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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教养

听到秋归说陈自晴如今已经在陈家老宅了,林秋禾动作一顿,反而慢了下来。她细细安排事务,换了衣衫裹着皮毛料的大氅,捧了手炉,带了暖袖这才缓缓出门。

陈家老宅离林秋禾的医馆有些距离,等到她赶到的时候才发现这陈家老宅外面热闹极了。

光是马车都停了四五辆,加上她这辆可真的是把门口的路都全部堵上了。张叔不好近前,林秋禾就裹得严严实实地下了马车,沿着路走了过去示意秋归上前敲门。

这次她过来,连同青黛和红线全部带上,医馆的门都关了。

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人见是秋归,身后跟着的又是林秋禾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门拉得更大了些道:“林姑娘,你快进去看看吧。也不知道姑娘是跟秦府的人闹了什么别扭,这会儿秦家几位太太和奶奶都来了。”

林秋禾点头,裹着大氅进去。秋归一路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进了后院林秋禾就听到里面热闹的声响。她这才略微放慢了脚步,想了想道:“你去通传。”

秋归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小步跑着过去,进了屋通知里面的各位林秋禾到了。

林秋禾这才缓步上前,等到人掀起帘子这才低头进去。一进去她就把手中的暖炉交给青黛,然后红线上前帮她褪下了裹得紧紧的大氅,露出了里面御医院的官袍。

她直接过去坐在了低头不语的陈自晴边上,手上前一抓就皱眉道:“晴儿的手这么凉,你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是怎么回事?”

秋枫这才连忙端了茶水过去,低声道:“姑娘喝点茶,先暖暖身子吧。”

秦二太太这才像是找着了机会一样道:“晴儿还是回去吧,知道你是感念父母,然而这老宅中要什么没什么,连个炭盆都没有这不是委屈了你吗?这两年,府上用了多少药才把你身子调理好,要是再耽搁了回去岂不是白费?”

她说着上前,然而陈自晴只是由着林秋禾拉着手,竟然是连头都不抬一下。

秦二太太脸上就有些僵了,转头看向林秋禾道:“多日未见林姑娘了……”

秦大太太一见林秋禾大氅之下竟然穿着官袍就想起了那日在她院中发生的事情,这会儿怕秦二太太得罪人直接就咳嗽了一声打断她的话,提醒道:“如今应当叫林大人或者林御医才对。林姑娘如今可是有品级在身的人……”

“说起来,咱们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了,大嫂又何必这么生分?”秦二太太却不领这个情,笑着道:“叫声林姑娘不是比外人显得亲近些。”

林秋禾这才抬头,她对着秦大太太笑了下,转而才看向秦二太太轻声道:“秦二太太说的对,当初我因缘巧合跟着我家姑娘在秦府住了些日子,想着还要多些秦府上下的照顾。”

听她这么说,一直没有反应的陈自晴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抬头看过去。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句“我家姑娘”听得怎么那么刺耳。

林秋禾笑了笑,偷偷捏了下陈自晴的手,道:“虽然如今我另立了门户,然而姑娘你当时对我的情谊我却是不会轻易忘记的。”她说着语气微微加重,“如今秋禾不才,也有些能力,若是谁敢为难姑娘你,秋禾定然会为姑娘站出来的。”

秦二太太这会儿才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竟然是暗指陈自晴搬出来是因为在秦府受了委屈。

真是天大的冤枉,这秦府上下哪个不是把陈自晴当成眼珠子一般看待,就连她膝下那个贱人生的秦玉兰都要退让三舍这点可是让秦二太太满意了许久的。

“林姑娘说笑了,不说林姑娘,就是秦府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人去欺负晴儿啊。”她干笑着,想着陈自晴毅然决然搬出秦府的举动又有些心虚。然而话说到这份上,自然是不能认输的,因此只能强撑着。

