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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场烟一场梦

一身血红的衣裳,随手将青丝挽了个流云髻,余下的青丝随意的洒落在肩上,髻上插着蘭花簪,怀抱着少年一直弹奏的古琴,走在微凉的雪里,新年该是多么热闹的一天那,比起街上的静寂无人,有个地方相比却是热闹非凡。

问谁能借我回眸一眼,去逆流回溯遥迢的流年。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

婚礼安排在了楚王府举行,迈着步伐不急不缓的来到府前,递上请柬,府前的迎接家奴,接过我手里的请柬,连忙将我往府内迎,“姑娘,怎么现在才来,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呢,赶快进去吧,不然就要错过啦”眉眼之间,清晰的能看出他的喜悦。

走进府内,身后还能听见家奴在不断的絮絮叨叨,“唉,殿下跟王妃真是相配”

呵呵,那真的是要值得祝福了。

伴随着鞭炮肆意的喧嚣,在一声夫妻交拜中,踏入堂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众人纷纷抬头看向我,忽略少年和那紫衣少年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楚越,而此时楚越也转过头看向我,不由的蹙起眉头,紧抿着双唇,目光凝重,只听见薄梓若低声询问,“殿下,怎么了?”

“殿下的前首席幕僚前来贺喜”声音不高不低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里。

薄梓若听见声音,蓦然抓紧手里的红缎,半天听不见楚越的声音,猛然掀起头上的红盖头,引的众人一阵惊呼,从来还没有女子在婚礼上掀起过盖头,更何况是即将成为楚王妃的女人,不过不得不说,她的美貌真是闭月羞花的妩媚动人,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肌肤如凝脂白玉,而此时的她正咬牙切齿的目瞪于我,恐怕只要楚越说一个停,她就会奋不顾身的扑上来咬死我,呵呵,原来她也有紧张的时候。继而,面向楚越,轻轻柔柔的充满无限委屈的说着,“殿下”那柔美异常的声音,真是惹人怜爱。

楚越看着眼前之人,头顶的飘雪半化半积,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一身红衣,而全身却早已被白雪遮盖,白雪碰着屋内的暖气,慢慢化去,显示出血一样的颜色,白中透露出点点的血,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面无血色,苍白异常。怀抱古琴的双手早已被冻的通红。

低下头果断的说着“继续”,薄梓若充满笑意的瞟了我一眼,伸手盖上红盖头,与楚越继续完成最后仪式。

当薄梓若被送入洞房,众人被安排入座之时,一直低头的自己,抬起头邪魅一笑,对着楚越说道,“属下无能,只能为旧主——三殿下,献上一曲,以表谢意”

楚越大手一挥,连忙有人搬出桌椅,将琴安置在桌上,盘膝而坐,看着少年焦灼的神色,微微一笑,以示安抚。少年最终还是退回座位,目不转睛的看向我。而紫衣少年则是露出玩味的笑容,垂着眸瞥了一眼楚越,喝了一口茶,看着我只笑不语。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幽幽切切的琴声从指间慢慢的滑出,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凄凄惨惨戚戚,冷冷清清泠泠,众人沉醉在琴声中,一种悲凉之意蔓延全身心,一曲终了,缓缓站起。

“特献上一曲凤求凰,愿有情人终成眷属”这里的清代和现代的清代一样又不一样,总之因为这是一个混乱的时空,因此居然没有红楼梦,更别说葬花吟了,所以无论弹得的是什么,他们都不会知道,只知道的是我弹的绝对不是凤求凰,不过,这又如何呢。

只见楚越阴沉着脸,不作一词,底下的群众,有人想说什么,可看看楚越的脸色,都统一选择的闭上了嘴巴,噤若寒蝉,埋头饮酒。

“告辞”说完,挥挥衣袖,踏步离去。只听见身后的楚越将手里的酒杯砸向地上。嘴角泄露出一丝微笑,“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如呢喃梦语般吹入人的心灵……

当少年回到家中,看见我倚靠在竹竿上,看着暮色看着雪。

“师傅,你,你竟然会弹琴?”

“呵呵,我为什么不会呢?”歪着头反问道。

“可你又没说,更从来没弹奏过”少年低声的抱怨着。

笑了笑,没有说话,弹琴这事还要追溯到年少,一人一琴相依相伴整整度过二十余载,又怎么不会。

“师傅,难道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么?”少年看着脚尖,小声说道。

“嗯?”疑惑的看向少年不解。

“师傅听了我那么久的琴,竟然还没有听出来么,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师傅会来么,从师傅第一天在盛京唱歌时,我便知道了”

“原来那天弹琴的是你,那末园里的那人也是你?”惊讶的看着少年。

“师傅终于知道了呢,从师傅离开楚王府起,我就一直在等着师傅呢,那些告示都是我派人贴的”

原来如此,“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看见?又一定会来?”

“不知道,可是,师傅还是来了”说到这里,少年露出明媚的笑容,倾国倾城。

“青鸾现,火凤缠绵,双旋共鸣比翼牵。”

和少年相视一笑,漫步于雪里,“小风”

“小墨”少年紧接着说道。

“嗯?怎么不叫师傅了”转身看向与我平齐的少年。心里闪过一丝隐忧。

“你有教过什么嘛”少年瞥瞥嘴,“小墨小墨”少年跟叫上瘾一样,叽叽喳喳的的呼唤个不停。

“可真闹腾,随你好了”伸手摸了摸少年乌黑的发,温暖的笑着。呼了一口气在手上,搓搓双手,“这个冬天真冷哪”

“小墨还有我”少年慢慢靠近于我,温热的气息喷散在脸上,灼烧的脸通红,就在少年即将亲吻上时,用手推开,一笑二蹦的跳远,“来追我呀”,做出鬼脸,惹来少年的一阵追赶哄闹。

“那好,小风为我取暖,往后的每一个冬天都不用再担心寒冷啦”爽朗的笑声来回穿梭。

跑累了放缓脚步,少年走过来轻轻牵起我的手,犹犹豫豫的说道“小墨,我有一个好朋友”

“女的?”

“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

“然后呢?”

“我们曾相约过,谁先找到另一半,那另一半就要请对方去吃一顿饭”

“这个呀,那还不简单,你找个时间约她出来,我们一起去吃饭”少年听见我的话,终于放松下来,对着我微微的笑着。

如果能一直走下去,那该有多好。我一直觉得上天让我遇见秦风,彼此能够互相喜欢,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竟然会落在我的头上,世间的人,不是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就是他喜欢你,你却不喜欢他,真正能够相互喜欢的有多少,走到最后的又有多少,这么小概率的事件竟然能让我遇上,真是无比感谢上天,如果为了能遇上他,之前必须要承受过那痛苦的阶段,再多的苦也愿意,只要结局是好的。

可是,上天怎么会如此宠爱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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