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饶是杨阳的水性非常好，但是面对排污管中的恶臭味，也是极度恶心欲吐。不过杨阳也都忍了下来，被水流冲刷着向排污管那无尽的深处冲去。
其实这对杨阳来说并不算什么，前世的时候为了杀一个人，杨阳层无数次起潜伏在粪池里面。情况比现在恶劣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么艰苦的环境他都挺了过来，如今这点俨然不算什么。
排污管有部分倾斜度比较大，受污水冲刷的杨阳好几次撞在了管壁上，被撞的个七荤八素。
“靠，这他妈谁设计的管道路线，也太不科学了啊。”说话间杨阳的脑袋就“碰”的一声撞在钢铁管壁上：“妈的~”
“碰~”
又是接二连三的撞击，直到约莫几分钟后才停下来，管道重新恢复了平直。
杨阳也总算松了口气。
这些污水都是被处理过的，基本达到了排放标准。没有重金属和胶体粘稠、杨阳可以在上面自由的游泳。
“一般来说污水处理厂都设立在靠近河流的地方，方便排污。激这里距离出口应该不会很远吧。”杨阳一边滑动着双手，一边快去往前推进。
因为管道坡度变得很小，几乎是平的。需要借助双手滑动才可以保持身体就绪往前流动。
“中午十二点整。”杨阳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过了足足一刻钟还是没有看到出口。反倒是前方出现了岔口，左右两个管道。
“这出口可真够远的啊~这有两个岔口。”杨阳看到右侧又多了一个排污管，污水滚滚而来汇聚到正前方大管道里。
“怎么又一个排污管？”
杨阳灵机一动，心中忽然有了个主意：“我的速度太慢了，都二十分钟过去了仍旧没有看到出口。宫家的人想必已经在出口等着了，我这会儿就算冲过去也是找死啊。不如沿着右侧的排污管逆行，回到另外的出口，这或许能够逃得生机。”
杨阳说做就做，转向逆行游了过去。
这个排污管和此前的一般大小，管道坡度也比较平滑。逆行游倒也不是非常吃力。
十二点四十，杨阳看到排污管前面有光。
应该是维修洞。
杨阳沿着维修洞的铁制阶梯爬了上去，最后奋力掀开井盖。
明亮刺眼的光线倾洒下来，亮亮的，暖暖的。
“终于见到光了。妈的。”杨阳爬出了井盖，重新将井盖盖上。坐在旁边的地上的大口喘息。
经历了一个多消息的缺氧和游泳，他已经分外疲劳。
打量四周，发现周围是一片很茂盛的农田，农田周围就是丛林。
这已经是郊外的农村了，可以看到不少农夫用着古老的农具四下干活。
农田一浪一浪的非常美丽，靠山一侧有一条河流，远远就可以听到湍急的水流声。杨阳闻了闻一身的臭味，起身快步朝那条河流走去。
“找清澈的水洗一下吧。这么臭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杨阳来到河边，发现还是一条很大的河流，河水湍急清澈，二话没说跳进了一个大水潭里嬉起水来。将身体各个地方搓洗干净后他才重新离开水潭。
“这条小河应该流向大阳江，我沿着小河岸边走，肯定就能够到大阳江。再沿着大阳江东去，最终可以到达金陵省会燕京。”杨阳尽量走没有人的地带，同时也加快了脚步。
######
十二点半。
韩平宫洛雪铁木春几个人在车里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线人给的报告还是没有发现杨阳的踪迹。非但如此，根据线人的说法，排污管出口压根就没有人。
宫洛雪不由急了：“按照正常时间来推算，这会儿杨阳肯定到达了排污管出口了！难不成活生生一个人能飞了不成。”
韩平捧着笔记本电脑，忽然道：“我让环保局发来整个江阳市的地下管道系统。我仔细看了附近的地下管道。在排污管通向大阳江的方向还有一条排污管。这条排污管是很早建造的，不为人所知道。”
宫洛雪冷冷的问：“排污管起源在哪里？”
韩平道：“城郊老钢铁厂有一个小型的污水处理站，后来钢铁厂房搬迁，这个排污管却还保留下来。而排污管的源头就在老钢铁厂旁边的小牛村。”
宫洛雪说：“那还愣着干什么，让人沿着小牛村寻找杨阳的消息。我们也出发前往小牛村，他必定是往小牛村逃。”
十二点四十。
宫洛雪一行人就来到了小牛村排污管的源头。
源头有一个放牛娃，询问过后放牛娃一口咬定说没有看到人从排污管出来。
宫洛雪眉头一皱：“这就奇怪了，难道他还没有到么？不对吧。”
韩平端着电脑，忽然叫道：“我知道了。这里五百米外有一个维修洞。维修洞可以通往排污管，这是杨阳唯一可能离开管道的地方了。”
“去维修洞。”
一行人匆忙赶到维修洞。
询问周围的农夫，有个小孩子表示确实看到有人从维修洞里出来，往旁边的小河去了。
宫洛雪又带人赶到小河边。
看过河边的草地后大喝一声：“沿着河流，往下追。吩咐下去，河流方圆十里内全部加派人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宫家的势力果然了得，一句话就可以封锁这么庞大的地区，可想而知他们的线人有多么可怕。