秦大太太此时算是看明白了,林秋禾特意穿着一身官袍过来,为的就是给陈自晴撑腰而不是帮她们一起劝陈自晴回去秦府。她心中盘算了下,才缓缓起身道:“晴儿这边有着秋禾你来照应我们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这边只怕冬日里用的碳准备不足,我们先回去,转身就让人送些东西过来。”

同来的几人都愣住了,然而想起听闻当时林秋禾在秦大太太院中唱的那出戏,都有些看她不上了。

这般胆小怕事,若是她们真的无功而返的话,只怕回去也不好对秦老夫人交代啊。不要说是秦二太太了,就连秦三太太也有些不情愿,只有花氏跟着站了起来,笑着跟林秋禾打招呼,又顺着婆婆的意思托付她照看陈自晴。

林秋禾却是不跟她们客气,就还有两个人赖着不想走就开口道:“老宅这边咱们姑娘人手不足,青黛、红线,你们代为送客,不要失了礼数。”

这般生生的把客人、长辈往外赶,还说什么不要失了礼数?!

秦二太太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反而是秦三太太略有城府,这会儿也看出不对头了,不等秦二太太拉她就也跟着出去了。秦二太太一人孤掌难鸣,只得跺跺脚转身走了。

等到一群人散去,陈自晴一直挺直的脊背这才猛然放松下来,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林秋禾拉着她起身,道:“天冷,我们去内屋窝床上说话。”

陈自晴这才被拉着进了内屋,两个人脱了鞋子一起窝在床上盖上被子,不一会儿秋归和秋枫就送来了炭盆和汤婆子。

秋枫地上道:“是姑娘吩咐不让烧炭盆的,说是秦府的说客冷了,自然也就回去了。”

林秋禾闻言忍不住笑了下,这点小心思的消极办法倒像是陈自晴会用的。她让人沏茶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吩咐人都出去这才和陈自晴安安静静地窝在一起。

屋中有了炭盆很快就暖和起来,然而身边的陈自晴却是浑身都微微颤抖着。林秋禾怕她病了,连忙抓着手把脉,结果得出的结论却是陈自晴惊吓过度。

“秋禾!”陈自晴这会儿却是呜咽一声,紧紧抱住了林秋禾失声痛哭起来。她的哭声引得外面的秋枫和秋归冲了进来,进林秋禾对着她们摆手这才又老老实实地退回去。

陈自晴抱着她哭了足足有两刻钟,听得林秋禾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陈自晴自幼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自然是善于控制情绪的。这样的失声痛哭几乎是林秋禾记忆中从来都没有过的。

等到她渐渐止住了哭声,林秋禾这才让人送进来的热水和药膏,帮她擦了脸又小心翼翼地涂了药膏,这才递过去一杯茶道:“先润润喉咙,咱们慢慢说。”

陈自晴发泄完了情绪,捧着热茶喝了两口这才算是回过神来。她疲惫的吩咐秋枫和秋归在外面守着,这才抱着林秋禾的胳膊说起了昨天晚上那惊魂的经历。

因为最近婚事被屡屡提起的缘故,陈自晴每晚都是要去秦老夫人那边请安陪着她说会儿话的。秦老夫人是真的疼爱她,因此虽然心中属意于让陈自晴嫁回来,却也没有真的勉强她的意思。

陈自晴这些日子的水磨工夫也算是用到了点上,她不敢说齐林有多好,也不敢说表哥表弟们哪里不好,只是陪着秦老夫人,在她提及齐家的时候就露出会心的笑容,在她提及表兄表弟的时候就着重说兄妹之情。

甚至说他们之间的情分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

如此几次,秦老夫人又如何不知道她心中的意思?而她明白过来之后,又觉得陈自晴贴心,不然拂逆她这才一个人隐忍,因此渐渐地也就松了口,在秦大太太的劝说下不再坚持让陈自晴嫁回来了。

这天晚上,秦老夫人终于是松了口,说等齐家再次上门就暗示让他们遣了媒婆过来。陈自晴心中大喜,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转而就又有些伤感,觉得不舍得秦老夫人。

