻坚率大军到达朔方郡,为了安抚匈奴人,封曹毂为雁门公,刘卫辰为夏阳公,仍率领旧部。

建元二年(366年),略阳羌族首领敛歧造反后投靠了李俨,李俨是前凉的叛将。建元三年年二月,苻坚派王猛、姜衡、姚襄、邓羌征讨敛歧,前凉张天锡出兵讨伐李俨。敛歧投降,王猛进驻略阳;张天锡打败了李俨,李俨向王猛求援。秦、凉二军在抱罕以东展开激战,王猛大胜。

王猛不愿与张天锡继续交战,写信对他说:"我受天子之命救李俨,不想与凉州交战。现在想坚壁高垒,等待撤军的命令。这样打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若将军肯退兵,迁徙百姓归凉州,我也押送李俨回长安,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张天锡果然撤军了。李俨又反悔了,紧闭袍罕城门不出来。王猛想出一计,穿便服坐车,带着几十个随从,请与李俨会见。李俨刚开城门,埋伏在外的前秦军士兵冲进去,活捉了他。李俨被带到长安后,苻坚封他为归安侯。

早在甘露六年和建元元年,苻坚的兄弟们先后发动两次未遂军事政变。第一次政变平息后,王猛建议把"五公"处死,铲除后患,但苻坚不忍心对兄弟们下手。第二次政变平息后,苻坚仍不忍心下毒手。

由于苻坚一再姑息养奸,终于惹来了一场大规模的内乱。建元三年(367年)十月,晋公苻柳、赵公苻双、魏公苻庾、燕公苻武起兵造反。并州牧苻柳在蒲阪、秦州刺史苻双在上鄣、洛州刺史苻庾在陕地、雍州刺史苻武在安定,共同起兵,苻坚派使者前去招安,都失败了。

平定内乱的战争进行了一年。苻坚命杨成世、毛嵩进攻上郸、安定,王猛、邓羌进攻蒲阪,杨安、张蚝进攻陕地。杨成世和毛嵩大败而归,苻坚又派王鉴、吕光率领三万兵马攻打上郸、安定,在上封杀死了苻双、苻武。

王猛传令蒲、陕二军据垒死守,苻柳经常前来挑战,王猛都拒绝出战。苻柳认为王猛胆小,派长子苻良坚守蒲阪,亲率二万兵马攻打长安。苻柳刚出征一百多里,王猛派邓羌率七千精骑连夜偷袭。苻柳率军返回,王猛在半路上伏击。苻柳军惨败,苻柳率几百骑兵逃到蒲阪城。王猛率军攻城,城破后杀死苻柳。

苻庾将陕城献给前燕,求前燕出兵救援。然而,前燕内乱不止,无法出兵相救。王猛指挥邓羌、王鉴攻打陕城,俘虏了苻庾。

公元370年六月,王猛奉命率杨安、张蚝、邓羌等将领,统率六万军队讨伐前燕。

王猛分兵两路:一路攻打晋阳,命杨安统率;一路攻打壶关,王猛亲自率领。王猛进兵神速,几天就攻下了壶关,活捉前燕上党太守慕容越,附近的郡县纷纷投降。杨安统率的那一路没有攻下晋阳,王猛率军增援。

他派人挖掘通向晋阳城中的地道,挑选数百勇士自地道进入城中打开城门,前秦军冲进城去,俘虏前燕并州刺史慕容庄。慕容评统率四十多万大军赶到,屯兵潞川,不敢继续前进。

王猛率军驻扎在潞川,与慕容评对峙。慕容评派兵霸占了山林,军队砍柴汲水都要花钱买,将士们十分不满,士兵离心离德。王猛知道后,笑道:"慕容评真是贪财,他即使统率百万大军也没有用,何况才四十万呢!"王猛派郭庆率五千精骑自小路绕到慕容评军营的后面,放火烧毁了燕军的军需。火光照红了半边天,住在邺城的前燕王慕容帏十分恐惧,派人斥责慕容评,命其出战。

两军在潞源摆开阵势。王猛对将士们说:"我受天子厚爱,兼内外要职,今日与诸位深入虎穴,一定要有进无退,共立大功。改日我们在朝廷上接受天子爵赏,在家中与家人同庆,荣归故里!"前秦将士士气高涨,准备与前燕军决战。

前燕军的人数是前秦军的六七倍,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必须先挫败前燕军的锐气。王猛对邓羌说:"今日决战,没有将军就无法击败前燕军。成败的关键,在此一举。"

邓羌趁机邀功说:"若叫我当司隶校尉,那么就放心吧。"王猛说:"这件事我没有权力办到,但我可以力荐你出任安定太守,封万户侯。"邓羌默默不语,生气地离开了。一会儿,王猛召见邓羌,邓羌不来。在这决战的关键时刻,王猛亲自去见邓羌,答应让他当司隶校尉。邓羌与张蚝、徐成等将冲向敌阵,横冲直撞,杀死数百敌人。前燕军士兵本来就不愿卖命,看到前秦军如此凶猛,四散而逃。中午,前燕军防线彻底崩溃,折损五万多人。前秦军趁机追杀,前燕军又折损十多万人。前燕军主将慕容评单骑逃回邺城。

三天后,前秦军围住了邺城。

不久,苻坚亲率十万精兵走到安阳,王猛偷偷来到安阳求见苻坚。苻坚问:"以前周亚夫不出军门迎接汉文帝,今将军为何偷偷离开军队呢?"王猛说:"周亚夫不迎接汉文帝,是为了沽名钓誉。前燕在做垂死地挣扎,就像釜中的鱼一样,不用担心。臣担心的却是太子年幼而陛下远征,如果京城发生政变,就全完了。"

苻坚率军到了邺城,城内立刻大乱,前燕散骑郎余蔚率五百多人造反,夜里开了邺城北门迎接前秦军。前燕君臣四散而逃。慕容帏逃到高阳,被追兵捉住。慕容评逃得快,逃到高句丽,高句丽押送他交给前秦将军郭庆。

邺城破后,关东各州郡和少数民族首领纷纷赶来投降,前燕灭亡了。前秦吞并了北燕。

建元七年(371年),前秦军攻打仇池,杨纂投降。建元九年(373年),前秦军攻打东晋的粱、益二州,邛、榨、夜郎等小国向前秦投降。建元十二年(376年),苻坚出动十三万大军攻打姑臧,前凉大将张天锡投降,前凉灭亡。苻坚迁徙前凉富豪七千多户到关中地区。

同一年,前秦吞并代国,解散了鲜卑部落,统一了关中和中原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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