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雪衣也曾看过几本关于江湖侠客之类的小说,小说中描写的那些江湖侠客杀人都是一刀致命,被杀之人连遗言都来不及说,只能留下一记不甘而又哀怨的眼神。她以为,凤裕会万般忧伤地看她一眼,随即呜呼哀哉,谁知,他竟然杀猪似地哀嚎了起来,随即才两眼一瞪,魂归西去。
又不是杀猪,你猪嚎个毛啊!雪衣回瞪了凤裕一眼,就快速跳出了窗户。幸好,李妈妈为凤裕准备的屋子在一楼,她跳窗离开不必冒摔断腿的风险。
凤裕的护卫听到他的嚎叫,快速推门而入,见凤裕毫无气息地躺在地上,他们眸光一冷,也破窗而出。
行动之前,雪衣早就打探清楚了周围的地形,窗户外面,是醉花楼的后院,只要从后院翻墙而出,她的小命就算是保住一半了。可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被凤裕的护卫们发觉,方才凤裕的那声猪嚎,彻底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见有侍卫追出来,她慌忙推开旁边的门,便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
幸好,房中没人,暂时可以一躲,她知道凤裕的侍卫马上就会搜查到这个房间,身子灵活一动,便藏到了床底下。
凤裕是当朝丞相,身份特殊,他在醉花楼遇刺,整座醉花楼都警戒起来,不多时,便有人来这间屋子搜查,雪衣屏气凝神,险险躲过了一劫。刚刚松了一口气,打算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知,竟有人推门而入,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中暗暗祈祷,这人赶快出去,要不然,她不被憋死,也得被闷死。
老天早就睡得稀里糊涂梦会周公,哪里会听得到她的祈祷,那人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还上了床,更让雪衣想要吐血的是,这张床,还是一张软榻。
“靖王,你终于来了,奴家等你好久了。”娇娇柔柔的女生在床上响起,雪衣只觉得身上一重,那个所谓的靖王也上了软榻。
“青芷,本王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楚靖翻身将青芷压在身下,张口喊住她小巧的耳垂,浑厚的男性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让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听到楚靖这么说,青芷的眸光黯淡了一下,但随即唇角扯出一抹笑,“奴家不负王爷所托,花魁娘子雪衣是皇上的人。”
“皇上的人?”楚靖挑眉一笑,说不出的风流俊俏,“看来,他终是沉不住气了。”说罢,俯下脸,封住青芷的唇,与她紧紧纠缠,抵死缠绵。“不过,那个雪衣,确实很有趣。”
大手,隔着青芷身上的薄衫,轻佻地划过她的柔软,又是引得她一阵轻颤,忽而,手上猛一用力,就将她的衣襟扯开,带有薄茧的大手覆住她的柔软,没有半丝阻隔。
“靖王……”青芷低声呢喃,小手就开始为楚靖宽衣解带。见青芷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楚靖唇角勾起一抹邪恶而又妖孽的笑,她身上白色的衣衫,在他的掌下一点点化为碎片,青芷青丝如瀑,面若琉璃,整个身子,仿若躺在一片白色花海之中。
青芷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现在又动了情,更是撩人心弦,一个是百般索取,一个是万般迎合,覆雨翻云,颠鸾倒凤,那般卖力的模样,似乎是想要将这个软榻彻底压烂。
雪衣可怜巴巴地皱了皱眉眉头,这个青芷姑娘,看上去那般的神圣不可侵犯,想不到,她在软榻上竟然是这么的疯狂。感受着软榻上两个人不断地扭动着身躯,把自己压得简直要窒息,雪衣真的很后悔藏在软榻下面,早知如此,她宁愿被护卫发现,就算是被杀死,也总是好过被人给压死的。
她雪衣怎么也算是一个上进有为的侠女,要是被师父和师兄知道她是被人活活压死的,一定会被笑掉大牙。
后来,雪衣干脆伸直双腿平躺在软榻下面,折腾了一天,她是真的困了,就算是被压死,她也要睡个囫囵觉。
迷迷糊糊中,雪衣觉得自己的身子飘在了空中,周身还被暖暖的云朵包围,翻了个身子,她睡得更是香甜。想不到,她一介凡夫俗子,竟然可以睡在云朵之中。
“想不到你竟然藏在这里!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魅惑而又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花魁娘子,杀死凤裕的凶手?!有意思,本王着实喜欢像你这般有趣的女子!”
“本王?!”雪衣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被放在了软榻之上,而她身旁,还躺着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子,更为可怖的是,他那光裸的上半身,还压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雪衣往后退了几步,一脸警惕地看着楚靖问道。想到方才自己躲在软榻下面听到的声音,她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这应该就是方才与青芷姑娘一直在压软榻的男人。想想方才他们把她差点压得吐血,她就没法给他好脸色,况且,她雪衣不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被人欺负了,她自然得欺负回来。
“本王在这里,自然是为了与雪衣姑娘春风一度。”楚靖一把将雪衣拉进自己的怀中,“雪衣姑娘,相逢是缘,今夜,本王自会好好对你。”
“既然你想好好对我,那就别老是压在我身上!”被楚靖压在了身下,雪衣忍不住抗议道,“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说过会好好对我的!”