她是不是真情流露,秦老夫人又如何看不出来。因此也是抱着她好一番的感慨,这才放了她回去。

等陈自晴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秦府地方不小,有些地方自然就不会如同秦老夫人的院子那边灯火通明了。回去的路上有一段有一座假山,刚好是挡住了两边本来就不够明亮的灯笼,而晚上有风,此时一头的灯笼竟然还又被吹灭了。

陈自晴回去路上不小心踩到石子扭了一脚,当时只觉得脚腕疼痛难忍,陪着她的秋雁吓了一跳,也不敢强扶着她回去,只好让陈自晴在这边稍等,她回去叫了婆子背她。

陈自晴想着这是自家院子,就点了头示意她去荷园叫人。

谁知道秋雁刚走没多久,坐在假山边上的她就闻到一股酒味,然后就看到假山山洞中一个人影冒了出来,不等她看清楚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想要把她拖进山洞。

那人身上满是酒味,陈自晴吓得用力挣扎双手不断挥动着想要把钳制住她的人给推开。对方的唇落在了她的脖颈上,想要撕裂她的衣服,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惊动了山洞中的人。

陈自晴趁机抓了一把,对方连忙又把她钳制在了怀中,死死捂着她的嘴。陈自晴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再不挣扎,只怕就真的失去了唯一得救的机会了。她张口就冲着对方的手心咬了一口,听到对方闷哼声一脚用力往后踩去,然后挣脱了出来。

她从山洞中跑出,看了一眼手中抓到的东西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叫人就听到了秋雁的声音。

“姑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秋雁说着带着荷园中的婆子过来,低声道:“这里黑,姑娘小心。”

陈自晴这才颤抖着由婆子背了回去,路上甚至还镇定地收拾了下凌乱的头发,努力不让人看出什么异样来。她一回去就推说累了,然后一晚上辗转难眠,到了天色微凉的时候才撑不住眯上了眼睛。然而一闭眼就是噩梦连连,警醒之后就觉得再也没办法在秦府里面待着了……

……

陈自晴把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最后拿出了她从那人身上扯下来的东西送到了林秋禾的面前,低声道:“若是府中喝醉生事的仆役,我定然不会这般忍气吞声,只是这人却是我得罪不起的。若是说透了,只怕我也不能再在秦府上住下去了,不如我直接搬出来,免得众人为难。”

她手中静静地躺着一块玉佩,玉佩不大然而圆润通透,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是二叔的随身物件。”陈自晴补充。

林秋禾早有猜测,此时听到也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是酒后失德,还是早有预谋?她不敢深思,只是紧紧抓着陈自晴的手,低声道:“你做的很好。”

若这次真的是忍气吞声了,只怕那秦二爷就真的是自此对陈自晴留上心了!

这样的男人……林秋禾想起那样的情形,就恨不得给秦二爷几针,让他再也当不成男人!

陈自晴说着又无声地哭了起来,半响才又止住,“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好对外说,正好一声不吭的搬了出来。今日若不是你过来解围,只怕我还要被她们缠着。”

林秋禾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道:“不用害怕,我给你些香料防身,下次遇上这样的人只管拿香料堵着他的口鼻,实在不行撒了也可以的。”

陈自晴神色平静地点头,轻轻依偎在林秋禾的身边,低声道:“我是再也不愿意回到那个院子里面去了,太可怕了。”

林秋禾陪着陈自晴在陈家老宅用了午膳,看着她情绪好了不少这才松了一口气。下午的时候,齐林就找上了门。林秋禾让人把他带进来,只是推说陈自晴半夜遇鬼受了惊吓,想念过世的父母这才搬了出来的。

齐林对林秋禾格外信任,笑着对陈自晴道:“我还当你受了委屈。既然不想回秦府了,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放心一切有我。”

陈自晴这才露出安心的神色,点了下头低声道:“这样就好。”

齐林是外男不好久留,又说了一会儿话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等到人走林秋禾这才道:“如今你可放心了?”

