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父王、母妃都不会介意的。”南宫宸朝着她眨了眨眼睛,“他们只会希望咱们起得更晚。”
慕容锦先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看着丈夫的目光也弄懂了。
“都怪你。”她轻捶了一下丈夫。
“好,都怪为夫。”南宫宸握住她的粉拳在唇边亲了亲,“不过,如果为夫不努力,咱们的宝贝得几时才出现呀。”
慕容锦不说话了,只是脸上羞意越来越重。她手忍不住摸着腹部,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已经有小宝宝了?
等到慕容锦、南宫宸他们起床后,果然,石榴和香梨侍候慕容锦更衣时,看到她身上那么多痕迹,都忍不住痴痴地发笑。越发闹得慕容锦脸红了。
两人刚洗漱好后,就见王妃屋里的大丫头过来了。说是王妃请他们过去一起用午膳。
慕容锦和南宫宸过去后,王妃望着他们笑得很欢。用膳的时候,更是直往媳妇碗里夹菜,想必是知道儿子、媳妇造人很辛苦了。
一家人用完膳后,正准备吃茶聊天呢。结果却不料慕容誉匆匆赶了过来,而且面色不太好。
“见过王爷、王妃、世子、世子妃 ”慕容誉在通报后,跟着王府的仆人走了进来。
“慕容公子不必客气,咱们也是亲戚,用不着这么拘束,坐吧。”定南王朝着慕容誉说道。
“多谢王爷。”慕容誉拱手,然后面色沉重地说道,“晚辈今日前来,是想请世子妃回去见一见祖母。”
“祖母怎么了?”慕容锦一听,赶紧追问道。
“祖母,她老人家昨夜突然不好了,大夫说,只怕过不了两日了。”慕容誉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悲伤,老太太对他们兄妹三人都是很疼爱的,现在老太太要不好了,自然很难过。
“什么?怎么会这样?”慕容锦惊了下,她嫁进王府后,回老宅的时间极少,但是以往见到老太太,她身体都还不错,挺硬朗的。现在突然听闻老太太就只有这两日好活了,也忍不住懵了。虽然跟老太太身边不多,感情并不深厚。但好歹也是自己的祖母,她心里还是有几分难过的。
“大夫看的?请过御医吗?要不然阿宸,你陪锦儿回去。再带一位御医去看看。”王爷、王妃一听,也赶紧说道。
“是,儿子这就去让人请御医。”南宫宸说道。
待御医到后,南宫宸他们一行人就匆匆往慕容府赶去了。
到了慕容府后,果然整个府里的气氛都不太好。他们也没有管那些繁文缛节了,直接带着御医赶往老太太的房间。
“见过世子、世子妃 ”大房、二房、三房见他们过来,都赶紧行礼。
“大伯、二叔、伯娘、婶婶、夫人,都别行礼了。先让御医给祖母看看。”慕容锦对他们说道,同时朝自己的爹跟后娘点了点头。
慕容明他们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御医,几人心里虽然已经不太抱希望了,毕竟老太太已经这个年岁了,现在能活到七十好几的人已经少有了。但是还是很恭敬地将御医请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待御医放开了老太太的手后,众人赶紧围上去,问道:“御医,究竟如何?”
御医看了眼床上的老太太,指了指外面。
于是,众人到了外间。
“世子、世子妃,老夫刚才替老太太看过。她的年岁已到,身体的器官都已经老化了,气数已至,你们还是为她准备后事吧。”
众人一听,顿时又悲伤了起来。
“多谢御医。”
慕容明他们三兄弟将御医送走后,才返回了大厅。
大厅里,一家人差不多都聚齐了。除了,嫁出去的慕容雨姐妹等还没赶到。气氛很沉,老太太的三个媳妇正拿着手绢抹眼泪。
“好了。”过了一会儿,老大慕容明率先开口了,“都别哭了,母亲这么大岁数了,已经是老天爷的恩典了。咱们还是好好送她走吧。”
既然老大都开口了,两个弟弟自然是遵从了。
“大哥说得对,咱们好好侍候母亲,等她过完这几日,再体体面面地送她走。”慕容安也接口道。
于是一行人开始商议起老太太的后事来。
“见过世子、世子妃、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夫人们……”老太太房里的裘嬷嬷红着眼睛来了。
“裘嬷嬷,怎么了?难道母亲她?”见到裘嬷嬷过来,众人倏地站了起来,还以为老太太连两日也活不下去了呢。
“不,是老太太交待,她想见世子妃。”裘嬷嬷说道,目光落到慕容锦身上。
众人也看着慕容锦。
“锦儿,既然你祖母想见你,你就去吧。”慕容进对女儿说道。 “祖母,我来了。”慕容锦进了屋,走到老太太的床前坐下。看着原本硬朗的老太太此刻已经急剧消瘦,全身就剩下皮包骨头似的躺在那里,她也忍不住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滚动了。
