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阳赶到韩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和事态的严重程度来看,今晚注定不能早睡。
进了屋韩和成正坐在椅子上,不声不响的,看的出来气的不轻。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叫了声:“韩叔,这么晚还没睡呢。”
韩和成一点也不把他当外人,张口就问:“你给我说说子荏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孩子没了宋江晨还不知道?”宋江晨不在,韩和成也不再一口一个江晨江晨的叫了,当着他的面无非是想拉拢拉拉女婿,好叫他好好对待自己的女儿。
秦璐阳开始还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韩和成却以事关人命吓唬他,最后还是把事情原原委委的说了一遍,当然他也没有放过添油加醋的机会。而添油加醋只是对冯钧锐加了点料,他的目的只是能通过韩和成的力量让韩子荏稍微远离些冯钧锐。虽然事到如今他还没有发现冯钧锐什么不合之处,面上也是以礼相待,但心底里总还是放不下心。
他的努力还是稍微见了些成效,韩和成果真打听起冯钧锐的事情。但话题一转,韩和成说:“你是说子荏是因为宋江晨一夜呆在别的女人那里,才生气打掉了孩子?”
秦璐阳应了声。只听韩和成说:“真是造孽啊,宋江晨不好好的怎么能不要孩子呢?大不了我们养孩子嘛,反正我就子荏一个女儿,我的一切还不是她的。再说了,那天晚上宋江晨也没有和别的女人鬼混到一起。”
秦璐阳吃惊的抬头,嘴巴半张着,问:“韩叔,你怎么这么说?”
“那天我从子荏那里去安国饭店吃饭,正遇上宋江晨,我就让他去医院照看子荏了,他当时还真的是跟一个女的在一起。”
“那这么说宋江晨不是在别的女人那里过了夜才赶回到子荏那里的。”
秦璐阳忍不住心里后悔,还是他亲自去安排的手术,要不是他特意安排,手术也不会那么快就做了。不得不承认他也是想要子荏打掉这个孩子的。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很低沉:“韩叔,这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子荏。也怪我私心里觉得子荏和宋江晨是走不到最后的。”
夜里的韩和成显得愈发苍老:“怎么能怪你呢,我当初拦着他们结婚也是因为这个,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不安心,生怕到时候事情被发现,那宋家和宋江晨能放过子荏吗?子荏身边又没有个兄弟姐妹帮衬着——”
秦璐阳说:“这个您不用担心,子荏身边不还有我呢么,再者还有我哥我们家,我不会眼看着子荏受欺负的。”
韩和成又问秦璐阳,韩子荏打算把公司转让的事情。秦璐阳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却不想韩和成在担心,只说:“韩叔,您不必操心这件事,我会和子荏商量的,您放心就好了。”
韩子荏从韩家出去,开着车本来想先去秦璐阳那里一趟,结果扑了个空,只好回家。等她回到家的时候,秦璐阳也正好回到自己的家。
韩子荏绝不会指望宋江晨是回了家来,想必是去了锦雪儿那里。懒得再去想,忽然觉得自己的这段婚姻好没意思,以前都是她自己主动,就算是自己主动了也见不得他的回应。现在更是无趣到了极点,离婚的念头忽然爬上心头,倒是吓了韩子荏一大跳,这婚姻当初是她使劲了手段才得到的,没想到才一年不到就乏味了。
刚躺在床上一小会儿,困意袭来,她却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动静。会不会是宋江晨回来了?这个想法马上被打断,他怎么可能会回来,她瞒着他做了那样的事,他现在说不定连杀她的心都有了。不过也不一定,这个孩子他当初是不想要的。
正想着卧室的门被大力的推开,宋江晨出现在门口。可笑的是,她竟然以为是眼睛花了。
宋江晨看见卧室里的灯没有关,冷笑一声:“呦,韩大小姐今天怎么没关灯,你不是整天恨不得把屋子里整的永远不见光吗?”
不曾想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习惯都招惹来他的烦心,当真是爱屋及乌恨屋及乌了,可也难为他事事都厌恶他。可他也真的不想想,他那些挑剔的小毛病她还不是不曾有一句怨言。
注意到他刚才称呼她是“韩大小姐”,平时他高兴了还会叫他“韩太太”的,哼,到了紧要时候本性毕露,他压根就没把她当做过自己的妻子。韩子荏淡淡的说:“我关不关灯这件小事竟然也能入了宋总的法眼。”
宋江晨本就是盛怒,被她这么一激,更是忍不住:“韩子荏,你这个女人真的是——”
不想从他嘴里再听到什么难听的词语,韩子荏打断他的话:“我怎么了,哈,宋江晨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不会一直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