陈自晴却神色间带着一丝压抑,半响低声道:“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被那样的人碰过……”

“你瞎说什么呢!”林秋禾却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这事儿又不是你的错,更何况,你不是逃脱了吗?”她说着拉起陈自晴的手,低声道:“你听我说,你是再好不好的女子,冰清玉洁这样的词就是用来形容你的。你若再瞎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岂不是称了那贱人的意思吗?”

陈自晴暗自垂泪,林秋禾想了想又劝道:“你这般想,难不成你被狗咬了一口就不是清白之身了?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是不是?”

“可是……”

“没有可是,晴儿。”林秋禾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相信我,你很好,比你认识的好得太多了。就算师兄知道了昨夜的事情,他对你也不会有一点点的变化的。不,他会更疼惜你,更加用尽全力保护你的。”

“真的?”

林秋禾点头,“是真的,师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不说,只是不想你们的婚事再起波澜。你想若是师兄一怒之下想办法废了那人,闹僵起来岂不是耽误了你们的婚事?”她说着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你放心,那人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林秋禾没有怎么修过心理学,但是也知道这种差点被强、奸之后少女心中特别容易留下陷阱,甚至有些心理脆弱的一个不小心还会有自杀的倾向。等到陈自晴午睡的时候,她这才叫了红线过来,确认这些日子京城之中没有什么大事,就让青黛和她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去庄子上小住一段日子。

她这边正吩咐着,身后屋子里面就响起了惊呼声。众人连忙过去,林秋禾拉开床帐一看,只见陈自晴还没有醒过来然而满头都是冷汗,神色也是惊恐到极点。

她连忙俯身抓住了陈自晴挥动的手,低声安抚道:“没事,晴儿没事,我在呢,那些都是假的。谁也伤害不了你,我会保护你的。”

如此念叨了几次,陈自晴这才重新安稳了下来,不过旋即也睁开了眼睛。

“秋禾……”她虚弱地低声叫道,而林秋禾则坐在床边低声道:“不怕,只是噩梦而已。”她说着低头对着陈自晴露出笑容,道:“你还记得我在京外的庄子吗?既然老宅这边还没收拾好,不如跟我一起住在庄子中散散心,也顺便让他们把老宅在收拾一遍,你也好入住。”

陈自晴点头,抓着林秋禾的手怎么也不敢再放开了。

林秋禾这边一大早没有开医馆,又匆匆离京自然是惊动了不少人。最起码,宁羽知道这个信儿的时候就有种坐不住的感觉了。

她一把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坐起来,“不行,我也要跟着她去庄子里。”

“姑娘,你还病着呢!”一旁的翠镯有些头疼,而宁羽一眼横过去,“废话,我的大夫都跑了,我还病个什么?不追大夫去怎么能行?!”

她说着吩咐:“还不快收拾东西,咱们也趁着天黑之前出京!”

因此,等到晚膳的时候,林秋禾的庄子中就聚齐了她和陈自晴、宁羽三个人。宁羽来的晚,不过也不适合再让她回去,林秋禾只好让人给她收拾房间,顺便派人回去捎信给摄政王府。

“你放心了,我出来的时候有留信的。”宁羽笑着说,正在跟满桌的食物做斗争,注意到一旁陈自晴起色不好还特意夹了个大鸡腿过去,“你多吃些。”

陈自晴有些愣怔地看了一眼碗中的鸡腿,半响才勉强笑着道:“谢谢。”然后低头,竟然真的把那鸡腿一点点吃完了。林秋禾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吃下东西就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宁羽,对于这姑娘的心大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为了怕陈自晴闲着多想,饭后林秋禾就让她去收拾她们两个的房间,这才转头看向宁羽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心里没底。”宁羽心中一虚,“我病的这两天,爹娘对我格外好是真的,母亲甚至还注意到了我吃了凉性的东西,把伺候的丫鬟都骂了一顿,说这么冷的天主子病着不知道轻重,难道她们还不知道。后来,还有哄我,说等我好了爱怎么吃都行,如今只能忍着,为了身体着想。”

她说着就笑得格外开心,抬头见林秋禾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会儿又有些心虚,脸上笑容一收道:“若是你,只怕母亲更是疼爱呢!”

