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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标准石油公司(1)

我的信念是抢在别人之前达到目的。

无惧流言飞语

一个机构庞大的组织中,如果没有一两个行事独特、饱受批评的人,那是很不正常的。这些人在工作或是生活中,总会有一些地方受人非议。即便在相对小一点的企业中,也难免有有这样的人,他们对个人发展和公司进步过度热心,仅从这少数人的行为来判断一个大组织机构所有成员的性格特点或者是整个组织的文化,显然会有失公允。

有人谣言说我强迫石油界的人和我联合,加入我的标准石油公司。我还不至于如此目光短浅。如果果真如他们所说,我确实采用了这种策略,这些人还会成为我终生的朋友吗?他们还会甘愿接受在这个大托拉斯中的职位,并长年留守在公司吗?最后,如果他们果真如此软弱可欺,我们这些年来怎么可能形成这样一个强大而和谐的团队?彼此间怎么可能公平处事,怎么形成高效、团结的氛围?我们这个强大的团队不仅生存延续了下来,而且越来越强大。14年来,我几乎不再参与公司的经营,在最近8年或者10年的时间中,我只去过一次公司的办公室。

1907年夏天,我再次来到了标准石油公司办公楼顶层的房间,这是多年来公司的高级职员和部门经理共进午餐的地方。我惊奇地发现,我上次来时还是小职员的人,很多已经升职,成为公司的中坚力量。之后,我与许多老朋友、新同事进行了交谈,欣喜地发现那种合作与融洽的氛围依旧没有改变,这让我备受鼓舞。一百多人亲密无间地坐在长桌子旁共进午餐的举措是我提倡的,想想,也许这微不足道。但是,如果这些人只是被迫建立了这种联系,他们还会在日后不断地寻求彼此间的友谊吗?那种情况下,人们不可能长期保持友好关系。

多年来,标准石油公司稳步发展,一点点壮大。我确信,随着企业的效率提高,成本降低,石油产品的价格大大降低,人们会以低廉的价格享受到愈来愈好的服务。标准石油公司的服务逐渐扩展,先是覆盖了大的中心城市,然后延伸到城镇,现在已经进入了各个角落,进入了千家万户,我们将石油送到了每个用户手中,为他们带来了便利。紧接着,标准石油的服务将延伸到世界各地。例如,我们公司拥有3000辆油罐车,用来将美国石油输送到欧洲的城镇乡村。同样,标准石油公司也用类似的方法向日本、中国、印度以及其他一些主要国家运送石油。你是不是觉得,正是有了我们的辛勤劳作,石油贸易才得到了如此巨大的发展?

直接向消费者销售产品的策略以及公司的飞速发展引发了一些对立情绪,对此,我觉得是不可避免的。不过,据我所知,直销产品的做法后来被其他许多行业效仿,并没有遭到强烈的反对。

这种现象很有趣,也很重要,我常常在想,之所以批评的矛头都对准了我们,是不是因为我们即便不是第一个,至少也应该是最早大规模寺采用产品直销模式的公司之一。但是,在产品销售过程中,我们始终本着公平的原则,充分考虑每个人的权益。我们并不是无情地抢占竞争对手的市场,通过压低价格或利用间谍系统去打击对手,扰乱市场,将其逼入绝境。我们只是为自己设定了目标,以求最快速最广泛地扩大石油的消费量。下面我尽量给大家解释一下具体的情况。

为了石油行业离得优势,我们尽全力开拓各个地方的市场——我们需要扩大消费量。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必须超越已有的销售方法,开发新的销售渠道;我们必须卖出比以前多1倍、2倍或是3倍的石油,依靠传统的销售渠道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我们从来没有故意干扰其他石油商人已有的领地和业务,但一旦我们通过努力,发现了新的商机或新的销售区域,我们也会竭尽全力地去争取。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开发了很多其他人也在经营的业务。

随着公司的发展,我们不断需要新的人才加盟,特别是一些管理性的人才。当然,聘用高层管理人员最好的方法就是从公司内部的年轻员工中选拔,但由于公司发展太快,内部供应远远不足,只能从外部招聘。所以,一些新招聘的员工不熟悉企业文化,只是热衷于追求销售数额,出现这种情况也不足为奇。只是他们的行为完全违背了我们公司的经营理念与价值观。当然,我确信,在公司众多的业务往来中,这种情况只是个别的,但它们确实背离了前面提到的我们奉行的商业原则。

很多年来,标准石油公司每周要为这个国家创造一百多万美元的财富,这些全都是通过美国人民辛勤劳动生产出来的的产品。我为这一记录感到自豪,我相信,当人们了解了更多的事实真相之后,大部分美国人也会和我一样为此而感到自豪。

推进这一大的对外贸易的发展、拥有最经济的方式批量运输石油的船舶、派遣员工到世界市场征战,完成所有这些浩大的工作需要大量资金。除了今天的标准石油公司,任何其他的公司都不可能筹集或掌控如此庞大的资金。