######
杨阳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在河道旁边的小道上狂奔，路过一家农舍的时候不由直接闪了进去。
“浑身湿漉漉的，容易让人起疑。必须换上一身干燥的衣服。”潜入农舍后，发现院子里果然晒了不少衣服。不过大部分都是女性的。时间不等人，杨阳情急之下抓过一套女性的连衣裙就套在了身上，还顺手拿了一个鸭舌帽扣在脑袋上。
“如果宫家真的有这么强大的话，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我的路线，我必须尽快离开江阳。只要人还在江阳的地界之内，就很难逃脱得了宫家的魔抓。”杨阳跃上喝道旁边的山林，沿着河道方向大步奔腾。
山地海拔较高，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村庄的所有田野。
杨阳朝村庄的田野望去，忽见一群非农夫打扮的人正分散着朝着河道快步追来。
“糟糕，他们来的可真快。”杨阳暗叫不妙，脚下步伐更快了。
前方是一片雪梨林，杨阳二话没说就冲了进去，一边观察着田野上分散的人群，其中有两个人已经上了山林，就在身后一两里的地方。
“这都不是等闲之辈啊。”杨阳步伐加快，前方忽然出现了三条看家犬。
“噢噢噢~~~~”
看家犬大冲杨阳疯狂大叫。
“糟糕，这尼玛等于暴露了老子的行踪。”杨阳随手拽起三颗小石头朝三头黄毛犬甩了出去。不出意外，三声惨叫，全部毙命。
可就算如此，杨阳的目标还是暴露了。
后房八百米外的韩平和宫洛雪已经察觉到异样了。
宫洛雪更是大叫一声：“杨阳就在前面，快！”
因为是黄土丘陵，缺少很多植被必需的元素和养分，山地上的树木非常少，而且都很矮小。实在不容易躲藏，远远的他们就看到了在前方奔跑的杨阳。
“杨阳，你跑不了了。”韩平大叫一声，手中的信号弹往天中一扔，激起一片你醒目的红色烟雾。田野上分散的其他人群也都疯狂朝山地上围了过来。
论修为，杨阳不如宫洛雪，相差太远。论速度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故而双方的距离在飞快的靠近。
更让杨阳意外的是，前面居然有一个很高的悬崖。
他万万没有想到前面会有悬崖，这直接把他的后路给断掉了。
万般无奈的杨阳只好在悬崖峭壁前方停下了脚步，凝望着最先靠近的宫洛雪和韩平。
“磁磁~~”韩平二人在五十米开外停了下来。
韩平大口喘息：“杨阳，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投降吧。”
宫洛雪语气更狠：“投降也没用，今天我必要用你的脑袋来给我小弟谢罪。”
杨阳深深呼吸，既然上天不让自己走，那么自己也就无法走了。既然走不了，杨阳反而平静下来，他往嘴里赛了根烟，“喀嚓”按下打火机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我没打算再跑了。”
“沙沙沙~~~”
丛密的脚步声过后，又有五个雄壮的大汉围了上来，将杨阳所有可能的去路都封堵住了。
为首的铁木春冷冷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公子下如此重手。难道你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么。”
杨阳深深吸着烟：“知道又何妨。你们都是为宫小弟而来的吧。你们能够追到这里来想必对武馆发生的事情已经了如指掌。既然你们都知道事情的经过，为何还要在我面前摆出这样的姿态？”
韩平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杨阳道：“宫小弟他欺人太甚啊，我只不过是和他进行决斗，最后他明明输了，却死不认输还口口声声威胁我。你们说，决斗的时候除了生死和输赢之外，还有其他的结果么？没有！开始决斗，要么认输要么就死！我这么做完全符合规矩，有什么错？”
韩平忽然沉默了，他的确知道事情的前沿后果，固然知道一切的根源还是因为宫小弟太过嚣张了。其实如果杨阳也很有背景的话，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人追究。
可问题就在于，杨阳没有背景而宫小弟有背景，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
宫洛雪冷冷道：“牙尖嘴利。就因为宫小弟是我弟弟，你敢这么对他，就必须得死。我杀你，根本不需要理由！”
杨阳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他知道自己今天已难逃一死。
自己这个没有背景的人，今日无论如何也难逃一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