“你、你来了。”老太太听到慕容锦的声音后,吃力地睁开了眼睛。那目光已经不再清亮,而是浑浊。她看着自己最小却最为尊贵的孙女,努力朝她伸出手。
慕容锦见状,赶紧将手伸了上去,握住了老太太的手:“祖母,您想跟锦儿说什么?锦儿都听着呢。”
“锦、锦儿 ”老太太唤。
“嗯。”慕容锦点头,“祖母,锦儿在呢。”
“你、你是咱们慕容家的女孩……”
慕容锦点头,听着。
“你、你要知道有娘家,你、你以后在婆家才会更好。所、所以,祖母希望你能够记、记着父母、记着亲人,以后若、若有机会,就要庇、庇护慕容家。不、不能让慕容家垮、垮了……”
慕容锦明白了,原来老太太居然有托孤之意。要让自己肩负起保护慕容家的担子,虽然慕容锦跟所谓的亲人根本不亲,也并不想管什么烂摊子。但是她也知道老太太说得对,现在以孝治天下,自己若是连娘家都不要,只怕没有人会瞧得起自己。于是点了点头:
“祖母放心,锦儿明白的。”
听到慕容锦的答案,老太太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她被慕容锦握着的手动了动,似宽慰地说道:“祖、祖母就知道锦儿是个通透的好孩子。祖母看不到你的孩子了,但是锦儿的孩子肯定是最可爱、最伶俐的,祖母去了后,会在上天保、保佑你们的……”
“祖母……”慕容锦趴在她身上低泣起来了。
“祖母,我们回来了。”慕容雨、慕容贝几姐妹都回来了。她们一听到祖母快不行了,都急忙赶了回来。这会儿瞧着气若游丝的祖母,一个个瞬间红了眼眶。
“祖母 ”慕容贝更是一下子扑了上来,却将慕容锦给挤开了。老太太与慕容锦握在一起的手自然也被挤开了。
慕容锦站了起来,朝着一旁红着眼睛的慕容菲姐妹点了点头:“菲姐姐、雨姐姐,你们也回来了。”
“嗯。”慕容菲、慕容雨姐妹俩都红着眼眶,尤其是慕容菲眼泪已经在打转。“怎么会这么突然呢?祖母的身体不是一向都好的吗?”
慕容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什么也没有说。
那边,老太太被慕容贝扑过来,差点没被压被过气,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
“咳咳咳……”
“祖母,您怎么了?”慕容贝被老太太咳得差点背不气的样子吓到了,直起了身体,手足无措。
“老夫人,您没事吧。”裘嬷嬷赶紧进来,扶着老太太,手为她拍背。
“咳,没、没事。”老太太摇头,然后示意几个孙女都到她面前来。
“祖母 ”
慕容锦她们几个堂姐妹都围了过来,齐声唤着老太太。
老太太的视线在几个孙女面上掠过,然后手拉起她们几个的手交在一起。
慕容贝的手正好和慕容锦叠在一起,她怪别扭的。但是老太太握着她们的手不放,她也不好扔开。只是目光却是连眼角都没有看慕容锦。
慕容锦早已经习惯了,这慕容贝就是妒忌自己。她也不喜欢她,只是在老太太面前,她并不想给慕容贝难看,伤了老太太的心。
老太太把她们姐妹的手合在一起手,满意地笑了。她吃力地说道:“你、你们都是祖、祖母的乖孙女,祖母就要走了。希、希望你们以后能够相亲相爱,一起团结,好好帮衬娘家,帮衬你们的兄弟们……”
慕容锦几姐妹没作声,尤其慕容贝的表情明显有些不情愿。
“你们还当我是祖母吗?”老太太见状,有些恼了,又轻咳起来。
“几位小姐,你们赶紧答应吧。可不能让老夫人再着急了。”裘嬷嬷一边拍着老太太的背,,一边说道。
“是,我们知道了。”几姐妹这才答应。
“贝儿 ”老太太望着慕容贝,“你们几姐妹里,我最偏疼你。但是祖母现在后悔啊,如果不是祖母和你父母太宠爱你了。也不至于你现在这般的骄纵。祖母最后一次给你告诫了,能不能听进就看你自己了。咳咳咳……”
“祖母、祖母,贝儿知道了,贝儿一定听你的话。”看到老太太这个样子,慕容贝哭了起来。
老太太松开了握着她们的手,目光望向慕容菲、慕容雨。
“菲儿、雨儿 ”
“祖母 ”慕容菲、慕容雨姐妹唤道。
“祖母偏心贝心,希望你们不要怪祖母。”
慕容菲姐妹俩流着眼泪,摇头。
“但是人都是喜欢嘴巴甜、会撒娇的,所以,菲儿,虽然你很温婉。但是祖母希望你以后有时候能够适当地活泼一点,尤其是在跟你丈夫独处的时候,那样他会更疼爱你……”
“好,菲儿知道了。”慕容菲点头。
“雨儿呢,你一向不爱说话。但是现在你做了当家祖母,很多场合都必须要出席,祖母希望你能够学习跟人相处,那样,对你有好处。”
“多谢祖母,雨儿记下了。”慕容雨也点了点头。
“好了,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老太太朝着她们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