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啊,今天你老吃的还行不?”司马亭笑着问张老太太。
“孩子,行、行,自打来到你这里也有三五天了,你看你,一天三请安的,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嗨,老娘啊,你老可别说这些,这是我应该做的。三十年前我从平原回来,虽说隔个两三年就去看你老一回,但没有照顾好你老啊,也没有好好地孝敬你老人家,全靠我的水生兄弟和水平兄弟了。”司马亭看着老太太,好像心中有点内疚。
“哎呀,你们都是兄弟,谁照顾不行啊,谁离得近谁就照顾我,没啥说的。我告诉你呀,亭儿,水生和水平的武功一天也没有荒废呀,就像他们的爹爹一样,每天舞枪弄棒的,带来的十多个小伙子,那都是他们的徒弟,往后啊,要是用得着他们,你就和水生、水平他们哥俩说,没有问题的。”张老太太笑呵呵地对司马亭说。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是缺人呢,这次战斗,我们游击队打了大胜仗,缴获了不少武器弹药,也牺牲了二十一人,人员缺少是游击队的薄弱环节啊。”司马亭深有感触地说。
“亭儿啊,你就别光陪着我了,去看看你的两位兄弟,让他们都加入了游击队,那不是更好吗。”张老太太说道。
“哎,老娘,那我去了,不陪你了。”司马亭说完,从老太太的房间走出来,直奔张家兄弟的房间而去。
“兄弟、兄弟,我来看你们了。”司马亭在门外叫了几声,没人回答,刚想进屋,张氏兄弟的两个媳妇走了出来。
“司马亭大哥,他们在广场练武呢,你进屋吧。”张氏兄弟的媳妇说道。
“那,不了,我去广场看看。”司马亭说着转身向福生堂外走去。
福生堂门外的广场上,人山人海,张氏兄弟两把大刀舞得像雪花似地,只见刀光闪闪,不见人形,喝彩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司马亭一到,人们自动让开一条缝隙,司马亭走了进去,看了看,禁不住大喝一声,“好,兄弟,舞得好。”
张氏兄弟听到司马亭的叫好声,打住了舞动的双刀,一个收势,站稳脚跟。“司马亭哥,你来了,看我们兄弟俩的刀还成不?”
“哎呀,太好了,好多年没看到这样的身手了,我是不成了,耍着玩还可以,真正拿到桌面上那就不行了。“司马亭拍着张氏兄弟的肩膀,哈哈大笑着。
“大哥,你看我们兄弟带来的十多个徒弟,个个身强力壮,你想不想要啊?”张水平看了看司马亭,笑着说。
“好啊,兄弟,这是我求之不得的,我没说你倒替我说了,我做梦都想啊。”司马亭乐得合不拢嘴。
“大刀队集合。”张水生一声令下,只见二十来人的大刀队齐整整地站立在广场的中央。
“起”随着张水生的号令,二十来把大刀抱在胸前。
“出”第二道号令发出,只见二十来人在广场上前移后挪,左突右进,辗转腾挪,刀光纷飞,好一场大刀演练。在场的人群越围越厚,人越来越多,整个广场已经是水泄不通,喝彩声响彻大栏镇的上空。
一趟刀法练完,司马亭带头叫起好来,“好,兄弟,你们、不,是咱们的游击队有了你们,就如虎添翼了。听说宋哲元将军在喜峰口用大刀杀的鬼子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现在,咱们大栏镇游击支队也有大刀队了,也要让小鬼子尝尝咱们游击队大刀的厉害。”
“兄弟们,从现在开始,我们都是大栏镇游击支队的人了,我们都是抗日打鬼子的人,跟着司马亭队长,打鬼子,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张水平扯着嗓子喊着,大栏镇广场上一片欢呼声。
“停、停,兄弟们,你们加入了游击队,这是好事,你们不是我司马亭的人,而是共产党的人,是八路军的人,我们都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去完成上级交给的各项任务,为民族的彻底解放而斗争。”司马亭双手叉腰,耿耿着脖子,由于激动,脸成酱紫色。
“好,我们是共产党的人,是八路军的人,是打鬼子的人。”广场上呼声雷动,老百姓也跟着喊着。
“刘三,王二叔,你们马上召集大栏镇所有的铁匠,连夜打造一百五十把大刀,张水生、张水平,你们二人和大刀队的队员们先歇着,暂时用不着你们。”司马亭站在广场上,看了看刘三和王二叔,发布着命令。
“是,队长,你就放心吧,我们现在就去找铁匠。”刘三和王二叔说完,挤出了人群。
“队长,我和王丽怡就到家家户户收集钢铁,收集起来都弄到福生堂门前的广场上,你看行不?”玛洛亚对司马亭说。
“好啊,我就是愁着这件事了,你们俩主动请缨,绝对没有问题,咱们说干就干,快去吧。”司马亭对二人说道。
“乡亲们,现在,我们要成立大刀队,家家户户存放的废钢铁都拿出来,交给咱们的游击队,打造大刀啊。”玛洛亚和王丽怡在大街上敲着锣,扯着嗓子喊着。
“鲁婶,你这一大筐钢铁能打两把大刀,快,送到福生堂的广场上吧。”玛洛亚大声对鲁婶说。
“知道了,我家里还有点,一会儿我再回来拿。”鲁婶笑着对玛洛亚和王丽怡说着,向福生堂走去。
“丽怡,咱大栏镇的铁匠都不很出名,张庄的老铁头在这一带最出名,我认识他,你在这里张罗着,我去请他来大栏镇打大刀,你看成不?”玛洛亚对王丽怡说。
“怎么不成,你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王丽怡仰脸对着玛洛亚,做了个鬼脸。
玛洛亚急匆匆地向教堂走去,路过福生堂,司马亭看到匆匆走过的玛洛亚说道,“哎,玛洛亚,你怎么不收钢铁了,这么急匆匆地干什么?”
“队长,我去请张庄的老铁头,他是咱这一带最有名的铁匠。”玛洛亚边走边说。
“那你怎么不骑马啊?”司马亭冲着走出好几步的玛洛亚大声说道。
“队长,我去教堂骑我的枣红马。”玛洛亚回道。
“嗨,死心眼,我这里不是有马吗,骑我的马,干嘛非得去教堂?”司马亭嚷着玛洛亚。
“哎,可不是吗,我这一急,把你的马忘了。”玛洛亚说着,转身随司马亭进了福生堂,牵出司马亭的青鬃马,一溜烟跑出了大栏镇。
大栏镇福生堂的广场上,七八座铁匠炉升起了熊熊的火焰,老铁头同大伙打着招呼,“哎,伙计们,今天晚上咱们大伙加把劲,把大刀打得又快又结实,加把劲啊。”
“好喽,老铁头,你说咋干咱们就咋干,都听你的了,你就招呼吧。”大伙嘻嘻哈哈地说着,把风箱拉的呜呜直响,铁匠炉里的钢铁慢慢地变成了红铁块。
一时间,广场上叮当作响,响彻了夜空。在铁锤的敲击下,红火星子四溅,在铁匠们的敲击下,一堆堆的废旧钢铁变成了一把把的杀敌利器-----大刀。
老铁头拿起一把大刀走到孙铁锤的铁匠炉前,伸手抄起一把打造好了的大刀,只见老铁头有力把两把大刀一碰,火星闪过,孙铁锤的大刀断为两截,当啷啷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