林秋禾早就对这姑娘时不时的别扭已经是无语了,也不接她的话茬,只是道:“如今你可放心了?这世上关心究竟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可做不得假的。”

“就是这样,我才更应该说清楚。”宁羽闻言正色,“不然,花云白若是真的想要利用我的身世做些文章的话,父亲母亲岂不是会措手不及。”

林秋禾见她这样的反应,心中也是欣慰,道:“那你跑来我这边干什么?”

“当时说好了的,你不会忘记了吧?!”宁羽瞪着林秋禾,“你要陪着我的!”

林秋禾这才想起还有这茬,她想了想道:“那你今晚就安心住在这边,明日我陪你回京一趟。”顺便处理一些事物,就可以在庄子里面多住两天了。

至于陈自晴,到时候留下青黛在一旁看着,不时给她找些事情做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睡觉之前林秋禾就让人点上了安神的熏香,又给陈自晴灌了一碗安神汤,看着她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林秋禾这才松了一口气,颇为怜惜地看了陈自晴一眼,对那个差点毁了陈自晴一生的秦二爷升起了满满的恨意。

此时还不好动他,不过等到陈自晴的婚事定下之后,她定然不会让那个男人好过。

这样的人,为了避免祸害其他女子,还是早早废了的好。

第二天一早,陈自晴就醒了过来。在药物的作用下她一夜无梦好眠,睁开眼睛听着外面压低了的说话声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起身披着衣服下床,就看到外面林秋禾正在吩咐人准备早膳。

回头见她起身,林秋禾就露出了笑容:“我还说你再不睡醒就要叫你呢,快让秋归和秋枫伺候你洗漱洗漱,不然就真的赶不上吃早膳了。”

她态度自然大方,没有什么小心翼翼的谨慎,陈自晴这才松了一口气,洗漱更衣出来就见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膳。

三人围坐一起吃了早膳,期间不明真相的宁羽插科打诨说些调皮话,陈自晴听了有时也会忍不住会心一笑。等到用了早膳,林秋禾说要送宁羽回京,午后才会回来她这才有些慌神。

“你放心,我把青黛他们都留下来陪着你。你若是有事儿尽可以吩咐他们。再说了,这庄子里面我也许久没来,一大堆的事情要忙,你留下刚好帮我看着点,别出了什么事情。”林秋禾正色道:“若是别人,我可是不放心的。”

陈自晴身负重任,又得林秋禾信任自然不好推脱,这才勉强留了下来。等到林秋禾这边刚离开没多久,青黛就按照吩咐过来请示她一些日常事务该如何处理。

陈自晴跟着青黛的节奏忙碌了起来,果然很快就忘记了心中的不安。

而林秋禾送了宁羽回摄政王府,正好摄政王夫妇和宁卿都在,因此她托了王妃把人叫齐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一会儿摄政王和宁卿就都聚齐在了王妃的院子中。

迎上摄政王的目光,宁羽还是有些心虚。她有些磕磕巴巴地说起了花云白的事情,这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还是闯下了不少的小祸的。这会儿说起来未免有些不自在,她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林秋禾,见她神色坦然自若这才又鼓起勇气快速说了起来。

“且不说那花云白说的是真是假,我却是不会因为他一面之词就相信什么的。爹娘抚养教育我多年,光是养育之恩我都是报答不够的,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动摇。更何况,爹娘、大哥对我的疼爱我又不是瞎子,又如何看不出来。”

宁羽说到最后眼眶就微微泛红,“我本不想说,然而怕他别有用心,我若是一味隐瞒反而害了府上……”