“也罢,本王说话算数,那雪衣姑娘便压在本王身上吧,也算是本王向你赔罪!”说罢,一翻身子,雪衣就被他按在了他的身上,双腿张开,跨坐在他的腰间,姿势要多暧昧便有多么暧昧。
雪衣对男女之事向来缺根筋,自然没有察觉到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的暧昧气息,只是觉得她这么坐在他腰间,他身上的佩剑硌得她屁股生疼,甚是不舒服。
从楚靖身上跳下来,雪衣悄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穿好鞋子,便对楚靖道,“你不用向我赔罪,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罢,便打算跳窗离开。谁知,她还未打开窗户,就被楚靖自身后打横抱起,还像扔麻袋似地把她扔到了软榻上。被摔得晕头转向,雪衣顿时恼怒了起来,飞起一脚,就向楚靖踢去。
“你竟然敢踢本王!”楚靖不敢置信地看着雪衣问道。活了这么多年,女人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温婉婉百般讨好,何曾被这样对待过!一时不留神,竟被雪衣踢了个正着。
“你都可以摔我,我凭什么不能踢你!”不知道为何,看到楚靖的眸,雪衣心中竟是莫名地有些害怕,这双眸,真的很熟悉,仿佛千百年前就曾见到过。见楚靖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她以为他会生气,把她狠揍一顿,谁知,楚靖竟然大笑了起来,而且笑声说不出的愉悦。
楚靖长得不赖,,确切地说,生得非常俊美,他这么一笑,三分魅惑,七分邪气,煞是好看。
“你笑什么?”雪衣摸了摸脸,她脸上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吧?有必要对着她的脸笑得跟抽筋了似的么?
“有意思!”楚靖上前一步,仿若一只饿狼一般将雪衣扑倒在软榻上,“本王最喜欢的,就是张牙舞爪的母狼!”说罢,按住雪衣的肩膀,脸就朝着她的小脸贴去。
这辈子,他最喜欢的,就是抢楚渊的东西,既然这个女人是楚渊的,他自然也要尝上一尝。
他该不会是要啃她的嘴吧?
雪衣心中不禁恶寒,这些个男人,怎么都有这么怪异的癖好,动不动就啃别人的嘴?说实话,被楚渊啃嘴的时候,雪衣还是不讨厌的,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欣喜,嗯,或者她也是有怪癖的,被楚渊啃嘴了还欣喜。被秦离啃的那一下,她虽然算不上喜欢,但怎么也不会讨厌,因为他浑身上下都是阳光的味道,她喜欢的味道。可一想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会啃她的嘴,她的身子,止不住就发起抖来,是了,她怕他,打心底里惧怕他。
活了十六年,她确定不曾见过这个男人,但对他的恐惧,却早就已经植根于心底,这让她觉得甚是奇怪,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会就对他生出这种莫名的恐惧?
不等她考虑清楚,楚靖就已经封住了她的唇,他的吻,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让她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心中的恐惧,上升到了极点,她想要推开他,却使不出半分的力气。
“你是本王的,谁都别想夺走!”低沉的男声仿佛来自千年的召唤,让她身子猛地一颤,一阵风拂过,她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胸前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撕碎,他的头埋在她的柔软处,疯狂地吸吮着她的甜美,阴冷的眸浮起一抹诡异的血红,看上去分外怵目惊心。
“你放开我!”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雪衣拼命挣扎,她以为,她的功夫还算不弱,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所有的挣扎,不堪一击。
铺天盖地的恐惧向她袭来,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明白了男女之间的情事,母后曾经说过,女子应该把自己干干净净的身子留给未来的丈夫,若是她与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做了他与青芷所做的事情或者楚渊与媚妃所做的事情,她的身子,就不干净了。
随着袖子被楚靖扯下,艳红的守宫砂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刺得雪衣眼睛生疼。挣扎过后,恐惧过后,看着手臂上的一点嫣红,她的心,忽而平静下来。谅他再厉害,身上也是有穴道的!她力气不够大,剑法不够好,但对人体穴道的掌握,还是不错的!
“你,你这个女人竟然敢点了本王的穴道!”楚靖未曾料到雪衣会使出这一招,不禁愣了一下,“快点解开本王的穴道!”
“解开你的穴道?想的美!”雪衣一脚把楚靖踢翻在地上,快速跳下床,从屋子里的衣橱里找了件粉色的衣服换上,因为这屋子住的是青楼女子,是以,这衣服分外暴露,对着镜子照了一眼,虽然这衣服露了不少肉,但怎么也比被楚靖撕坏的衣服好一些。
雪衣回头看了楚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方才,你和那位青芷姑娘差点把我压扁,现在,我要还回来!”说罢,无视苏靖威胁的眼神,一脚将他踢到了软榻之下。她确实,很怕苏靖,可一想他现在动弹不得,而且,以后也不可能再相见,她心中的恐惧,瞬间消散。跳上软榻,雪衣使劲蹦跶了几下,觉得差不多把楚靖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才乐滋滋地从软榻上跳了下来。
“女人,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苏靖被压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听起来更是低沉黯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