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大门应声而开,从里面探出来了小脑瓜,冲着雨天叫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谁呀?怎么跑我这院子里了?”
这是一个有着瓜子脸的小丫头,头发就这么随意地一扎,松松散散的,她睁着惺忪的睡眼,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咳咳,除了胸小了点儿,不得不承认,她绝对是个美人坯子。
“不是吧?这不是我院子么?”雨天纳闷地看了看,没错啊,刚进来的不就这院子吗?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
看着她这般理直气壮的模样,雨天倒拿不定主意了,难道自己真走错了地方?他左右看了看,这绝对是自己住的四合院,没有错,就问道:“你谁呀?怎么跑到我这边来了?还乱泼水?泼妇?”
“你家?”那小丫头直接跳了出来,她的身上是一件米黄色的睡裙,吊带还耷拉到了一边的肩膀上,脚上趿拉着拖鞋,两条丰盈、白皙的小腿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暴露在空气中,很是可爱的摸样,“泼妇?姑奶奶还没嫁人好吧!”
她手指着雨天,瞪着眼眸,哼哼道:“你走不走?信不信我放狗咬你?”
雨天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帝都的人,都这么神经质么?解释道:“小姐,我跟你郑重地说一声,我是今天刚住进来的,我姓张,叫张雨天!”
“刚住进来的?张雨天?你编瞎话能不能编的有点儿品位?”
“是啊,刚福伯领我进来的。”
一怔,那小丫头挑着秀眉道:“哦?福伯?他带你来的?”
雨天道:“废话,难道我吃饱了没事干,跑来淋浴啊?”
她上下打量了雨天一番,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狡黠,笑道:“你早说嘛,你的屋在那边,这院子有三栋屋子,我的这边,对面是空的,你的在里面。”
雨天松了口气,“哎,这就好这就好,没走错,小姐,下次别乱倒泼水了!”说完,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滴,现在已经春末,还有些凉意。
“你——你才小姐呢!你们全家都小姐!”小丫头突然发怒了,脚踩着碎石路,三两下跑没影儿了。
真是神经病,称呼年轻姑娘不都尊称小姐吗?有什么问题?雨天无奈摇摇头,匪夷所思地转头,向自己房子走去。
在帝都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样的一个类似小花园的房子,着实是不多。在旁边还有个葡萄架,有一张石桌和石凳,周围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不时地看到翩翩飞舞的蝴蝶,让人的心境都跟着祥和起来。
刚往里走了两步,突然传来了几声狗叫,就见那小丫头牵着一条通体黑色的杜高猎犬,嗷嗷地冲了出来。
雨天莫名其妙,故意往后退了两步,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那小丫头叫道:“看你还教训人!让你叫小姐!噢,不!让你叫我小姐!哎呀!气死我了!”小丫头越说越绕,越来越不对劲,“快给我道歉!不然我放狗咬你了。”
额,还真是胡搅蛮缠啊?雨天笑了笑:“行,你有种就把狗放过来,看我不红烧吃了。”
小丫头倒没想真放,只得再次威胁道:“我告诉你呀,这杜高猎犬可是相当厉害的,咬死你,我可不管啊。”
哈哈,小丫头还挺有意思,雨天大喇喇地站着,大声道:“来呀?我怕你啊。咬不死我,你就……嘿嘿……”
“叫你笑!咬死这个——你这个——色狼。”
额?这哪跟哪啊?色狼?我哪色啦?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看得出,这小丫头还是蛮单纯的,居然找了这么个借口。不过,她也很善良,即便是这样,她都没将绳子松开,而是拽着杜高猎犬向着雨天冲去。谁想到,这杜高猎犬就像是疯了一样,竟然一用力,差点儿将她给拽了个跟头,嗷嗷叫着扑向了雨天。
不会把人给咬死吧?明明只是给他个下马危啊?免得他以后不知天高地厚,可罪不至死啊。
她连忙站定身子,待到看清楚眼前的一幕,小嘴都张成了“O”形,愣是合不拢了。那无比凶猛,让她花光了零用钱,又是买肉,又是给买狗粮,好不容易给收买了的杜高猎犬,竟然摇头尾巴晃的,头还不住地在那青年的大腿上蹭来蹭去。哪里还有半点儿凶狠、彪悍的模样,倒像是献媚的小哈巴狗。
雨天拍了拍那杜高猎犬,笑道:“小黑,一边玩去。”
那杜高猎犬叫了两声,撒欢儿地跑掉了。
雨天搓着手,邪邪地笑道:“怎么样?还有啥招儿使出来吧?小姐?……”
小丫头往后退了几步,紧张道:“你……你,你——我没有,算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清了!”
两清了?这什么逻辑?泼人一身水,再放狗咬人,然后?然后就两清了?
“哼,小丫头,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倒真是无法无天了!”雨天故意加大了声音,阴邪地盯着她。小丫头紧张得真后退,本来穿着宽松的衣服,肩膀露了一大片,胸前若隐若现。
见雨天看着她露出的部位和眼神,她害怕了,惊叫道,“你想干什么?”
“哼!你也知道害怕了?你现在就是叫破了天也没有用了。”雨天慢慢靠近,纵身向她扑了过去,她转身,撒丫子就跑,边跑着边喊道:“福伯!福伯!救命啊!救命啊!有色狼!有色狼!快救命啊!”
等跑到了门口,她随手抓起了扫把,大声道:“色狼,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拍死你。”
雨天哈哈大笑:“你拍死我试试?”
嘎吱,房门打开了,福伯走了出来,伸着懒腰皱眉道:“茜茜!大中午的,你们鬼叫什么呀?哎呀!人家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你追着人家干什么?也不让人家好好休息下——哎,你们认识?”
张茜茜叫道:“福伯!你看清楚!是他追我!怎么成我追他了?”
“啊?到底是谁追谁?一见钟情?”福伯突然惊醒了一般,这午觉睡得太失败了。
“见个头啊!这是个大色狼!”张茜茜狂叫道,“他要非礼我!你从哪收来的大色狼啊!”
“色狼……”福伯揉了揉眼睛,失声道:“哎呀,这不是张雨天吗?我还以为刘天一回来了呢,你……你们?噢,不,茜茜,他是徐瑶的朋友,徐子涵的男朋友,怎么可能是色狼啊?”
张雨天赶紧解释道:“对啊,茜茜是吧?明明是你得寸进尺,先泼我一盆水,又放狗咬我,怎么成我是色狼啦?我是良民大大的。”
噗嗤!看到雨天那表情,张茜忍不住笑出声来,福伯无语地看着她,“好啦,别打扰人家休息,人家可是徐府的贵客。你啊,跑出来这么久,什么时候回张家啊?”
张茜茜撅着嘴,“那得看老头子什么时候不逼着我相亲了!”
扑哧!轮到张雨天忍不住笑出声来了,难怪要相亲了!感情这么泼辣的姑娘还有人要?还有人敢要?
“喂!你还笑?信不信我放狗——”张茜茜说到这,看着门口那不争气的杜高猎犬说不下去了,“等我天一哥哥回来收拾你!哼!”
说完,气冲冲地朝自己那栋四合院走去。
“这——”雨天为难地对福伯说,“福伯,你看,能不能换套四合院啊,这,会闹得鸡犬不宁啊?”
福伯想了想,“哎呀,别的院子都满了呢,要不?先将就着?小丫头任性好玩,难得出来散散心,没准明天就回去了。先休息吧,休息啊。我再补会觉。”
这?好吧,只能将就着,小丫头,再惹我,看我不把你就地正法了!额,好像还真没把人给就地正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