她说着低下头,之前虽然想好了,然而事到临头,她却依然是有些不敢面对。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了……”

王妃闻言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却对着宁羽伸手,“过来坐母亲这边。”她柔声说,宁羽抬头就是满脸的委屈,直接就挨着王妃坐下,脑袋往她肩膀一埋,就带着哭腔叫道:“娘……”

王妃心疼地抚摸着宁羽的后背,等着她哭够了这才低声道:“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花云白是你表哥不假,然而当年宫中之事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说得清楚的。你若真想知道,就先看一样东西。那是你亲娘花妃留给你的。”

见王妃一开口就承认了她的身世,宁羽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被王妃扶着坐直身子,木然地看着王妃叫人过来去取她屋中的一个匣子过来。

说实话,宁羽曾近刚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的,希望这完全是一个陷阱,实际上她就是摄政王夫妇的女儿。然而如今,这最微小的希望还是被打破了。

玳瑁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匣子。

王妃接过匣子递到了宁羽跟前,“说实话,我一直以为这个东西要等到你也为人母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不过,既然事到如今,你提前知道也是好的。”

宁羽接过匣子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荷包,而荷包里面放着的则是一封已经微微泛黄的信。

信上的字迹清秀而隽丽,看着那上面的内容她仿佛能够听到一个温柔的、类似于王妃的声音在低声对她说话一样。

那人说,请她原谅她的自私,为了家族不能抚养她长大,只能把她托付给最为信任的人。还交代她,花家是她的外祖家,若是未来遇到花家有难,能帮则帮。若是不能帮,她这个当娘的也已经把欠花家的用一条命填平了。

信不长,薄薄的一页纸很快就被宁羽看完,她翻过去看了看,又查看了荷包,发现真的没有第二张了,这才忍不住落泪。

在场人皆是耐心地等待着她,实际上这里每个人都知道宁羽的身份,如今看着她痛苦、难过,心中未免也会有些怜惜。最后,还是摄政王开口:“我自把你收养之后,就一直当成女儿一样疼宠,教养你要坚强、果决。纵然你惹祸,纵然是不听话,我都从未因此则打压你的性子,就是想着让你自在长大,不会被拘束成闺阁中的小女子。而此时,你的坚强呢?”

宁羽闻言浑身一震,抬头看过去慢慢就露出了笑容。

“父亲,女儿无碍。”她说,伸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珠,恨声道:“花云白几次三番找事,只怕早就暗中针对咱们家了。父亲,我想利用这次机会深入查探一二。”

她的性子更是偏向于男性话一些,有些事情既然放下了就不会再纠结下去。这会儿看着摄政王也是一脸的认真,“我想为家里做些事情。”

王妃下意识想要阻拦,然而看了看摄政王却没有说话。

摄政王沉吟片刻,才欢声道:“你可知道,一旦你暴露出来,对方说不定就会杀人灭口。你与花云白那样的人,甚至他背后的人周旋,处处都是危机。”

“我不怕。”宁羽道,“且我有自保的能力。”

“既然如此,我就调一队五人的女卫给你。”摄政王满意地点头,迎上王妃不满的目光笑着道:“儿女都长大了,且如此有担当,难道不是好事?”

既然是好事,自然是值得好好庆祝的,摄政王一句话就改变了整个王府的气氛,单纯作为陪客的宁卿和林秋禾相视一眼一起出去,把屋中的空间留给了宁羽和摄政王夫妇,让他们好好说话。

而他们两个,沿着小路出了王妃的院子,就在王府的后花园中赏晚菊,赏早梅。

林秋禾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依然坚持在寒冬开放的晚菊,还有那早早展露枝头的梅花,想了许久才轻声开口:“他们真的是很好的父母,不是吗?”