要想了解早期情况的真实场景,必须了解当时的背景。当时,石油行业被看做是最危险的行业,有点类似于今天倍受人热议的带有投机性的采矿业。我有一位受人尊敬的老友托马斯·W.阿米特吉(ThomasWArmitage),40年来他一直在纽约的一个大教堂担任牧师。我清楚地记得,他曾告诫我,扩建工厂和扩张经营规模是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他认为我们正冒着前所未有的巨大风险,因为石油供应可能随时面临枯竭,人们的需求量将会下降。他和许多人一样,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是所有人,都觉得我们的公司将一败涂地,并以破产而告终。

我们从没有想到公司会不断发展壮大,并取得了今天的成功。我们兢兢业业地做好每天的工作,解决每天的问题,并设定近期的目标,把握好机遇,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正如我一直以来所强调的,资金仍然是最难解决的问题,因为保守的投资者对这一冒险行业不太感兴趣。尽管一些资产丰厚的人偶尔也会在一定的程度上给我提供支持,但他们仍然不敢涉足这一行业。有时,他们也会购买一点我们的股票,做一些尝试,但我们清楚地知道,每当新股上市时,他们总会拿出各种托辞,拒绝购买新股票。

这是一个新兴的行业,因此公司时常受到一些股权人的怀疑,于是我们不得不经常清算存货,以维持运营,但我们对公司的基本价值充满信心,也愿意承担风险。世界上总会有这样一些人,为了心中的信念孤注一掷。如果公司失败了,他们就会被人称为不切实际的冒险家,有时也确实会这样。

公司6万名职工年复一年地忙碌着。去年经济不景气,但标准石油公司仍然完成了以前的规划,没有因为资金短缺或担心经济下滑而拖延新工厂和新楼房建设的工期。我们给员工支付较高的薪酬,在他们生病时提供完善的医保,当他们孱老时,为他们提供养老津贴。标准石油从来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罢工。一个企业,无论境况如何,都必须为员工提供更好的薪酬,保障其福利,我想没有比这更好的企业管理方法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这只所谓的“章鱼”(当时,许多负责揭秘隐私的人将托拉斯企业标准石油公司称为章鱼)在资金方面没有任何“水分”(可能是因为我们觉得水是无法融入油中的);在这些年里,标准石油公司也没有欠任何债务。尽管公司在大火中遭受了损失,但从来没有在公众的债券和股票上做手脚,将损失转嫁给公众;我们也没有通过包销银团出售股票或者采取任何形式的股票抛售策略,而且只要国家需要,我们都会设法资助新油田的开发。

人们经常说标准石油公司挤垮了其他竞争者,这只是无知之人的见解。企业总是要面对成百上千的竞争者,过去、现在、将来都是如此。只有经营有方,管理妥善,保持旺盛的活力,企业才能生存发展。简单说一下竞争吧。不但要想想那些在炼油业中竞争的人,单看看在其他各个不同行业中制造和出售石油副产品的企业之间的竞争也很激烈,可能最激烈的竞争当属国外市场的竞争了。标准石油公司一直在与俄国大油田生产的石油产品竞争,抢占欧洲市场,还要与占有印度市场的缅甸石油抗衡。在这些国家中,我们面临着重重困难,比如故意抬高关税、地域歧视及一些奇怪的风俗习惯,等等。在世界上最偏远的地方,我们用骆驼运输石油,有的通过人工搬运;我们不断调整策略,以适应不同人群的各种需求。每次我们在国外市场取得成功,就意味着财富输入我们的国家;我们失败了,则意味着给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带来了损失。

华盛顿的美国国务院是我们最大的支持者,为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我们的大使、公使和领事协助我们开发海外市场,将标准石油公司的产品推向世界的各个角落。

14年前,我退出商界,这段时间里,标准石油发展迅速,实现了许多宏图伟业。因此,今天我可以如此坦诚而激动地谈论这一切。

标准石油公司迈向辉煌的道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她的成功也不属于哪一个人,而是属于一个齐心协力的卓越团队。如果公司的管理层放松要求,降低对产品质量的要求,或者不懂得善待客户,他们的事业怎么会持续这么长时间?任何企业都是如此。看到一些有关标准石油公司的报道,人们可能觉得在石油托拉斯中,管理人员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聚在一起分红就可以了。其实不然。我很高兴有机会向这些辛勤工作的同事致敬,他们不仅为公司服务,而且为国家的对外贸易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因为公司超过一半的产品都销往国外。如果公司不是由他们管理,而是由一些不专业的人掌控,我会不惜一切卖掉自己的股份。企业要想取得成功,必须拥有最优秀、最忠诚的管理人员,最优秀的人才自然会到达高层的位置。下面我会谈一下标准石油的起源和早期规划。

现代企业

毋庸置疑,垄断集团至今仍受到公众的质疑。一般情况下,这种质疑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就像人有正义与邪恶之分一样,公司也有正邪之分;我们不能因为其中一些企业有了劣迹,就谴责所有的公司,甚至怀疑所有的公司。但垄断集团的形式和某些特征都保留了下来——这说明它们的存在是有价值的,并不是一无是处。甚至一些小公司也在向集团化的方向发展,因为这是一种高效便捷的企业合作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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