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确是如此,我们派去再度要杀她的人都无功而返。”
贾后的眼睛定定地看向一旁的玉申公主,“你去过魏国,这消息可靠吗?”
“儿臣以为并没有纰漏,她是圣琴之主,要害她本身就不容易,依儿臣的分析,这是老天都在帮我们。”玉申公主一脸恭敬地道。
“是吗?”贾后微微一笑。
这笑容让玉申公主的脸微微一惊,面对这个并不是生母的女人,她有本能的畏惧,此刻更是不敢动弹。
“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啊,所以才需要我们拨乱反正。”贾后笑得似一派从容,招手示意这个女儿上前。
玉申公主恭敬地走向她,跪坐在她面前地上的地毯内,抬起头看她,“母后?”
贾后低垂着头看向她似水汪汪的大眼睛:“玉儿无须惊慌,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包括你父皇,他没有任何证据敢说你不是他的女儿,别再做出这副样子来,你可是我们东陵国未来的女皇,要有点担当。”
“是,儿臣知道。”玉申公主很小就知道,这个所谓的母后是不能得罪的。
“知道就好,母后最喜欢你这性子。”贾后笑了笑,“你与你表哥的婚事要抓紧时间办了,早点生出个继承人来,我也能早安心,至于你身边乱七八糟的人该要清理一二了。”
玉申公主的指甲狠狠地戳进肉里,那个表哥是贾氏一族给她挑好的丈夫,一旦她顺利生下有贾家血统的继承人,那么她也将活到尽头了,不敢将恨意表现出来,只能一副恭顺且高兴地道:“儿臣晓得。”
贾后一把攥紧她的下巴,定定地看向她的眼睛,“玉儿可不能骗母后,你知道母后不喜欢被人骗,这后果玉儿承担不起。我能捧得你起来,也能令你狠摔一跤。”
玉申公主的身体打了个哆嗦,随后忙不迭地点头。
贾后这才满意地松开她的下巴,微笑道:“去吧,给你父皇好好地进孝,生恩不及养恩大。”
就让这丫头去堵那个男人的眼好了,她乐得见到这局面,她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得到,宁可毁去,她也不会拱手相让。
百里翼,你欠了我一生的情债,我就要让你一世与妻女无缘,思及此,她笑得越发灿烂,这个东陵国迟早是她的。
玉申公主低下头掩去自己眼里的恨意,一副恭敬地样子退了下去。
待玉申公主下去后,她的背靠在那柔软的隐囊内,一手撑着头,表情略有几分慵懒地道,“出来吧。”
一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她身边,并且毫不客气地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声音冷冷地道,“贾皇后,你需知道与我合作是要有代价的,我要的不多,东陵国三分之一的国土即可。”
“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那一份。”贾后抬头看她,这人穿着大大的斗蓬,声音雌雄莫辩,与此人打了几次交道,她竟是不知道此人是男还是女?
“那就好。”神秘人的面具下似乎在微微一笑,只是无人能发觉,“不过据我所知,百里翼早就想有铲除贾氏一族的打算与举动,贾后,给你的时间不再多了,现在就看谁的速度更快。”
贾后的表情仍有几分轻松,“这事无须操心,他有他的暗棋,我就没有了?至少我还有你,我的合作者。”起身走近这个人,她的手轻轻地靠在这人的肩上,此举也是为了弄清真相。
哪知,她还没来得及行动,这人就一个闪身避开了她的探查。
神秘人似有几分怒容,“贾后,你若再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贾后大笑出声,这人倒是有几分趣味,“别紧张,不过是玩笑罢了。”随后表情颇为凝重,“至于虎牌,我倒是没能弄得到手,此物是打开通往灵族的大门,那一族的人如果为你我所用,这天下唾手可得,坐拥四海倒是不成问题。”
当初去弄这虎牌,不单单是为了稳定住百里翼,也有她的野心在内。
“灵族在这世上行走的人不多。”神秘人的语气也似有几分疑憾,其野心比起贾后也并没有少多少。
“不过还有一人有,冷夜,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落在百里翼的手里,这个我尚需要时间去证实,百里翼比我更急于找到冷夜……”
神秘人未有言语,似乎对于冷夜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是没有人知道面具下的脸几近苍白,似在承受着痛苦,外表却是如常。
贾后没有发现神秘人的异常,而是接过手下递上来的一卷画册扔向神秘人,神秘人下意识地接住,打开来看,看到画里的女子一身魏国已婚妇人的装扮,容颜俏丽,华服为衬,二八年华,看起来就像幸福的人一般。
但这不是最吸引人的,带着黑色皮套的手指轻轻地划过画像里面女子的容颜,这张脸,异常熟悉啊。“她是谁?”
“魏国的圣公主。”贾后看到此人似乎情绪有变,神色也变得紧绷,“是不是长着一张勾魂的脸?这样的女人生来就是女性的天敌,若是落在我手里,必定划花她的脸,看看她还如何勾引男人?”
有其母必有其女,两母女都一个样。
神秘人的眼睛里射出一抹凌厉之光,只是处于妒恨中的贾后并没有发现,二十年来,她恨透了这张脸,这是惟一一个能让她表情失控的女人脸。
“她叫什么?”
“乔蓁。”
乔蓁?神秘人再度摸了摸那张笑得幸福灿烂的脸,这名字似乎听说过。“你要我做什么?”将画卷了起来。
“我希望你能帮我将她的下落找出来,一定不能让百里翼先找到她,找到后当即杀掉,我只要她的人头即可。”贾后狠声道,“凭我一己之力恐有遗漏,这事情同样也须你我合作,见不到她的人头,我永远也不会甘心。”
她还要将这个人头甩给百里翼去羞辱他,狠狠地出一口二十多年来发泄不出来的怨气。
神秘人没应好也没说不好,而是握紧画卷,留下一句,“我走了。”当即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