也许当初她看惯了秦锦兰和秦舒兰的懂事、规矩,觉得宁羽那种小家子气实在有些等不上台面,然而如今看着宁羽一路成长过来,却发现她真的被教养的很好。当然,这种好也许很多人并不欣赏,然而这却是宁羽这样的身世最需要的。

坚强、果断,那种生命的韧性凸显无疑。

如果宁羽被教成像是秦锦兰或者秦舒兰那样的性子,如今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说不定早就被花云白给糊弄了,然后稀里糊涂就成了别人手中的剑,调转头来对付她的亲人。

不是说秦锦兰或者秦舒兰不好,而是她们所处的环境完全不同。

现在想想,她突然有些遗憾。若是她穿越过来就是摄政王夫妇的女儿的话,也许也会生活的很幸福,成为一个骄纵的小丫头。

宁卿回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出了林秋禾心中的感慨。他低声笑着,赞同了林秋禾的话,“是啊,他们是很好的父母,也会是很好的公婆,这点我相信你可以用后半生去证实。”

林秋禾闻言脸一红,之前那点淡淡的愁绪就完全不见了踪影。她抓起一把落叶撒过去,“胡说什么呢!”然后就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再胡说小心我反悔哦!”

宁卿闻言笑着,由着那些落叶从他头顶飘落下来,然后看着林秋禾绷着一张脸上前帮她取下挂在头发上的树叶,这才低声笑着道:“现在反悔,是不是晚了些?我可是认准了你了,你若是想逃,我就追到天涯海角。”

这么顺利了解决了宁羽的身世问题几乎是林秋禾都没有预料到的,她虽然提前给宁卿提了醒,然而摄政王夫妇会如何做却是她所猜测不到的。不过这也让她空出了不少时间,午后就顺路去了张章氏那边一趟,给诊脉后换了调理的药方,这才准备直接出京去庄子上。

陈自晴的事情她并没有告诉宁卿,只是说两人要在外面住上些时日,让他照顾好自己。

而她从张章氏处离开,还没有来得及出京呢就又被人追上。

“林姑娘,我们老夫人请您过府一叙。”来人正是秦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了,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样子林秋禾也不好为难,想了想就让人上车,然后让张叔调转车头去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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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她活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美男出浴哩!既然对方发现自己“春光外泄”后也没抗议,那她也就很自然的给他继续看下去……啊啊啊,他看起来好好吃喔……不行不行!她已经戒荤八百年了,怎么可以破戒!尤其这男人比她多活了好多年,知道的事总比她多一些。也许她可以问问他自己到底是得了啥怪病,为何每回见了他就心跳加快、脸儿发红,只想一口把他吞下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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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前被家里人催着去相亲,每次提相亲夏梓淇头都大了,重生后竟然和自己名字一样也叫夏梓淇,年龄一下回到上学前,这下头就不用大了,因为她不用在相亲了!“梓淇你男朋友在楼下等你!”夏梓淇:“男朋友?在学校有个男朋友很正常。”“梓淇未婚夫好帅啊!”夏梓淇:“什么?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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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殿于魔影大战造成的穿越,现代版的暗中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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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干了,再怎么地,咱也是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一健全女人,还怕没男人要啊!再说了,代嫁三次,多少私藏些珍贵首饰,怎么地也饿不死人啊!包袱款款,闪!什么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那就是,在你决定独自逍遥快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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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属天使,大家都有,唯我一人独无,这样也好。但,我不曾想过,无论怎样,青春就是一场拼搏,你有许多选择,那为什么,偏偏错在了这里,那是因为,爱他,太爱太爱。往往会选择默默守护他,为他抵挡流言蜚语。如果再来一遍,我觉得,自己宁可错过我的专属天使。但是,你的心,又是否这样想,结局,我猜,一定还是这样。如果时光倒流,如果回到三年前,那个夜晚,那该多好。那就让我,帮你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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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朽的道统,不灭的传承。仰视天穹,俯视大荒,问心无愧,坦坦荡荡。天穹之下,大荒之中,万法纵横,万族林立,争霸不休。万族孰为正邪?唯守本心行善者为正,纵念欲行恶者为邪。万法孰为正邪?唯问持者心之正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